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德一笑,这笑是笑我太狂妄,太不是抬举,讥讽的笑。
我看明白他的笑,也听明白他的心。
“这个董宁,真是个蠢货,明明好心拉他一把,给他一份天大的机缘,没想到他毫不领情,既然要去寻死,那就去死吧,一个女人,哪里比得过荣华富贵,有多少男人为了争那一个机会,不惜将妻女拱手相让,真是蠢货,不可理喻。”
宋修德欣赏的正是我唾弃的,在他眼中,为了那一点点好处,舍弃了尊严,那便是对的,可在我眼里,没了尊严,那还算人吗?
有些事,不可为,是底线,就算认输,也要轰轰烈烈,可能让人瞧不起。
冷笑之后,宋修德说:“董宁,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相反,我很了解你,我知道你是特勤,虽说现在不是了,这个曾经却跟你一辈子,特勤的人总是难缠的,你单枪匹马杀了十几人,这十几人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是装备到牙齿的凶徒,很厉害,我很欣赏,手段高超,可是,你是匹夫,你只能被人所用,你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我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听没听过这一句话,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姓宋的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本就不大,还算有神,眯起来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点危险。
我心里冷笑,姓宋的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不管我杀了多少人,依旧没在他眼中,因为他觉得我是刀,而他宋修德是那握刀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他平起平坐呢。
是啊!我就是个匹夫,孤掌难鸣,没有手段,心机不够,没有施展的舞台,只要有心杀我,很容易的一件事,十人我不怕,可武装到牙齿的五十人呢,一百人呢,我如何应对?
这便是姓宋的底气,他觉得比我段位高,可以施展手段,而我再厉害,也只是一把武器而已,武器总有坏的一天,所以,宋修德看轻我,他觉得玩权谋才是大道。
这人的傲气可见一斑。
“你想杀我?”
宋修德轻笑一声,笑容带着几丝讥讽,看他嘴巴一张一合,好似是说,凭你也配,感觉姓宋的自以为是皇帝,我只是平民,我如此说话,大逆不道啊!
我说:“不可以吗?”
你宋修德是什么人物,有什么不能杀的。
宋修德说:“你啥的了吗?”
我淡然一笑,说道:“试试吗?”
这一刻,我确实动了杀念,虽然了结后事困难一些,可是算是帮了童香,不管怎么说,与童香都是一场露水姻缘,童香可以联姻,不过,那必是她心甘情愿,现在被赶鸭子上架算什么事,尤其,我厌恶这些人的嘴脸,童家也好,宋家也罢,凭什么认为自己便是对的,凭什么便可以随便改变人生,当自己是天吗?就算是天,也不能如此,就算是天,也要试一试逆天而行。
动杀念是一回事,动手是另外一回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杀念,可以,这没问题,就让杀意四溢,让宋修德感受那有如实质的杀气,吓吓他也好,可是动手算了,宋修德我想要杀,但他还差点,在我心中,曾茂才是优先级。
曾茂才借着宋修德设局,我装作不知,所以,这也是我的局,杀死曾茂才的局,尤其是知道曾茂才也到场,真是让我很雀跃,杀人,让我快乐,可是手刃仇人那种感觉要远远超过单纯杀人,这是醇香的酒,藏了一年又一年,就要开坛入喉,怎么能不兴奋。
我不控制那杀念,让杀念四处游走,我的眼睛盯着宋修德的眼睛,我是狼,我现在正在观察我的猎物。
屋里安静的吓人,眼神的交锋也是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