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的两个士兵心里这个气啊,一百军棍来这么多人,你们怎么不找一千个呢?还能多饶九百呢。
虽然有人替挨,郭文莺到底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多下,两个屁股蛋子都打肿了,这要一百都挨上了,以她的身子骨见阎王的面大。
而路唯新就没她这么幸运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百军棍,行刑的两个士兵明显把气都撒他身上。疼得他几欲晕了过去。
旁边看儿子挨打的路怀东,狠狠流了一把老泪,心里难免不平,王爷的心眼太偏了,同样是人,他的文英金贵,自己儿子就是草芥吗?看把孩子打的,这要是留了疤,以后一脱裤子,媳妇嫌弃了可怎么办?
自那日在荆州分别之后,方云棠没再出现在军营,郭文莺以为他回江州老家了。
对他出现在荆州之事,路唯新没提,她也选择了沉默。
因为没说实话,心里多少有些忧心,怕因此会出事,更怕影响西北的战事。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封敬亭,毕竟方云棠不管做什么,肯定对他有影响的。她隐隐觉得方云棠没那么简单,他到西北来,不是为经商,也肯定不是为自己,或许他还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或许他身后还站着什么人也说不定。
这些时日静下心来,这件事一直绕在脑子里纠结不已。
她以为一时半会儿看不见他了,正准备先把这事放下,可偏偏就在她挨打后的第三天,方云棠就出现了,还是出现在她的营帐里。
郭文莺挨了打,身上根本动不了,虽然上了药,可要全好了也得十天半月。她虽是受了伤,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因为惦记着往城楼上布置火炮,怕万一哪日瓦剌受刺激过度想要攻城,来不及布置。便趴在床上,叫云墨找了一块平整的木板,铺上纸,用绘图的趣÷阁一点点在纸上描绘着滑轮吊车的样子。
画了一整天,终于画出个大概样子。心想着先让监造处造出来,估计也得几天。
绘了一会儿图,忽觉有些口渴,便吩咐云墨倒茶。
她喊了两声,一只手端着茶杯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刚喝了一口,忽然发现那只手明显不是十二岁孩子的手。
猛一抬眼,却对上方云棠满是笑意的眸子。
她一怔,“方公子怎么来了?”
心里微有些不悦,他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自己就进来了?她屁股受伤,为了方便上药,裤子上覆盖臀部的布料都剪掉了,虽然盖着被子,但这形象着实不雅,平时有人来看她,都不让进门的。
云墨那小子也不知去哪儿了?怎么就放人进来了?
方云棠似没觉出她的不待见,含笑问着:“听说你挨打受了伤,我来看看,可是好些了?上药了吗?”
郭文莺点点头,“没什么大事,都是皮肉伤,有几天就能下地了。”说着举了举茶杯,“多谢方公子的茶?”
方云棠笑笑,“要不要再给你倒一杯?”
郭文莺摇摇头,说是天晚了,不方便,赶人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方云棠倒好像混没听到她的话,神态悠然地站着,岿然不动,他看了看床上铺开的画板,“你这是在画什么?”
“在画一种实用的工具。”这是军事机密,郭文莺不想多说,伸手把那张图卷起来,放到床沿上。
她的手指修长,手型很美,卷图纸的样子很是优雅,整个动作就好另一幅优美画卷。他没想过一个女人卷纸的动作会这么美,这么撩人,让人忍不住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