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勇之夫,在大明毫无根基,如何能与咱们郑家相比!”郑鸿逵笑着不以为意道。
“哼,郑家人若是不能团结,对自己人也要施无耻的手段,郑家虽大,也离家破不远!”
看着郑鸿逵那笑嘻嘻的样子,郑森忍不住刺道。
郑鸿逵脸上笑容一僵,“大木,你还在嫉恨叔叔把你软禁起来吗?并非叔叔想那么做,而是你爹命令叔叔那样,叔叔也是毫无办法!”
“为人子者当尽孝,为人臣子者当尽忠,为人下属者当尽责!我是大明的巡抚,二叔你是大明的总兵,出兵在外我们为的是国事,岂能以郑家一家之私损害国事?
于私你是我的叔叔,于公我是巡抚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你是我的下属。岂有身为下属者对主帅下药并施以软禁?”
郑森语气虽然平淡,却直指郑鸿逵公私不分以下犯上,顿时让郑鸿逵脸上有些挂不住。
“事情做已经做了,难道你要想朝廷坦白我郑家的阴谋并把你叔叔交给朝廷处置?若你真能狠心若此,那也由得你,你叔叔我就站在这里,是杀是刮任由你的便,你就做你的大公无私大义灭亲吧!”
郑鸿逵说完,气哼哼的甩帐而去。看着郑鸿逵的背影,郑森只能摇头叹息。
“巡抚!”部将郭廷和廖敬走入大帐,向着郑森叉手行礼。
“郭廷,你为先锋,带领一百艘海船为先锋,明日一早向武昌贼军水营发动强攻。廖敬你统率锐士营为中军,随我一起出击,随时准备支援郭廷。”
郑森直接吩咐道。
“是!”郭廷凌然听令,廖敬却有些犹豫。
“巡抚,锐士营,锐士营不是郑总兵直接指挥的吗?”廖敬期期艾艾的说道。
锐士营是郑家倾力打造的精锐,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人,其中却有铁人兵八百,全身穿着厚厚的铁甲,俱是力大无比的猛士,向来是郑家的精锐,由郑鸿逵直接带领。郑森此举等于剥夺了郑鸿逵对锐士营的指挥权,想想前几天郑森突然“重病”,廖敬和郭廷隐隐猜出了什么。
“我叔叔他这些天身体不适,不适合再带兵出战,就这样吧。”郑森淡淡的说道,不愿解释。
......
第二日一早,随着郑森的命令,郭廷带着一百艘战船出了水营,向江对岸的西军水寨攻去。
炮声隆隆,铳声阵阵,郑家水师对西军水寨发起了猛攻。
于此同时,郝摇旗军的船队载着郝军士兵开始渡江。
由郑家水军牵制西军水师,郝摇旗趁机带兵渡江围困武昌城,这便是郑森和郝摇旗商议的作战计划。
郑家水师强大无比,西军水寨虽有战船三四百艘,却都是一些艨艟小船,大船悉数被张定国带去了九江。面对郑家庞大的战海船进攻,西军水师根本不敢迎敌,只能靠着寨墙勉强据守,自然无法兼顾郝军的过江。
郑家水师中,不乏二桅三桅海船,装载的大炮为数不少,在大炮的倾力轰击下,一个时辰后水寨的寨墙便被砸破,郑家军乘着小船杀入西军水寨。
这种情况下西军再也无力防守,只能选择抛弃水寨逃入了武昌城中。
郑森率领锐士营渡过了长江,和郝摇旗军一南一北把武昌围住,郑家的水师还在长江中游弋,武昌的西军已经孤立无援。
武昌府衙,听着手下接连的报告,白文选紧皱眉头。
张定国带兵出击九江,把白文选留下把守后路,说郝摇旗郑森军内讧已经撤离了汉阳,武昌没有任何危险,所以只给他留下了不到两万的军队。
谁知道没过几日,郝摇旗和郑森又联兵一起突然来攻。凭着白文选手下这些人如何是明军的对手?水营稍加抵抗便被郑家水师攻破,残兵逃入了城中。现在两支明军分别从武昌南北上岸,两面夹攻,白文选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选择死守。
“报,北城外射上来一封书信!”突然又有手下跑了进来,惊惶失措的报告道。
白文选取出没有封口的信纸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手下为何如此的慌张。
这是郝摇旗命人射上来的一封劝降信,告诉白文选张献忠九江兵败身亡的消息,让白文选赶紧开城投降。
“大军竟然败了,陛下竟然驾崩,不,这不是真的,是明军的诡计!”白文选咬牙切齿的说道,然而慌乱已经在城中开始传播。
因为消息的不对称,张献忠兵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武昌,就是张定国的大军也数日没有传回消息,白文选对前线的战况一概不知。
“将军,不管消息的真假,我军的士气已经低落的不行了。明军两路夹攻,若是堵胤锡再带着军队从岳州攻来,咱们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趁着明军围城没有围死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从西门撤出,去和安西将军会合吧。只要会合了安西将军,咱们还有十数万大军,那时便什么都不怕了!”有部将劝道。
白文选仔细想过之后,深以为然,遂于是日夜间率兵从西门撤离了武昌,沿着陆路向九江而去,要去和张定国大军会师。
早有准备的郝摇旗趁夜派兵攻打武昌,顺利占据了武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