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层筛选后剩下来的,就是识时务的“俊杰”们了。这些人懂得该如何取悦新主人,怎么做才能延续自己和家人的寿命,同时还有一定的执行力和学术水平。他们是亚尔夫海姆向查理曼民众和下一代灌输“亲善一体”、“共荣共存”思想的最好工具,是优秀的国家社会主义灵魂工程师,是国家机器底层零件的锻造人。他们将为亚尔夫海姆培养出一代又一代出色的、忠诚的劳动大军。
所以,尽管打心底里鄙夷眼前的男人,尼德霍格依然维持着形式上最起码的尊重。
至于这种尊重和友好的工作氛围能否维持下去,就要看大学教授自己的表现了。
“是的,阁下。”
安托万-洛朗.德.拉瓦锡教授双手放在膝盖上,用力点着头。
“那些不知该如何为人处事的蠢徒,没有人会同情他们。”
尼德霍格眯细了眼睛,第一次绕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一脸诚恳的男人。
拉瓦锡教授给了他一个非常有趣的回答。
如果他回答那些被亚尔夫海姆坑死的投机集团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独裁官一举将其铲除实乃英明神武,那么他只是个趋炎附势的投机者,并不值得重用;如果他表现出同情或哀伤,那么他就是个潜在的民族主义者或者投机集团外围成员,门口的士兵立即会把他拉到外面枪毙;如果他只是点头哈腰、虚应故事,那充其量不过是不堪一用的应声虫,依然不值得交付任何重要任务。
然而教授却给了一个很妙的回答——不知进退、蠢徒、不值得同情。
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兔死狐悲,合情合理,用词暧昧却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最后还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新主子的马屁。
既不过于谄媚,也懂得给自己留后路,还知道该如何取悦强者。
这个男人的确是个真正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