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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回老宅这天恰好是元宵节,一个充满团团圆圆寓意的日子。
昏暗天色下的老宅,厚重古式建筑弥漫着历经岁月的痕迹,哪怕整座宅院灯火通明,走在走廊里,让人感到的只有压抑和沉重。
楼淮穿过前院,来到前厅,这会大家都聚在厅里吃晚餐。
总共摆了三大桌,孩子多,所以再严肃的晚餐,有了孩子此起彼伏的说话声,都显得那么其乐融融了些。
楼观棋照旧坐在中间的主位,备受大家的尊敬和拥簇。
楼淮身影走进大门时,眼尖的佣人早就看到了,第一时间和老爷子说。
楼观棋朝他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和旁边的重孙说话。
母亲周芳礼和姐姐楼如愿在右手边的那桌,除了母女俩,今晚难得的,楼望生也在。
见他来了,楼望生先是愣了下,随后叫来佣人在他旁边加个位置。
佣人很快搬来一张椅子,还有一副餐具。
楼如愿已经做好了会拒绝坐在父亲身旁的准备,正想起身和他换座位,谁料,楼就那么在楼望生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们这桌还有其他长辈在,淮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最后目光留在母亲周芳礼的身上,说了声:“母亲。”
周芳礼看了看他,说了句:“先吃饭吧。”
趁着说话的间隙,佣人已经给他舀好一碗汤圆。
知道他不喜欢吃甜,大概也就吃一两口应个节气。佣人只舀了几个在他碗里,瓷白带着点蓝雾青色的瓷碗落在他面前的磁盘上时,楼淮朝那佣人说了句谢谢。
他只尝了一口,随后就放下碗。
楼如愿问他:“怎么突然去纽约出差?”
这话问得有意思。
谁不知道他今年不在家过年,是专门空出时间陪应缇去临城的。
可如今临城没去成,倒是去纽约出差了。
楼如愿这道声音问得很轻,但作为楼家目前的掌权人,不少人就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楼淮说:“工作上的事过去一趟。”
楼如愿又问:“处理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
楼如愿又说:“我最近想搞点别的投资,待会有没有时间聊聊?”
楼淮看她,她一脸平静的,好似真就想和他聊工作,不为别的,他思忖数秒,问:“需要我投资?”
楼如愿笑了,给了他一个大拇指,说:“最近手头资金紧,你那个投资公司不是还在继续做着吗?有没有兴趣加入?”
楼淮语声淡淡的:“这事你找周序。”
“他能做主?”
“en资本现在都是他说了算。”
楼如愿若有所思,好一会她问道:“投资娱乐圈的项目你们参与吗?”
楼淮看了她眼,默了一会,才说:“看回报率。”
“那就好,我前段时间看上了一个综艺项目,这个制片人之前的项目都不错,这次额我先试试水。”
楼淮没说话。
一旁的楼望生倒是插了一句:“如愿你先别和你弟弟说工作了,他刚回来,还没吃饭,让他吃点东西先。
楼如愿笑了声,满是嘲讽地说:“您今儿个怎么突然关心起弟弟了?”
话落,周围投来看戏的目光。
楼望生不好意思,好半天才回了句:“我一直关心你们。”
楼如愿正想再次嘲讽他,就听见楼淮说:“我今天在港城见了钱海,他和我说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话音刚落,就见楼望生刚拿起的勺子,应声而落,砸在盘子上,随着清脆的一道声响,碎成了三段。
佣人听到声音,赶忙过来查看情况,见是汤匙碎了,她们立马拿新的汤匙和碟子换上,撤下碎掉的汤匙以及装着残碎瓷片的碟子。
待佣人走开了,楼望生好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挤出一丝笑:“什么钱海?我不认识这号人。”
楼淮不紧不慢地问:“我有问您认识他吗?”
楼望生紧了紧手,说:“那你和我说这件事做什么?”
楼淮扬了扬眉,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楼望生的不安感在此刻放到最大。
虽然楼淮是他的儿子,但淮的眉眼却一点也不像他,反而是有些像老爷子的,那种沉静中带着锐利的锋芒,就像一把弯刀,和他对视,或者被他看着时,总有种在刀尖行走的恐惧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见血了。
他一边恐惧着,一边回视过去。
就这么对视了片刻,还是周芳礼说话了:“小淮,先用餐吧,快凉了。”
算是解了围。
晚餐用到八点半,众人才散开去。
楼观棋又逗趣了几个重孙,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孩小孩,让楼淮和他去书房。
一进书房,楼淮把门合上,刚转过身,就听到楼观棋质问的声音传过来:“这次你去纽约做什么了?”
楼淮淡淡回应:“您不是知道吗?”
“胡闹!”楼观棋说,“纽约项目的事情不是结束了吗?你又去翻什么旧账?“
“旧账?”楼淮说,“您让我在这项目上前后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不能查查?“
楼观棋说:“当初早点听我的话,现在你还需要花时间去查吗?”
楼淮不说话。
“那现在呢?查满意了吗?”
“还算满意,但也不是那么满意。”
楼淮走到沙发旁,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下,靠在椅背上,叠着双腿,以一种非常平波无澜的声音问:“我很好奇,你让楼望生安排他的儿子在纽约项目上动手,是想做什么?”
楼观棋说:“我们上次聊过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将我取而代之?“
楼观棋哼了一声。
楼淮说:“那就有意思了,我刚收到了几封董事会人员的辞职报告,想必也发给您了,不妨您打开电脑看看。”
一听这话,楼观棋当即眯起他那浑浊却又如鹰一般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楼淮说:“我也很不解什么意思,这些人好像都参与了纽约项目那边的事,为何都在今天提出辞职呢?我也很想您给我一个解释,一家上市公司,高层人员大变动要出公告,我也很头疼明天要怎么对外界传达这个消息。”
楼观棋当即打开电脑。
就在几分钟前,公司董事会共有三人发了辞职报告,分别包含两个独立董事以及一名财务总监。
楼观棋看完这封邮件,全身上下的血一下子涌到头脑,此刻,他暴怒异常。
这几个人好巧不巧,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如今倒好,全都一下子提了辞职,连跟他商量都没有,直接朝公司董事会发邮件。
楼观棋紧紧握着鼠标,半晌,高高抬起再狠狠一掷:“你做的?”
楼淮神情波澜不惊,说:“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我看你有本事得紧。”楼观棋离开书桌,走到沙发这边过来,平息着自己的愤怒,“说吧,你想做什么?”
楼淮四两拨千斤的:“我能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您,楼望生作为您多年前的一个弃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他抽回你的视野,放他出来碍眼?”
楼观棋算是想明白了:“你在报复我让你父亲回来一事。”
楼淮说:“其他事,你想怎么插手我都没关系,唯独他的事没得商量。”
楼观棋拄着拐杖,看了看他,半晌,在沙发上坐下,说:“那就得问你,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楼淮面无表情。
楼观棋就说:“你不听我的话,那我怎么放心把公司真的全交给你,今天你能让我的人全部辞职,造成高层大动荡,那明天呢?你是不是要对我这个老爷子下手了?”
楼淮两腿交换,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他侧过脸,看着楼观棋,看着这个站在权利中心呕心沥血了大半辈子,却还是贪恋不舍放下的老人,说:“我是不愿意看见那一天的。”
换言之,倘若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会对他这个老人家下手的。
楼观棋握紧手杖,敲了两下地板,掷地有声地说:“还真的是我楼观棋的孙子,比你那个不成器的废物父亲出息多了。”
楼淮似笑非笑,并没有回话。
楼观棋思考了好一会,说:“楼道我不安排他进公司,你让人撤回那封辞职邮件。”
楼淮顿时笑了:“您以为我今晚是过来和您商量的吗?”
楼观棋说:“难道不是吗?”
楼淮说:“确实不是,我是亲自过来通知您。”
通知?
好嚣张狂妄的口气。
尽管楼淮这会的神情平静极了,楼观棋还是觉得他实在狂妄,“你还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楼淮微笑着回复:“您还想看看别的吗?”
挑衅!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楼观棋被气得嘴巴都歪了,他说:“楼淮,做人不要太忘本。”
楼淮说:“您从小教育我斩草除根,我可是一直铭记在心。”
楼观棋被气得胸膛起伏着:“你倒是听话,那为什么结婚一事这么不听话,你要是早点联姻,事情有必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楼淮一向平静的神情,这会终于出现了点波动,他说:“这件事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您反复提,不觉得累?”
“我为什么要累?你能为了一个女人几次和我叫板,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过年连家也不回了,怎么,你还自豪上了?”
“和她没关系。您不用扯得那么远。”
楼观棋呵了声:“远吗?都被分手了,还为着想说话呢?这点你真比不上你父亲,人家是玩女人,你倒好,被女人耍得团团转。”
楼淮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楼观棋倒是来劲了,如同乘了上风一样:“怎么,被分手的消息现在都被传了个遍,外面人怎么说你的?你不会以为躲到国外去,国内这边就没人知道了吗?”
楼淮说:“那您呢,您满意吗?”
楼观棋说:“不满意!养个人还养不明白,被甩了只会回家朝我发泄,我是这么教你的?”
楼淮微仰头,轻轻呼了一口气,而后对老爷子说:“一码归一码,别妄图拿我的个人问题来掩饰你的多管闲事。”
楼观棋就想,这人头脑还是太清醒了。
哪怕他拿楼淮的情感问题来转移注意力,楼淮还是不掉进他的陷阱里。
楼观棋说:“你的个人问题我不想管,现在你把那封撤回作废。”
楼淮说:“邮件是他们发的,我手伸不那么长。
言下之意就是他爱莫能助。
楼观棋说:“所以你是专门挑着今天回来膈应我的。”
楼淮说:“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楼观棋被噎得无法反驳。
局势已定,再无转圜余地,他也就不再说了,反说起别的事:“你现在分手了,今年也33岁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楼淮叹了声气:“我的意思还表达得不够明白吗?我被分手和我要不要结婚没有任何关联,还是您以为我被分手了,就要甘愿走进你计划好的牢笼里?”
不待楼观棋说话,淮起身,他找了找西装,系上扣子,说:“别管我的个人问题,您再在这事上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再换掉几个董事会的人。”
楼观棋说:“你在威胁我吗?”
楼淮大大方方点头,一点遮掩也无,“今天只是个开始,要是您日后再继续帮我安排什么联姻,我们可以试试看。”
楼淮走了。
不同来时的平静,离开时他倒是掀起滔天巨浪。
楼观棋握着拐杖,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明亮灯光下,他的脸极其衰老。
他是算错了吗?
那个女孩子在眼里并不算什么。
哪有事业来得重要。
不然在被分手的节骨眼上,他竟然一点都不挫败,还有心思跑到纽约给他这个老头子摆一道。
楼观棋倒是小看了这个孙子的定力。
如果那个女孩子对他而言是个不痛不痒的存在,那么似乎,联不联姻,结不结婚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楼家能否稳定增长地继承下去,在国内这些巨头中,巍然不动地占据主要地位。
他要的是楼家地位的延续。
而今晚,楼淮的所作所为,却又是符合他需要的。
冷静、清醒,雷厉风行,就算他曾是一家之主,楼也分毫不让,足够冷血。
楼观棋想,既然那个女孩子的去留,都不会触动楼淮的做事判断分毫,那他也就不必要再换人了。
他拿起茶桌上的手机,拨通楼望生的电话。
这晚过后,楼淮又恢复往日的工作状态。
他照样忙碌,每天早出晚归,但要细说,这里面也确实发生了些不同。
以往他再忙,偶尔也会空出时间早些回望京新景。
可最近,他倒是天天忙到夜里两三点。偶尔再晚点,他就干脆留在公司休息。
空了好些年的办公室隔间,倒是再次迎来了它主人的光顾。
这可为难极了余助理在内的一行秘书办的人。
其他人还好些,直接朝楼准对接报告工作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哪怕淮天天一副严肃的神情,他们也没那么担心。
只要做好手头的工作,不犯错,也就没机会撞枪口。
余明就不同了,作为楼淮对外联系的特别助理,他觉得自从元宵节过后的这半个月,真是每天都在走钢丝。
楼淮还是往常那种严肃高效率的工作态度,但余明总能觉得,淮似乎并没有一心扑在工作上。
他一天能看到两三次自家老板在办公室外面的露台抽烟。
以前开会时间长了,又或者工作忙得久了,得空的间隙,楼淮也会到外面抽烟缓解情绪。
但一天下来的次数并不多,抽的烟也不多。
不像现在,那烟真的就跟不离手似的,而且抽得极为凶猛。
余明不禁想到那袋一直停留在他这边的文件。
这袋文件被应缇第二次退回来了,但这次同时退回来的还有一句话。
那是他联系赵亮要再寄,不然他这边没法和自己家老板交代,谁料赵亮说应是有句话要他传给楼淮。
【别拿这种东西来羞辱我了。】
这是应缇的原话,原来这袋文件,在她看来是羞辱。
余明将这话原封不动传给楼准时,当时正在签字,他刚说完,那份本要批复签字的文件就遭殃了。
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纸张也被划坏了。
余明赶紧把文件抽回来,让外面的秘书重新准备一份,再回来时,已经拿着烟到外面露台抽了。
背影萧瑟又孤独,哪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半个月过去了,这袋文件还留在他手里。淮一直没发话,余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不敢再给应寄,就怕再次面临被退回的局面,而且他更怕的是,不知道这回应是会让人传什么话回来。
索性就按兵不动了。
一直到三月初的一天,那天上午,楼淮正聚集战略发展部的人在开会,由于是公司今年的一些规划发展调整,会议举行了两天。他的工作和私人手机都没有带进去,全放在余明这边帮忙查看。
余明自然密切注意着楼淮手机上的信息,就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没及时向楼淮回报。
可第一天下来还算好,淮的手机信息虽然每天进来得很多,但仔细筛选下来,重要的几条信息,他都不用跟楼淮汇报,自己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还别说,他觉得挺有成就感,跟在楼淮身边这么多年了,在楼淮这种最烦心的时刻,余明很自豪自己能帮楼淮分担一二。
实在不枉这些年楼淮对他的栽培。
直到一条转账信息发到楼淮的私人手机上。
是一笔三千万的进账信息。
一开始,余明并没有太在意,这点钱可能在他看来是笔巨款了,放在他身上,直接提前结束工作,足够终生躺平了,可这点钱对楼淮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数字,完全挑不起任何信息。
他将这个消息写在记录本上,想着等自家老板开完会了,再和其他事一起向他报告。
在记录本登记好,他继续忙碌自己的事。
期间他去一趟法务部,转交了两份盖章的原件合同,又去董秘办核实了此前董事会三人离职的公告发布,就在他和董事会秘书进行商业互捧时,他忽的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拔腿就往门外跑。
董事会秘书的玩笑声从身后传来:“这么着急,火烧眉毛了?”
哪里是火烧眉毛这么简单,余明想,他简直是犯糊涂了。
他一口气冲回办公室,他的工位就在楼淮办公室旁边的隔间,也不顾一路上来别人的打招呼,他气喘吁吁推进门,抓起桌上楼淮的个人信息,解锁屏幕,然后又从办公抽屉拿出一份纸质备忘录。
他特别核对了适才那笔三千万巨额转账的发起人银行尾号。
付款银行和付款账号完全和应缇的私人银行卡是一致的。
这笔巨款来自应缇。
虽然没有备注,但余明知道,这笔巨款是金融街那套房子出售后的钱。
换句话说,应缇把房子卖了,就最近几天的事。
余明顿时觉得头疼。
要是这是一条别的重要工作信息就好了,他完全没有负担地就能走进会议室和楼淮报告。
可偏偏是应是那边的事。

明觉得头快要炸了。
果然人不能太过开心,昨天他还觉得幸运轻松,今天应就这么给他扔了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他思来想去,想着也到开会中途休息的时间了。
虽然只有五分钟,但也够他跟淮报告了。
他拿着楼淮的私人手机,朝会议室走去。
在这途中,他先给望京新景那边的阿姨打了个电话,询问应有没有来过消息,阿姨说没有。
他稍微松了口气,叮嘱道,如果应有来电话,切记要先和他报告,而且无论应是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一定一定得先通知他。
三个阿姨觉得莫名其妙,但也答应下来。
得到望京新景那边的回复后,余明又给应是打了一通电话。
打了才知道,应提那边早就给他拉黑了,根本打不通。
没办法,他转而打给赵亮,那边倒是接得快,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直接问:“赵大经纪人啊,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卖房子的事您先和我支个声吗?”
赵亮啊了声:“什么卖房子的事?”
揣着明白当糊涂呢。
余明说:“就金融街那套房子,怎么就卖了?”
赵亮哦了声,像反应过来似的,说:“哎呀,应应这边急着用钱嘛,刚好有合适的客户着急买下,价格也合适,就买咯。”
就!卖!咯!
当是市场大白菜促销呢,这么轻松简单。
余明狠狠地叹了口气,问:“那楼总的行李呢?”
赵亮那边口吻特别轻松,说:“这个啊,我问问看哈。”
能帮忙问就还行,证明这行李还在金融街那套房子里,只要行李没动,那应缇最后还是要联系楼淮。
这才是楼淮在意的事情。
余明安慰自己,不要那么心慌。
现在还不是境况最烂的地步。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应会曲线救国。
因为赵亮很快就给他答复了:“余助理,应应不在,你也知道我最近忙着呢,也不知道这事。不过呢,”他尾音一转,笑呵呵地说,“我刚刚问了应应的助理,说是行李的事情有孙阿姨帮忙对接呢。”
余明直接大声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赵亮又笑呵呵把事情复述了一遍,临了还不忘阴阳怪气:“哎呀,我知道你家老板忙得很,就这么点行李,找他多麻烦,再说了他日理万机的一个人,进账都是按秒算的,有这闲工夫来处理行李的事情,都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了。还是孙阿姨痛
快,听说行李几天前就送到老宅那边去了。”
““
余明这下不是头疼了,是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和楼淮都忘了一件事。
家里的阿姨除了定期的那三个,还有偶尔会来帮忙的孙阿姨。
他再也顾不上许多。
更顾不上里面的会议还有十分钟才到结束的时间,他打开会议的门,不顾众人朝他看来的目光,轻声而快速地走到楼淮身旁,低头俯在楼淮耳边小声说话。
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原本还神情平静的楼淮,在听到余明的话后,手里的激光笔就那么掉在笔记本电脑上。
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蔓延在偌大的会议内。
只见,楼淮表情凝重而严肃地问了句:“她都处理完了?”
余明微闭着眼点点头。
楼淮就笑了声。
笑意轻轻,但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会议室内,大家瞬间都如坐针毡。
尤其是余明,额头的汗一直冒。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就见楼淮拿掉掉在笔记本上的激光笔,随手扔在一旁,然后合上笔记本的盖子,拿在手里,起身朝门口走去。
会议室内大家目瞪口呆,等楼淮走出去了,才反应过来,问余明:“余助理,这是怎么了?”
余明说:“今天的会议先开到这里,大家也累了我叫了下午茶点心,马上就送到,大家吃完就先去休息,会议明早继续。”
足足开了快两天的会议,神经也绷紧了快两天,眼下这个会议能暂停,给大家一个喘气的机会,自然求之不得。
实在是太变态了,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放过,面对楼淮的很多问题他们完全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方案,现在能有空余的时间让大家好好思索,再好不过。
大家一时都松了口气。
余明却怎么也轻松不了。
他赶忙朝准的办公室跑去。
跑到门口时,楼淮正穿着西装外套要出门。
余明问:“您要出去?”
楼淮嗯了声:“她现在在哪?”
明刚才就让人查了,眼下他报了个位置,说:“今天应小姐在拍摄一个商务,在东城区。”

楼淮说:“我知道了。”
他拿着车钥匙转身朝电梯走去。
余明愣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家老板这是要亲自去找应小姐?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马追上楼,先他一步冲到电梯门前,摁下下行键,和楼淮说:“我送您过去。”
楼淮没说话。
但那紧抿的唇线,以及紧绷的侧脸轮廓,无不说明,他此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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