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一门武功?“雷婷婷眼睛猛然一亮,张嘴就是一声大叫。她之前的淑女伪装在听到这句话后荡然无存,作为新时代的暴力女,她一直幻想武侠小说中的武功是否存在,现在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心神一下子不知飞了多远。
“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武功,当然也不是花架子。”雷老爷子不满地看了雷婷婷一眼,再慢悠悠地走到书桌后弯腰拿出一个红色布包,“是强身健体之技,更是杀人夺命之术。”。
“雷家在我曾祖父之时,也是数百年江湖豪强。”雷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慢慢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个残破铁盒,铁盒长半米宽十指,厚约一掌,上面布满了黑褐色的铁锈痕迹,但又泛出淡淡的油光,似乎被人长年抚摸。
“雷家,莫不是那个雷家?”王奋也失声叫道,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崇拜。他虽然是从山窝窝里面出来的土包子,不知道什么武林往事,却不妨碍他不懂装懂,似乎见到了武林中如雷贯耳雷家。
“当年,家传绝学雷霆断魂枪乃武林一绝。”雷老爷子一副算你识货的表情看了王奋一眼,抚摸着铁盒矜持地说道。同样是失声大叫,他却对王奋的反应很满意,让一旁的雷婷婷恨得牙痒痒。
“祖父功成之时,适逢乱世。外敌入侵,火器横行,乃千年不遇之大变。祖父爱国心切,加之年轻气盛,不听我曾祖劝阻,欲以一身技艺救天下。散尽家财,抛妻弃子,了无音讯,三年后回来的只有一具无头之尸以及这枚断枪。”雷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铁盒。
“雷家先祖大勇!”王奋动情地说道,眼角隐有泪光。可他心中对雷家先祖的所作所为却大骂是个傻帽,就连他拥有外宇宙最高科技结晶的星核都没法刀枪不入,都怕中枪。之前被中了雷婷婷的电击枪吓了个半死,这雷家的先祖扛了个木枪居然就敢和火器作战,活了三年也算命长。
“我曾祖大悲之余,一人一枪,杀入敌军指挥部,如入无人之境,枪下无一合之敌,取敌首如探囊取物。全歼敌军指挥部后遂又杀入敌军大营,三丈之内,一枪夺魂,毙敌数百人,奈何力竭,死于乱枪重炮之下,尸骨无存。”雷老爷子手指微颤,打开古旧的铜锁,露出铁盒里静静地躺着四截断枪。
“雷家先祖大义!”王奋仰头一声长叹,心里却觉得这姓雷的一家个个都是疯子,小的死了后,老的还不吸取教训,也跑去送死,不过他脸上还是肃然道,“可否借小子一观。”
“你们生于这个和平时代,已经没什么人能够理解当年的苦难。”雷老爷子缓缓抚摸着枪身,叹了口气后递给了王奋。
王奋肃然接过铁盒,手中微微一沉。
枪头已断,枪身蜡黄,裂痕如网,渗入丝丝血泪。
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太过遥远,之前王奋还觉得雷家老祖有点傻,可看到这枚断枪,他的心却不知如何变得很沉重,即使现实不如意,对社会再怎么不满,但看到这样一枚断枪,只能肃然起敬。
王奋缓缓拿起一只断枪观摩,却发现枪身下压着一本黄褐色的小册子,年代久远加之又被烧焦了一半,早已残破不堪,隐约可见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雷霆断魂枪秘谱”。
“曾祖杀敌之前本欲将我雷家祖传枪谱付之一炬,最后关头我父从火堆之中抢回,曾祖遂改变心意将之锁入铁盒,立下祖训——我雷家子弟百年内不得习枪。百年后,若我华族再立于世界之林,此枪方可再现于世。”雷老爷子见王奋发现这本册子之后缓缓说道。
王奋虽然不是真正的武林人士,不过小说看多了还是懂功法剑谱之类的都是绝密,闻言就想将铁盒递回,雷老爷子却摇了摇头道,“如今百年之期早已过了,而且再厉害也不是枪械的对手,看吧看吧。”
“多谢雷老。”王奋小心翼翼地打开枪谱,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假功法,他也很好奇曾经真正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枪法是怎样的一种境界,让一旁急的望眼欲穿的雷婷婷又是一阵气闷。
翻开封面,入眼却不是枪谱,而是夹在枪谱里的一张古旧纸页,字迹潦草且呈深褐色,似鲜血写就。
“时缝大变,国难当头。
晚年丧子,不胜其悲。
无救国之力,仅以五尺之躯以赴国难家仇。
此枪应随吾而去,非雷家无后,也非敝帚自珍。然习此枪,万中无一,十年难成。纵成之后,所及不过三丈,亦不过百人敌,千人敌。
而习火器,三月可成,人人皆可。百丈可及,千枪齐鸣,万夫莫敌。
此枪难以救国,此去难得善终。
然愧对先祖,故封此枪,愿我雷家子弟皆学火枪、愿我华族儿女皆学火枪。
惜乎,未及见我华族千万火枪齐鸣,杀敌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