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一跃上了马,正欲追出,回首看了空罔一眼,怕他一人敌不过对方三人,一时踌躇不决。
“他们是崆峒派的弟子,放他们走!”空罔叫道。
空虚下了马,对钟智灵喝道:“你这个崆峒派的弟子,赶快滚开!再要纠缠,休怪贫僧出手不容情啦!”
玉掌门忙顺水推舟,大叫道:“钟贤侄!你快走!留下来也没用的!”
钟智灵看了玉掌门一眼,咬咬牙,跃上马背,向桑青虹追去。
玉掌门大叫道:“钟贤侄,追上桑姑娘后,劝她不要再去助震儿了!你们赶快回崆峒山去吧!”
玉掌门连受三处伤,尤其是空虚击在他后背那一记重掌,已将他五脏六腑震得移位,他虽以玄天无极功护住心脉,但功力早已大打折扣。在空罔山崩海啸般的攻势下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悲忿之气、不舍之念。
二僧战玉掌门和贺晓川,不几招,贺晓川便被空虚震飞长剑后封了胸口要穴,委顿在地。
玉掌门在二僧合攻之下,只感胸闷气塞,头晕眼花。空虚双手一合,夹住玉掌门长剑,空罔抢进,“蓬”的一掌,击在他右胸之上。
玉掌门如中重锤,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趴倒在地。他强提真气,欲抓起长剑爬起身来,挣扎了几下,复又软软趴倒。
空罔合什道:“阿弥陀佛!玉掌门,得罪了!”出指如风,刹那间封了他背上几处要穴。
秦朗刚幽幽醒转,又被空虚封了要穴,立时动弹不得。
“师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空虚问。
空罔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玉掌门师徒,又看了看重伤在地的冯刚和曲洪涛,道:“我留在这里,给伤者治伤,你去助燕豪他们擒拿东方震吧!”
空虚上了马,空罔叮嘱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伤了那东方震的性命!”
“嘎嘎”声中,几只山鸡四散惊飞,东方震纵马飞跃过那片草丛,绕过几棵大树,已奔出这片山林。眼前是一片平原,遍地种着西瓜,此时,正是伸蔓期,尚未开花坐果。
东方震哪顾得不践踏庄稼,跃马在瓜地里狂奔。几个农人正在地里浇水,见有人纵马飞奔而过,地里立时一片狼籍,又惊又怒,怒骂着举着扁担追了上去,但哪能跑得过奔马?早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借过!”又是一人一骑飞奔而来,众农人惊得四散躲避,气愤地目送着来者奔远。
这几个农人见辛苦浇灌的西瓜地被糟蹋得如此不堪,抚着被踩坏的瓜藤呜咽。
“踢踏”声中,又有马蹄声。他们抬头一看,见对面又有三人三骑践踏而来,一名农人悲愤地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走,跟这帮畜生拼了!”
他们立刻擦掉了悲痛的眼泪,化悲痛为力量,横着扁担拦住奔马。
“快闪开!”有人大喝,众农人昂然不动。
“唏律律”声中,三人忙勒住缰绳,差一点就撞上这几个农人。
“你们找死呀!”言承光翻身下了马背,一脚往最前面的那名横扁担的农人踢去。陡觉脚踝一紧,已被空幻拿住。
“阿弥陀佛!”空幻合什道:“言施主,他们怪可怜的,不可动手!”
说着,自口袋中去掏银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有一两多纹银。空幻将银子递到那农人手中,道:“我就这么多了,赔你们吧!”
“这么少?!”众农人不依。
空幻无奈地看了言承光一眼,又看了看高近楼。
“赔他们吧!”高近楼下了马,掏出一锭足有五十两重的银子,递到前面那农人手中。
众农人大喜,收了银子放行,并要求他们牵着马自瓜地边的小道走,不得再踩坏瓜地。
“刁民!”言承光一边牵马而行,一边骂骂咧咧。
东方震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回头望,但见赵燕豪距自己越来越近,只在二十来丈之后了。须知他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怎么能跑得过赵燕豪的上等河曲马?
又跑了半里许,赵燕豪已追到身后三、四丈远。
“东方震!你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赵燕豪大喝。
“做梦!”东方震忽然勒住奔马,蓦然回身,“呜”“呜”声中,飞环惊鸿般掠出,旋斩向赵燕豪坐骑的前腿。
赵燕豪吃了一惊,忙一勒缰绳,那马人立而起。“噗”的一声,马肚被劈破,立时鲜血狂溅,那马悲嘶着仰倒在地。
赵燕豪一跃下了马背,刚一着地,立时旗花般窜向东方震,猛力一掌向他胸口推落。
东方震来不及掉转马头奔出,见这一掌如雷霆万均,不敢硬接,忙滚鞍下了马。
“砰”的一声,赵燕豪半空中一脚斜踹在马背之上,那马经受不住,痛嘶着侧倒,向东方震迅猛压落。
东方震反应奇快,脱弦之箭般斜窜出三丈开外避开。
“好身手!”赵燕豪盯着他赞道。
“及不上你!”东方震冷笑,“不过,我替你可惜,这么好的身手,却糊里糊涂地成了人家杀人的利刀!”
“讲什么都没有用的!”赵燕豪冷冷道:“不束手就擒,你是自寻死路!”
“来吧!”东方震横剑当胸,左手飞环在手,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寒光。
赵燕豪缓缓取出判官趣÷阁,冷峻地道:“你是第五个需要我主动亮出判官趣÷阁迎战之人。”
东方震摇头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没有信心敌得过的对手!”
“是吗?”赵燕豪斜睨着他,“那你还顽抗什么?”
东方震昂然道:“因为我是昆仑弟子!没有投降的昆仑弟子,只有血战到底的昆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