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老是担心公子子青?就算日后太子即位,各国趁机打着公子子青的名号来伐,那公子子青也只是一面旗帜而已。
只要楚国内部不乱,那公子子青这面旗帜就没有任何作用,而倘若那时楚国内部不稳,就算各国没有公子子青在手,他们也可以随便打出一面旗帜。
比如说其他三位公子,乃至公子平等等。
想着,州侯立即规劝道:“太子多虑了。公子子青虽然也是大王的亲子,但是,一则公子子青在朝毫无根基,二则当初大王下《废肉刑诏》之时,公然拿公子子青之母说事,并以郑袖为人恶毒为由,废其夫人之位,贬为庶人。
还有,不久前江淮叛乱,郑袖公然穿着王后的服饰,接受叛逆的朝拜。虽然事后大王并未处罚她,但是,郑袖此举却也是自绝于国人,世人耻之。
是以,公子子青虽在赵为人质多年,有功于国,但是其母德行有亏,且身为庶人,地位卑贱。故,臣以为公子子青即便是有令尹子西之德才,群臣贵族乃至百姓,也都不会认可他的。
若是公子子青一直身在国外,他尚且还有出路,可如果公子子青回到国中,他最多就只能做一个大夫,再高,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臣以为太子完全不必担心公子子青被贵族迎回国中,因为贵族肯定不屑于找一个出身如此卑贱的公子为王。
我楚国上至宗室贵族,下至平民庶人,全都丢不起这脸。”
太子横摇头道:“君侯说贵族不会迎子青为王,孤以为此言大谬,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江淮叛逆还准备拥立子青为王呢。”
州侯急道:“太子,这两件事岂能混为一谈,江淮叛逆突然起事,置身于死地,为了寻求各国的支持,这才不得不准备迎回公子子青。
而如果太子现在养威树德,广施仁义,群臣归附,百姓依从,如此,群臣又何必要反,群臣不反,那国中贵族又何必迎立一个奴婢之子。”
“君侯!”太子横脸色一黯,州侯并没有理解他的苦心。
他可没有父王的雄才大略,他也没有父王无上威望,一旦各国来袭,他拿什么抵御各国?
太子横心里没把握。
虽然他没有从自己父王身上学到才略,没有学到手段,没有学到强大的心志。
但是,这二十年来,他却学到了两样东西,其一便是多算胜,尽量在事前减少隐患,并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想着,太子横正色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还请君侯为孤想一个对策来。”
“这···”州侯见太子横铁了心要剪除公子子青这个后患,无奈之下只得应道:“若是太子想要万无一失,臣也有两个办法。”
太子横一听有两个办法,顿时精神一怔:“还请君侯赐教!”
州侯应道:“太子之所以担心江汉,那是因为江汉贵族多,而且江汉的实力还要超过江淮。
所以,为了避免江汉动乱,臣以为太子还需要派一个信得过的心腹重臣去坐镇江汉。”
说着,州侯拱手道:“江东守将景阳,久经战阵,熟知兵事,甚得大王喜爱。而且,景阳出身景氏,景氏在江汉威望极高。若是景阳前往郢都镇守,那么必能慑服江汉贵族,并能抵御各国对江汉的侵扰。”
太子横笑着点了点头,景阳乃是他幼时的玩伴,两人私交极好。
若是让景阳去镇守郢都,那他对江汉的担忧,那就消散了一大半。
此时,州侯又拱手道:“至于公子子青的问题,臣有一策,或许可以除掉公子子青,即便不成,也能让公子子青与江汉贵族决裂,以杜绝江汉贵族迎公子子青回国的可能!”
“哦!”太子横精神一振,立即问道:“何策?”
“借刀杀人,先杀郑袖,再除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