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熊槐见殿中大半大臣赞同出兵救魏,愣了愣,然后转头向群臣之首的太子横看去。
早在秦齐伐魏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太子横通过气了。
但,刚刚,在群臣相持不下的时候,就是太子的人开口发音,这才压垮了反对出兵的人。
想着,熊槐深深的看了太子横一眼,却见太子横端坐席上,面不改色。
见此,一股怒火瞬间在熊槐心间缓缓燃烧起来。
他派去魏国薛地的使者都已经出发了,眼看他就要获得深知齐国内情的孟尝君田文了。
结果,在这个时候,太子竟然突然变卦、倒戈。
真是······
想着,熊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间的怒火,然后将目光转向群臣,开口道:“诸卿的意思,寡人已经知道了,但对于魏国的事情,寡人还是决定不参与。”
群臣还有观政的魏使成阳君,全都一怔,然后殿中一片哗然。
既然楚王早就打定主意不参与了,那他们在这······
此时,熊槐摆手道:“诸卿,自寡人即位以来,伐秦破齐灭越,战功显赫。但现在,随着寡人日益年老,寡人愈发觉得战争与死亡,是令人厌恶的。
是故,寡人不愿再起刀兵。”
说着,熊槐又对殿中的成阳君道:“成阳君,对于魏国的处境,寡人也明白,虽然寡人不会出兵救援魏国,但为了天下的和平,寡人愿意派出使者前去秦齐两国,替魏国向两国说和,劝两国休兵。”
说罢,熊槐当场点了两个大夫前往秦齐两国说和。
成阳君:“······”
散朝后,熊槐处理国事的宫殿。
此时,熊槐坐在王位上,太子横坐在下首,熊槐紧紧的盯着太子横,而太子横低眉垂眼。
良久。
熊槐语气冰冷的道:“太子,寡人似乎在秦齐伐魏开始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这次楚国不会参与此战吧!”
太子横平静的道:“说过。”
“那你也知道楚国是不会参与此战吧!”
“知道。”
“你应该了解我楚国未来的计划吧!”
“了解。”
熊槐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那你应该就清楚,楚国不出兵,乃是我楚国针对秦齐两国的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也是消除齐国戒心的一部分,更是我楚国重创乃至灭亡齐国的一部分。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还突然参与此事,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导致我楚国的计划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会失败吗?”
太子横闻言,有些奇怪的看着熊槐。
父王不会不知道,虽然他开口赞同出兵救魏,但出兵与否的决定权还在父王手中,只要父王不答应,任何人赞同,都无济于事。
既如此,他突然赞成出兵救魏以拉拢魏国,这又算不上什么大事。
想着,太子横皱了皱眉,然后面色平静的应道:“父王,儿臣听说知父莫若子,知子莫若父。是以,儿臣以为父王你应该会理解儿臣的。”
“理解?”熊槐冷笑道:“寡人是理解你,太子你无非就是表面答应魏国,拉拢魏国,然后让寡人出面拒绝魏国。如此即可成全你笼络魏国,又可保住楚国的伐齐大计。
太子,你心中是否是这样想的?”
太子横一怔,更加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既然父王明白他的用意,那父王为何还如此痛斥他?
想着,太子横虽然心中疑惑,但依然拱手道:“父王英明!”
“寡人是英明。”熊槐点了点头,然后脸色一变,怒骂道:“可是太子你却是目光短浅、自以为是、糊涂透顶,若是寡人将楚国交到你身上,那楚国迟早会败在你手中。”
太子横一听,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黑,然后喘着气冲着熊槐怒目而视。
此时此刻,太子横脸上写满了不服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