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553,确认排除魔法师一名,头部保存完好,法医正在取证。”
艾潘妮一脸平静的报告着,脸上挂着恬静迷人的微笑,要不是脸上、衣服和双手沾满鲜血,沐浴在夕阳下的女孩本该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可能是血腥气扑鼻的关系,更可能是目睹艾潘妮是怎样“拆解”那名负隅顽抗的魔法师之后,发自心底感到恐惧和厌恶,艾潘妮的周围只有马赫。
“那么,这家伙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马赫靠着车门,冷冷问到。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群白大褂抬着盖上白被单的担架跑向不远处的冷藏车。
“玛那波形的相似程度不足5%。”
“那他还真是倒霉。”
马赫将毛毯丢到艾潘妮的头上,用力拉开车门,以命令的口吻说到:
“进去把自己弄干净——从内到外。”
“阁下,在下随时随地都可以——”
“这是命令。”
“遵命。”
面对恶狠狠的命令,艾潘妮没有生气,也没有错愕,她乖巧的钻进跑车,在盖好毛毯的座位上做好,升起单向反光玻璃。然后像骑士摘下头盔一样——
摘下了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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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Siren)’——这是专门猎杀魔法师的特殊规格‘军团’机种。为了和‘军团’的代号——‘哈比’做区隔,所以用了这样一个代号,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在古代神话中,塞壬的形象有两种,一种是人身鱼尾的美人鱼,另一种是人面鸟身的鸟妖。通俗的说法是塞壬与缪斯进行希腊好声音擂台赛中K歌输给了音乐与艺术的女神,结果被拔毛变成了人鱼(人家唱歌要钱,你们唱歌要命……)。不过大部分希腊神话中塞壬其实是和哈比一样的人面鸟身形象,而且塞壬也常常承担和哈比一样的工作,即引导亡魂前往冥府,也既是连系此世与彼世的使者。
用这两个呼号来命名承载亡魂的杀人机器,可以说是形象贴切,也可以说是恶趣味。
“关于‘哈比’,我就不多说了,参加游击作战的你们比谁都清楚。这里要说的是‘塞壬’。或许很多人因为神话的关系,以为那是比‘哈比’来得温和的东西。实际上那东西比‘哈比’恶质多了。”
中年男人蹙紧了眉头,仿佛在说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
“‘塞壬’是用来专门猎杀魔法师的机型吧。”
“夜莺”的语气很平稳,仿佛在讨论野生鸟类,而不是自己的天敌。
“没错,那是专门用来找出藏身普通人之中的魔法师,将他们逼到墙角后予以杀害的专职杀戮兵器,从它们投入以来,已经有好几个组织的魔法师不幸遇害。”
“关于这一点,上级也对我提到了,问题是那些东西为什么能准确的定位魔法师?如果不掌握这一点,我很难展开之后的行动。”
“那个啊……”
一直干脆利索的中年人嗫嚅了一阵,最后露出了一个近乎苦笑的表情。
“‘夜莺’同志,你应该清楚,‘军团’的处理核心是复制人脑结构吧。”
“是的。它们会像食腐动物一样,搜寻、解剖尸体的头颅。”
“通过复制死者的脑构造,‘军团’获得了猎杀人类的智慧。可说到底,那终究只是一种高度智能化的程式,不懂的所谓的‘感受’和‘感性’。作为杀戮机器,他们也没必要去掌握这些。可是魔法——既是一种严谨的理论,也是一种根植于人们对玛那的感性上建立起来的奇迹。光靠尖端技术,也未必能发觉藏身人群之中、与普通人无异的魔法师。要想揪出隐藏起来的魔法师,就只能靠另一个感觉敏锐的魔法师,通过感受玛那的流动变化来掌握蛛丝马迹。”
“的确如此。”
直到大战之前,对付一个魔法师的最好武器必然是另一个魔法师。当然,你也可以投入附属人员组成的专业团队,或者干脆驱使士兵用数量去压垮对方。可这样以来,投入的成本和培养一名魔法师也几乎相差无几了。
大战,特别是枪炮的出现和量产彻底改变了这种局面。
不管是狙击手的精确射击,恐怖的火力覆盖,甚至没有杀气也不会干扰玛那流动的地雷都足以消灭一打魔法师,投注在这些上的花费却远低于培养一打魔法师,获得效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效率提升这一点上,原本就是科学技术的专长。
然而,就算帝国防卫军能将干扰粒子撒的满天飞,飞机战车大炮将查理曼军队按在地上用各种姿势摩擦,有一件事依然难以做到。
那就是将魔法师和普通人区分出来。
那是纯粹的感性领域,就算帝国抓来一堆魔法师,切开他们的脑子和普通人的脑进行比对,研究魔法师大脑的特征,写了好几柜子的公式,取得的进展依然有限。
“最终他们发觉了,既然魔法师能够感应其他魔法师,那么把魔法师的脑取出来,经过特别处理后,放进人形容器里,他们就能得到最有效的魔法师猎杀机器。这种疯狂的构想结出的具体成果就是‘塞壬’——用来屠杀魔法师的人形杀戮机器。”
放在桌上的拳头用力攥紧,“猫头鹰”脸上满是愤慨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