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同一人,你此刻应当知晓此子是谁了吧?”崇宁帝点点头。。
忠顺亲王脸上露出些许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回皇兄,臣弟现在已经知道了,便是侯勇、侯坚的侄子。当年在丰州遭遇辽人游骑,乃是臣弟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经历。若非当初侯勇、侯坚兄弟俩拼死来救,皇兄固然洪福齐天,不过臣弟恐怕就没这等好运了。”
说到此处,崇宁帝也一脸阴冷,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生死存亡的瞬间:“哼,哪有那般多洪福?当初若非侯勇、侯坚兄弟拼死来救,恐你我兄弟二人皆要命丧丰州了。
不过到现在朕都怀疑那一次事有蹊跷,你我兄弟二人驻守丰州,又是秘密出营探听敌情,那是何等隐秘的行动,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正好就碰见了辽人的游骑主力?”
忠顺亲王闻言,心中也是一紧。
他深知那次事件对皇兄的影响有多大。
但他更清楚,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其中许多事宜早就无法查明。若是贸然再翻旧账,恐怕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甚至引发朝廷的内乱。
于是,他赶紧劝道:“皇兄,这等事情早就过了十几年了,其中许多细节和证据恐怕都已经无从查起。若是贸然再翻,恐怕会惊动不少人,甚至引发不必要的纷争。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朝廷,可不能再起波澜了。”
崇宁帝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疑惑和不甘都压下去:“哼,朕知道。朕自然不可能如此不智,为了区区一件陈年旧事就掀起朝廷的风浪。只是这等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朕的心头,如鲠在喉。若是不说出来,终究是不快。”
说到这里,崇宁帝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那一次侯勇、侯坚兄弟接连战死,两人又都无后。不久之后,老修国公也归西了。这未尝没有这等原因在内。朕每每想到此处,都觉得心中有愧于他们。”
忠顺亲王深知当年的情况,那段往事如同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时,还是父皇秉政期间,四哥(即后来的崇宁帝)还是皇子,与当时的老修国公关系极为亲近。老修国公对四哥信任有加,甚至将大儿子侯勇和二儿子侯坚都交由四哥做亲卫,以保卫他的安全。
然而,命运弄人。丰州一战,那场突如其来的辽人游骑,让修国公老年连丧两子。他们的死讯如同晴天霹雳,让修国公悲痛欲绝。本就年老的修国公,又突然受到这等刺激,身体每况愈下,最终骤然离世。
修国公的离世,对侯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尽管袭爵的侯皓得了一等辅军大将军的显赫职位,奈何侯皓不久后就久病缠身,这让原本显赫一时的侯家瞬间陷入了泥泞。
但这能全怪崇宁帝吗?
忠顺亲王也保持默然。
崇宁帝沉思片刻,“七弟,这侯勇、侯坚兄弟忠心报国,马革裹尸,朕有意将其二人追封为广诚侯,安兴侯。”
忠顺亲王闻皇兄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