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堑壕,一切都是新奇的。可还没等大头兵们把交通壕、“港湾”、隐蔽堑壕这些新奇玩意儿整利索。堑壕对面就传来一个温柔亲切的声音,经过术式增幅放大的声音首先表示热烈欢迎第17国民掷弹兵师来到巴尔前线balabala,紧接着就通知查理曼人,为了庆贺这事,亚尔夫海姆防卫军决定进行一整天的炮击。
尖耳朵炮兵用行动证明他们是说话算话的。13号直到夜幕降临,炮声才停歇下来。由于缺乏防炮击经验,对阵地又不熟悉,一天下来减员人数高达三分之一。这里面除了伤亡失踪人员外,还有不少神经失常的。
抵达战场的第一天,亚尔夫海姆防卫军就用大炮给查理曼菜鸟们来了个下马威,而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还要教导堑壕对面的年轻同行,何为真正的力量,何为战争,何为做人。
战场上学东西总是特别快,因为成绩不好的家伙很快就会变成尸体装上马车。亲眼见识了炮击地狱后,已经没多少人再幻想着胜利和荣耀,就算还有人有这种幻想,尖耳朵们也很快会让那些过热的大脑冷却下来。
最有效的办法是炮火覆盖,铺天盖地的炮火足以让最勇敢的人变成懦夫。次之的是冷枪冷炮,精灵狙击手用一个又一个被打爆的脑袋树立起自己的赫赫威名,这些天生的射手在堑壕对峙中简直如鱼得水,任何敢于钻出堑壕的脑袋都是他们的目标。一开始查理曼军队还试图用配发夏塞波后装步枪的优秀射手还以颜色,可没多长时间,一整排军毯裹着的尸体就让报复行动熄了火。之后,战场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势。
冷炮和狙击手一样危险,甚至更危险。在穿戴会飞行的魔法盔甲的观测手校准下,尖耳朵炮手们可以对任何有兴趣的目标进行精确炮击。弹药库、掩蔽所之类不必多说,穷极无聊时,野战厕所都不放过,光是昨天就有4个野战厕所被炸上天。让人不得不怀疑亚尔夫海姆的炮弹不要钱,全是树上长出来的。
为了远离威胁,提高生存概率,查理曼士兵自发的将工事转入地下。尽管由于临近地下水系,总是积水的堑壕内阴冷潮湿,老鼠臭虫横行,可总好过被被莫名其妙的干掉。只要能守住阵地,保住性命,也算能交代过去了。
比起直面死神的一线士兵,将校们的思维明显要慢上半拍。
在军官们看来,困难只是暂时的。随着持续推进,尖耳朵异端越来越远离他们的后方,补给和运输的困难正在不断增强,依托交通枢纽特鲁瓦,背靠广袤的东森林和森林湖,查理曼军人完全可以将对手阻止在这片筑垒地域。纵然巴尔防线不幸被突破,依然可以利用地形与之周旋。在此期间王国将不断积蓄力量,直到实力足以粉碎突破防卫军堑壕,出现运动战的机会,然后利用查理曼的数量优势,特别是人口和资源上的优势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在这一切设想实现之前,军官们绝不允许作战部队在消极的堑壕战中失去进攻精神。他们认为堑壕战就是在消磨斗志,为了保持斗志,不至于将士们因为在堑壕里安全而舒适,就不愿起身离开,拒绝参加战斗。在一线大兵玩命构筑工事的时候,一些军官却在想法设法阻止部队获得足够的修筑防线的资材,以便不让大兵们把堑壕修的太舒服。
平心而论,并不是每个将校都是脑子被驴踢过的马鹿。将军们只是很讨厌堑壕战。这是一种违反一切战争信条和原则的消极战争模式,满脑子进攻的查理曼陆军当然不会喜欢。为了让部队保持进攻意识,查理曼陆军总部下令一线部队要推动组织有限进攻战斗的积极策略,哪怕遇到叛军最低限度的战斗行动,都必须加倍回敬对手,贯彻王太子所著之《战阵训》中“三倍回击”之信条。然而在防卫军完善强大的阵地体系和炮兵面前,这种行为只是为对方提供了刷新战绩的机会,让士兵白白流血。
查理曼陆军的将领们似乎并未自觉到这一点,如果意识到这种挑衅行为徒劳无功,或许可以挽救许多宝贵的生命——士兵的,他们自己的。
就在昨天,拉法耶特亲眼看见一个上校营长,穿戴着干净趣÷阁挺的军礼服,胸口挂满勋章,远远望去和一只公鸡相仿——穿着闪闪发亮的链甲,神气活现的公鸡。或许是认为尖耳朵狙击手打不中1200公尺外的目标,上校像根木桩一样趣÷阁直的站在掩蔽指挥所上面,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堑壕,并且对拼命恳求他进入地下的参谋们报以怒吼。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连大象都打不中!!!”
不知道上校是出于自己的经验和自信,还是为了鼓舞士气才这么说的,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尖耳朵的炮手们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一声巨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为了打中这个比大象难打的目标,对方使用了大口径重炮。上校曾经站着的地方如今是个直径30公尺,三四层楼深的大坑,搜索队忙活了大半天,最终只找到了一块扭曲破碎的勋章可以寄给上校的家人。
一系列事件下来,蹲在堑壕里的大兵们算是看明白了,对那些将领们的看法也有了改变。直白的说,就是查理曼士兵开始对自己的将领失去信任。之前那些被认为勇敢无畏、才华横溢的将领们根本无法打破战场僵局,同时又漠视一线士兵的痛苦和流血牺牲。这种“冷漠”态度让士兵们日渐心寒,在军纪和宪兵队的压制下,或许一时半会儿还翻不起什么大浪,但却足以让不少人对战争的幻想破灭。
拉法耶特正是其中之一,当初的热血早已熄灭,如今他只希望能从这场噩梦脱身,平安回到家里。
正当他满腹牢骚的铲土之际,连长皮埃尔.普西尼里上尉的破锣嗓在他背后炸响。
“拉法耶特!拉法耶特!”
二等兵匆忙转过身,立正、敬礼。在号称军容专家的普西尼里上尉面前,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招来一顿臭骂,严重时会被拉去“注入陆军精神”。棍棒教育之下,这个连的大兵们军容军姿在整个师里都算是拔尖的。一声令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偏差疏漏。
条件反射般的完成一整套动作后,拉法耶特却愣在了原地。
不仅是他,周围偷眼瞄过来的大兵们也都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在表情不太自然的上尉身后,站着一个身穿海军制服的娇弱少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