听闻秦昊的霸气宣言,任晗的母亲震惊了,哪怕她此刻心中再怎么不相信,可女儿任晗既然没有出言否认,就已经说明了真实性。
“我不同意!不光是我,晗晗的父亲也绝对是不会同意的!”到了这会儿,任晗的母亲可是再也继续淡定下去了,“秦昊,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晗晗好,真心喜欢晗晗,就应该趁早和她了断,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一份完全没有结果的感情,到头来只会让晗晗受伤罢了。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幸福那才是真正的爱情,才是作为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是吗?”秦昊故作惊讶的问道,随即笑容一变,话锋急转,“不好意思,伯母,这恐怕就要让您失望了,咱们的爱情观可能不太一致。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努力的想办法给她幸福,而不是想着将她让给别人,我从来都不是个愿意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人,与其寄托于别人对晗晗好,倒不如我自己对她好更有把握。您说是不?”
“你这是自私!只想着自己,却不考虑晗晗的感受,你就不想想你们的未来会有多么的困难?根本不可能成事的爱情又有什么谈论的必要?!”任晗的母亲大声质问,本来就对秦昊不满的印象更加恶劣,就算没有姜轩的存在,就凭秦昊之前的恶劣态度和无礼行为她就不可能允许这个男人抢走自己的女儿。
只可惜,想法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就像不爱按常理出牌的秦昊一样,妇人显然还是低估了他的臭脾气!
“自私?考虑晗晗的感受?伯母,不是晚辈无礼,但说句难听的,您真的有资格用这些理由来责问我吗?作为一个母亲,强迫女儿和不爱的人纠缠十多年,得知女儿受伤的消息见面第一句话不是询问伤势,不是关心恢复状况,而是逼女儿嫁给不爱的人,您确定您有考虑过晗晗的感受?!到底是谁自私?咱们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罢了!”
秦昊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不骄不躁的说着,脸上满是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的神情,又道:“更何况,对于伯母的爱情观,我根本就是不认同的。至少,在我看来,一个五十多岁了却被丈夫用离婚当做筹码要挟女儿向家里低头,妥协的女人,她的婚姻怎么看似乎都不是多幸福。而自己都不幸福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她人的人生,说是介绍幸福的经验,哪怕那人是她的女儿,您说呢?”
任晗的母亲惊呆了,秦昊的直白竟让她无地自容,一张保养还算得当的脸愣是涨得通红,一种被戳破窗户纸扒得精光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恼羞成怒宛如泼妇骂街一般愤恨咆哮道:“你实在是太无礼了,一个晚辈竟然敢这么跟长辈说话,还出言不逊侮辱,你个无耻的家伙!”
“伯母的称赞我收下了。”秦昊笑了笑,根本不在乎任晗母亲的辱骂,相反还将此当做荣耀似得,得意地彰显说道,“和伯母那无耻卑劣的威胁手段比起来,我这些含沙射影的话也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您可是直接将晗晗往死里逼啊……”
任晗母亲气的几乎都要吐血,可有确确实实奈何不了秦昊,只得找上任晗:“我就说这个圈子太过肮脏,根本不适合你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女孩子家家闯荡,看看,看看,咱们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就算没什么权势钱财,但人品道德礼仪至少要够格,想不到轩儿这样好的男人你不选择,偏偏找个这样的无耻小贼,混混痞子回家,你是想要气死我和你爸?!你觉得我会让这小子进咱们家家门?任晗,你自己好好想想,难道你要看着这个男人这么羞辱生你养你的妈妈而置之不理吗?!”
说实在的,秦昊的那番话对于任晗母亲来说着实是个暴击,因为她最近过的确实非常非常不好,或者说,其实她这辈子自从嫁给了任晗的父亲,就没有真正的幸福开心过,都是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支撑着她过生活。而最近,因为女儿的事情,她和丈夫之间的感情裂痕已逐渐被扩大化,否则,也不会说出如果任晗不听话,就离婚的话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任晗的母亲对她父亲就没有爱情存在,其实,任晗母亲是很爱她丈夫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当初选择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教书匠。只是,盲目的选择爱情并非婚姻的最佳选择,任晗的父亲是一个教书匠,从祖上世代相传,属于书香门第,同时也有着不好的一面,那就是顽固封建,甚至还会将女德之类的早应抛弃的糟粕当做家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么反对任晗的工作,希望任晗早点嫁给姜轩在家相夫教子,因为任晗的母亲在结婚后就是这样,独立的女性在家中看来,是祸端的开始,是不被容忍的。
因为长期的相夫教子,将整个人生都献给了家庭,在伺候丈夫家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任晗的母亲渐渐已然失去了独立的自我,成了依靠男人的附庸,离开了男人几乎就没有办法生存。
任晗父亲的冷漠和离婚的威胁让她感受到了危机,内心悲伤痛苦的同时也十分的恐慌和害怕,她担心这一切都变成真的,她担心自己已经年老珠黄五十多岁的年纪还要被男人抛弃,无法生存过活。
甚至,她其实早都察觉到任晗的父亲已然从一个老实巴交,封建顽固的教书匠因为时代的发展加入伪君子的行列,在外面有着其他的女人,可她一直忍让着,心里的苦,眼里的泪都往肚里吞,只是因为她还想维系这段并不幸福,堪称痛苦的婚姻,这似乎是她唯一的出路。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离家在外打拼十多年的任晗,一开始是不想让女儿担心,后来是害怕女儿会让她离婚,她想保持着外表的光鲜,她不愿摊上一个离婚的名声,还是在这个已经过了半百的年岁。
然而,秦昊的一番话彻底将她光鲜的外表给撕裂,将丑陋的内里暴露在众人眼前,直戳她灵魂的最深处,让她不由得恼羞成怒。或许是这样过了几十年,她早已经习惯了一切,哪怕是被揭穿,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并非是正面应对,而是逃避,是将所有的怨念,愤恨,罪责加在秦昊的头上,憎恶对方!
这是个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