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满脸不满道:“大王,田骈身为祭酒,负责主持稷下学宫,并要团结学宫诸子,以为大王治国提供策略。
可是,田骈自担任祭酒一来,学宫日渐混乱,各大学派相互攻讦,诸子之间相互敌视,以致学宫每次聚众商议国事,全都变成各家各派的争斗闹剧。
就比如不久前,五国伐齐,大王下诏让学宫诸子献策,而学宫诸子被田骈聚集起来后,根本就没有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反而各家各派再次争执起来,学宫诸子聚集三日,便吵了三日。
往日,诸子聚集议事,万万会拿出两三个可行方案让大王以及朝中诸公参考,可是这次,学宫十一位先生聚众商议,结果却献上十九份意见不一甚至截然相反的策略,以致大王与诸公全都无所适从。”
说着,唐子强烈不满道:“是故,臣以为田骈无能,既不能统合学宫诸子,又不能平息学宫的攻讦。如此无能之辈,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学宫祭酒了,还请大王另选贤能。”
齐王地听到这,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怒火。
其实唐子不知道,之前他下诏让学宫拿出可行策略的时候,学宫交过来的并不是十九份策略,而是二十六份策略。其中田骈拿出了三份,而其他诸子以及学宫中的学子通过学宫递上来的策略九份,还有十四份是学宫的人以他们自己的名义上书的。
这二十六份上书,十分明显的告诉他,田骈对学宫的控制力极弱。
想着,齐王地眼神十分阴郁的道:“好了,唐子,这是寡人知道了。”
两日后,屈原来。
齐王地召集朝中重臣道:“诸卿,这屈原虽与我齐国交好,但是现在楚国还在变法的关键时候,楚国不久前才发生内乱,屈原此时不在国中主持大局,却突然来访我齐国···
不知诸卿以为这是何故?”
齐相周最率先应道:“大王,这其实很明显,那就是楚国内部依旧还不安稳。”
说着,周最拱手道:“据在楚国的探子回报,不久前楚国不仅是派屈原来我齐国,而且还同时派出使者前往魏韩宋三国,如此大的动作,其目的却仅仅只是与四国交好。
是故,臣以为,如果楚国不是另有算计的话,那就是楚国的内部还很混乱。
而从楚国不久前大规模调动将领,将楚国新一代的大将全都调去心腹之地镇守的情况来看。
楚国接下来的重心,可能还在内部,而不是外部。”
齐王地一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大臣祝弗道:“大王,臣之前出使楚国,在楚国寿春城待了一个多月,但楚王却只离开后宫一次。而且,臣还听说,楚王的宋夫人有了身孕···”
祝弗嬉笑道:“想来,这几个月来,楚王深居后宫,应该也没少努力吧。毕竟,楚王都六十多了!”
殿中群臣闻言,全都露出会意的笑容。
六十多岁了还能生儿子,虽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少见,少见,十分少见!
祝弗见众人全都露出笑容,跟着又笑了笑,才拱手道:“大王,臣以为屈原来访,必定是楚国无心外事,是真心想与各国交好的。”
齐王地又阴恻恻的笑着点头。
此时,大臣陈举拱手道:“大王,如今我齐国正面对以赵国为首五国危机,现在这个时间段可万万不能在得罪楚国,甚至是,即便不能拉拢楚国,那也应该竭尽全力让楚国保持中立。
是以,臣以为,无论楚国现在是何打算,我们现在都要尽量交好楚国,重礼接待屈原,争取让楚国站在我齐国这边,而不是与五国同流合污。”
齐王地闻言,眼中的阴郁微微散了数分,点头道:“善。传令,重礼接待屈原。并且,明日寡人将以九宾大礼接见楚使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