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脖子上系了一条红色丝巾的,不错吧?”吴楚有胜券在握的味道。
成竹在胸的吴楚,他希望看到年轻人认错道歉,最好是求他,然后他一边考虑考虑,一边网开一面,展现自己的“皇恩浩荡”。
难怪楼心月回来这么晚,难怪吴局这么得意!高义怕他,徐行怕他,我就不怕他!江似练迅调整心态,稳定情绪,眼睛冷冷的看着吴楚,针尖对麦芒。
怎么回事啊?这小子吃错药了,看着我干嘛?我是给你们机会!吴楚在心里嘀咕起来。
局办主任一看两个人僵持在那里,那怎么行。他说话了,“江似练,老大为什么叫你来,你不明白吗?你赶快说说你的意见吧。”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江似练回头问局办主任。
“还有什么其它的事,你赶快表个态吧。”江似练不急,局办主任着急了。
局办主任知道吴楚的脾气,老大在收礼这个问题上,从来是不含糊的,铁面无私,今天江似练是造化好。一旦登记了,江似练还拿的回去吗?
“随便!”江似练硬生生的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了。
自从担任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以后,哪个下属敢在吴楚面前甩脸子?那还了得!
看见江似练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吴楚心里那个气呀,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江似练!”
江似练没有回答,回答吴楚的是江似练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通、通、通------”江似练脚上的皮鞋有力的踏在走廊的木地板上,通通的声音在静静的楼道上回荡。
局办主任看见老大的脸上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急忙冲出去,想追上江似练,刚到门口,吴楚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算了!”
算了?走着瞧!吴楚猛然站起来,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局办主任看见老大进去了,使劲关上了房门,他才匆忙将桌子上的钱,重新装进去,然后拿起来,关上小会议室的门,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在这三个人里面,最焦急的是局办主任。他是第一次看见老大真正脾气了,也是第一次见识了“高家班子”成员的倔强。
局办主任参加工作比徐行晚两年,他从参加工作,就听说高义和徐行师徒两个是全局最倔强最牛逼的师徒,后来江似练做了徐行的得意弟子,局里又风传他们三个人走出去,鬼都怕。
不过,局办主任一直不以为然,他看见过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局领导都过脾气,唯独没见过高义火;徐行嘛,外表确实威猛,可是谁都知道他怕老婆,怕老婆的男人,还能牛逼到哪里去?至于江似练,他是个连外表都看不出来刚烈的人。
高义不敢跟老大叫板,徐行乖乖的离开公安局,又老老实实回来,局办主任根本想不到,大姑娘一样的江似练,竟然敢当面顶撞老大。
要知道,老大其实是照顾他江似练,这个家伙居然不识好歹。
老大对局办主任信任有加,局办主任当然不希望老大陷入被动。内部矛盾公开化,最不利的当然是老大。局办主任在等待老大召唤的同时,脑袋里面想着如何调和这两个人的矛盾。
吴楚是恼怒,江似练是愤慨。今天你是老大,你想怎么样就让你怎么样,我看你还能怎么样?江似练内心的愤慨是厚积薄了。
整了高局,整我师傅,整了我师傅又整我,现在竟然连我老婆也要整,妈的,整吧,大不了老子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不就是这么一点大的事。
年轻的江似练牢牢记住了《亮剑》里面,李云龙说的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时候的江似练是真的被吴楚气坏了,以至于到了家里,他不吃不喝不理老婆,打开客厅的电视剧茫然看起来。
“老公,是不是吴局长叫你过去了?他说了什么?”楼心月的语调柔柔软软的,她的感觉不错,她看见老公在生闷气,以为老公是怪自己没有事先同他商量。商量不商量没关系,只要事情办成了,老公最终会理解的。
江似练一开始很不习惯楼心月的“似水柔情”,但是时间长了,慢慢的,他倒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今天不一样,他觉得楼心月太过分了,因此一听见楼心月嗲声嗲气心里不由得讨厌得紧。
江似练不想和楼心月说话,他冷淡的看着她,想用讨厌的眼神促使她离自己远一点。
突然间,江似练现楼心月脖子上的红色的丝巾不见了。
江似练心跳加了,他迅地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楼心月,他想寻找她身上还有没有异常。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教育方面,好的师傅可以说远胜于父亲,有些话父亲不会教小孩的,师傅会教。
高义教徐行,就不仅仅是教刑侦业务,他还教徐行为人处世,教徐行对老婆要关心体贴等等;
徐行教江似练也一样,他还教徒弟怎么去观察一个女人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出轨了。
楼心月是下了班去的吴楚那里,她在那里还会生什么吗?江似练用侦查员的眼光在楼心月的身上扫描了一番,他没有现异常。
唯一的异常是吴楚说了楼心月脖子上系了红色的丝巾,江似练出门的时候,他也看见老婆的脖子上确实有红色的丝巾,而现在红色的丝巾去哪了?
丝巾解下来可能放在楼上了。
可是,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系丝巾,今天为什么要系丝巾去见吴楚?吴楚为什么会对红色的丝巾记忆深刻?她为什么回来后马上又解下来了?
江似练隐隐约约觉得红色的丝巾上面有某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