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太子你一动,而太子自己有两失,而寡人也有两失。
刚刚在大殿上,或许太子你坐在最前面,没有看到身后群臣的反应。
但,寡人看见了。
寡人刚一拒绝,群臣无不气愤,以为寡人戏耍于他们。
若不是寡人还有些威望和德行,恐怕就在刚刚,我楚国君臣就离散了。
常言道:覆水难收。
而人心散了,再想收回来,这可比覆水难收还要难收。”
说到这,熊槐摇头道:“明君爱人,并能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昏君暴虐,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
太子你为了所不爱的魏国,而推及到自己的国家,为了愚弄魏国而愚弄自己臣子继而愚弄寡人。
难道寡人骂你还骂错了吗?”
将太子横训斥了一阵后,熊槐有痛心疾首道:“而最让寡人痛心的是,这种玩弄智巧愚弄他人的事情,本是不得已为之。
而太子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后还口口声声冲寡人喊自己心中不服。
若是寡人不在这里将你骂醒,那不久后的将来,太子你必步入赵简子以及士吉射的后尘。”
说到这,熊槐见太子横趴在地上默不作声,便快速喘了一口气,接着道:“还有,这种寡人能一眼看穿的事情,太子你就确定,你身边的臣子看不穿,你就确定,魏国群臣看不穿。
若是魏国还有太子你身边的臣子看出了你在愚弄他们,那太子你怎么办?”
说完,熊槐冷笑道:“恐怕这才是真正的权势、财富、刀刃能使人身服口服,却不能使人心服吧。”
太子横闻言,满脸悔恨的长拜道:“父王,儿臣错了。”
“错了。”熊槐摇了摇头:“太子你还有更大的错误。”
“更大的错误。”太子横一怔。
“哼!”熊槐冷哼道:“寡人知道太子你是想让寡人开口拒绝魏国,但是,太子是否想过,若是昨天夜里驾崩,或者是昨天夜里病重难以理事,又或者是寡人昨天夜里操劳过度,今日无法理事,然后将国家大事全都交给你来做决定。
那太子你面对今天群臣赞同出兵救魏时,你该如何自处?是背叛魏国还有群臣?还是放弃已经准备多年的计划?
身为一国之君,考虑事情不全面,不仅不全面,还将主动自己置于险境,这就是你这个储君该干的事?
若是寡人将国家交给你,而你却常常不为自己考虑,那楚国该怎么办?”
“儿臣···儿臣···”太子横全身一僵,心彻底乱了。
此时,熊槐看着太子横正色道:“太子,今天寡人再教你两句话:其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身为一国之君,更不能将自己置于陷地。
其二,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所以,寡人希望太子你日后考虑事情,三思而后行。即便不能为自己的德行计,也要多为好处考虑。”
太子横闻言,再拜道:“谢父王教诲。”
熊槐闻言,叹道:“这次的事情,寡人为你抗了,而且魏国的战事也即将结束,太子不必担心魏国会埋怨太子的事。
但寡人希望的是,这样的事情,没有下次。”
“谢父王!”
“滚,带着愤怒与不满滚回去,静闭三日,以思己过。”
“啊?”
“啊,还啊!难道太子你想心悦诚服地回去,然后告诉群臣还有魏国,你这个太子背叛了他们吗?”
“啊···这···是父王。”
太子横回府没多久,寿春城中便传出楚王与太子为了是否出兵援助魏国而在宫中发生激烈的冲突的消息。
紧接着,太子府大门紧闭,又传出楚王责令太子闭门思过的消息。
其后,魏使成阳君拜访太子横,而吃了闭门羹后,便携带者一份重礼送到了距离太子府不远的公子平的府上。
与此同时,寿春城中一处民居,躲藏于此的龙舒君一听楚王与太子再次发生激烈的冲突,顿时露出喜色:“机会来了。”
十天后,原本只被关了三天闭门思过的太子横,却在自己府中足足呆了十天,然后才出来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