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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1 / 1)




收到应缇发来的微信消息时,楼淮正陪老爷子在中医院检查。
老爷子年纪大了,行动总有不便利的时候,昨晚夜里睡觉,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起来倒水喝,可能是刚醒,思绪还浑浊着,就磕着了,本以为无事,今早起来才发现膝盖肿了。
跟随在老爷子身边的司机王叔已有多年,不敢多耽误,一边将老爷子送到医院检查,一边打通话通知楼淮。
一番检查下来,并无大碍,无非是年纪大了,淤血散开的速度没有年轻人快。
考虑老爷子有高血压,近年来心脏也不太好,楼淮干脆让医生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期间他免不了要接几个工作电话。
老爷子见他这样,说:“真这么忙,安安静静陪你爷爷我做个检查都这么难?”
闻言,楼淮停住打字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您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忙不忙您心里最清楚。”
老爷子哼了声。
做完最后一个检查,楼送老爷子回病房休息,见他并没什么事了,就要离开,老爷子又说:“你能为她空出半天时间陪她过来看医生,就没时间陪陪我?”
楼淮笑了下,说:“还让人看着我呢?“
“不看着能行吗?再不看我都怕你忘了哪边才是你该惦记的家里人。”
“我不像您,年纪上去了,心胸还没跟着上去。”
两人含沙射影地互嗤了会,楼观棋知道这孙子的性格不像家里其他小辈,凡事对他言听计从,眼前这个人主意大着呢,不然能从争过那么多人,从他手里接过这楼家大权?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和我说会话,说明白了,你就可以走了。”
楼淮应得也干脆:“单纯陪您老人家说说话当然可以,但要是谈结婚的事就免了。”
楼观棋想,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一毫一厘都带着不屈的傲性。
别人要想许久如何婉拒的话,到了他这,轻飘飘的几个字足以。
楼观棋问:“真不想和温家喜结连理?”
楼淮本不想久留,听到这话,他左右看了下,捞过一把椅子,在老爷子身旁坐下,然后从一旁的水果篮挑了半天,选了跟香蕉,一边剥,一边说:“楼家那么多人,哪个不能传宗接代了,我是坐上了这个位置,但我可没有坐一辈子的想法,也不
觉得将来这个位置一定要传给我的孩子。’
说着,他看了老爷子一眼:“现代文明社会了,有能者胜任。”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下,将剥好的香蕉递到老爷子面前,淡淡笑着:“您说对吧?爷爷。”
他眼中笑意太淡了,整个人又是极其惬意的,倒衬得这会的他格外胸有城府。
对视数秒,楼观棋从他手里拿过那香蕉,说:“所以,你还是不想走我说的那条路对吗?”
楼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当年您让父亲一定要娶母亲,后来他们两人什么情况您也知道了。”
说着,他稍作停顿,整个人往后一仰,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爷子,知道我为什么要从你手中拿走这个位置吗?”
楼观棋浑浊但如狼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为什么?”
楼淮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他说:“为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楼淮止住话,点开屏幕一看。
是应缇发来的信息。
【应应: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楼淮凝神看了数秒,抬手在屏幕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消息发送出去的同时,他极淡地笑了下,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走向门口,拉开门柄的那一刻,他说:“当然是为了不走你选择的那条路。”
话落,他拉开门,走出去。
背影极尽干脆利落。
因为住的高级病房,尽管门半掩着,但外面的走廊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楼观棋手中的香蕉并未动分毫。
楼淮剥好时是什么样子的,它现在仍是什么样子的。要说唯一不同,便是果实在空气暴露久了,氧化了,表层浮着淡淡的黑。
楼观棋看了数秒,毫不留恋地丢到一旁的垃圾桶,碰撞声过大,一直在外面的王叔听到声音推门走进来。
楼观棋问:“他还是不愿意见温家那边的人?”
王叔说是:“工作方面也不见,都让助理代为处理。”
“看来还真的是要和我作对到底啊,这点确实不像他那个懦弱无能只会逃避现实的父亲。”
王叔眉眼微垂,不作声。
楼观棋说:“他母亲也快回来了。”
王叔说:“夫人她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左右回来。”
“那就这样吧,把我准备的东西给那孩子送过去。”
王叔不由抬眼,“给小淮身边的那女孩?”
楼观棋往向窗外,声音寥寥的:“希望她知趣点,就此干净地退出去,也不枉她尽心尽力陪了他五年的时间。”
从中医院出来,楼淮驱车离开,回酒店前,他先去了趟公司。
老爷子事出突然,他临时终止了会议,这个点再回去开会恐怕是有些不讲人情了,况且应就在酒店等他回去吃晚餐,加之老爷子刚刚给他不痛快,他也无心加班。
处理了几份紧急的文件,楼淮就要离开。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正好听到里边的谈话声。
前台秘书说:“余助理,你就老实招了吧,什么时候谈了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大学生了?”
余明直呼冤枉:“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仅老板听从,哪有时间谈恋爱?再说了我这个年纪,找个大学生也不合适。”
人事那边的专员说:“这有什么,就差个几岁,又不是差几十岁。”
前台秘书说:“就是就是,我们老板和他恋人不就差了几岁。”
“要死啊,这话是能说的吗?”余明赶紧止住话题,“下班了不回家好好休息,就会在这边说闲话。”
说着,他拿上咖啡赶紧溜了。
身后是悦耳的笑声。
只是他刚走出茶水间,就看到了淮,一时间连忙挺直脊背,就要喊人,楼淮朝他摇摇头,余明闭上嘴。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下楼,到了车库,余明才说:“我送您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后车座的车门。
楼淮弯腰坐进去,余明轻声掩上门,然后绕到驾驶座,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他心里天人交战一会,转过头,说:“楼总,她们就是闲的,您别放在心上。”
天知道,为什么自家老板会在下班时候杀回来。
好巧不巧,正好就听到茶水间的八卦闲话。
楼淮没理睬这些,只是问:“你谈恋爱了?对方还是个大学生?”
余明实在冤枉,下午因为楼淮那边临时有事,会议突然中断,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正忙得手忙脚乱的,前台秘书拿着个来访登记表说是有位李小姐找他,余明哪里认识什么李小姐,前台秘书直说有,人就在外面等着,等他跟出去一探究
竟,除了空荡荡的前台,哪有什么李小姐。
他实在忙,只当是开玩笑,继续忙碌去了,好不容易忙完了,那前台秘书非要他从实招来。
他单身狗一只,招什么。
这会被自家老板问起,他只当是对员工的关心,说:“楼总,我真没女朋友,光棍一个。’
楼淮又问:“不想找?”
随着楼淮工作了这么些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自己私人事情,余明说:“您也知道,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在读书,压力太大了,就算我想结,也得有人愿意啊。”
楼淮听着,倒没继续往下问了。
余明瞧着他,想到茶水间里几个同事八卦他和应提之间的事,又想到他这些年身边来来往往就只有应是一个人,虽然老宅那边并不喜欢应这个人,但也没怎么出手阻扰,两人的感情挺稳定的,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时常羡慕您。”
楼淮懒懒抬眼,觑了他眼:“羡慕什么?”
“羡慕您拥有应小姐全心全意的爱,”他打心底里羡慕应对自家老板的喜欢,“每次应小姐看到您,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好像您就是她的全世界。”
楼淮想,有这么夸张吗?
见他神色温和,明显是说到心里去了,余明又说:“如果我遇到这样一位把我看作是全世界的人,我一定赶紧把她娶回家。”
话落,他感觉有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让他实在如芒在背。
这是拍错马屁了?
余明想着,迟疑抬起头,随即就看到楼淮缀满冷意的一双眼。
余明深呼吸着,却听到他淡声问:“为什么要娶回家?结婚就那么重要吗?”
余明斟酌着,说:“这么好的人当然是娶回家藏着才安心,晚一步万一不属于自己岂不是后悔极了。”
“是吗?”
淮轻飘飘地反问一句。
明显并不认同。
余明想这是当然,爱一个人,但并不想和她结婚,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随即想到,自家老板和应缇在一起也有五年了,但好像从未谈过结婚的事,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老爷子一直在安排自家老板和温家大女儿接触。
他想,果然是豪门,结婚这种事,讲究的还是个阶级。
哪怕自家老板抵抗了五年,家里人还是不认同应缇。
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自家老板说:“余助理,你好像对感情婚姻很有一套见解。”
余明:“?”
“想转行做情感咨询师吗?”
“???“
并不想。
他很珍惜现在这份薪水丰厚的工作,能为解决现实中的很多难题。
知道老板这是不想继续聊下去了,余明很有自知之明地闭嘴,立即发动车子送他回酒店。
抵达酒店,下车前,楼淮说:“余助理,想结婚了提前打报告,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不是,这话怎么听起来充满威胁呢。
余明立马表忠诚:“我不结婚,再说了,您都没结婚,我哪儿能结婚在您前头呢。”
话落,余明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正想说些什么补救下,就听到楼淮说:“是吗?那你就做好孤家寡人的准备吧。
???
还未等余明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那边楼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他站在原地寻思了好一会,良久,他瞪大眼。
老板这是,打算就这么和应小姐耗下去。
这是真的想耍流氓到底?
楼淮回到酒店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他环顾了一圈屋子,最后被厨房那边传来的声音吸引去了目光。
看来提前发微信问他是否回来,是因为今晚要亲自下厨。
这阵子忙碌,他每天早出晚归的,两人都没怎么好好一起吃过一顿饭。应缇厨艺属实不错,尤其是在家常菜方面。
他解开领带,放在门口的玄关处,后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换上。
换好鞋,他去盥洗室洗手洗脸,出来时,一道声音响起。
“你回来了?”
他看过去,应缇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笑着看他。
很有生活烟火气的一副画面,也是楼淮这些年时常享受到的一种温暖。
自他小时候记事起,家里从未有过这样暖心温馨的场面,父母总是无时不刻在争吵。父亲楼望生在外花边绯闻不断,而母亲一边操忙事业,一边为了家族的体面不得不强颜欢笑出面为他抚平一切。
至于老爷子那边,几个老婆的子女为了争夺财产,天天上演父慈子孝,实在虚伪。
楼淮不得不承认,当年留下应缇,除了这个人看着顺眼,另有的便是她身上的生活烟火气很重。
刚带她回家时,尽管怕生,处处小心谨慎,但可能是怕被抛弃,回到那种无望如地狱般的生活,她基本什么都做,什么都抢着做,明明家里有两个保姆,她偏偏跟人抢活做。
有回他下班回家,她竟然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拘谨地站在那里,看都不敢看他。
那一次的晚饭,楼淮记住了很多年。
那晚的饭菜,说不上特别,但其中的滋味,却是让他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眼前这一幕,不疑让他穿过岁月的长河,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个让他决定留下应缇的开端。
人总会贪许一时的温暖。
尤其是那种不用怎么费心付出,便能轻易获得的温暖。
目前为止,他并未享受够这样的温暖。
老爷子谈何插手管他的事。
他费劲心力坐到现在的位置,可不是为了做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至于结婚。
他还真未想过。
哪怕应缇,他也从未想过分毫。
一段简单明朗的关系,就这么继续维持着,为什么不要呢?
非要给它套上一层枷锁,然后日子过久了,彼此猜疑生厌,最后落得一地鸡毛,有必要吗?
走到应缇面前。
应缇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双眼极大,饶是眯成一条线,依稀还能看到那缝隙中的眼睛。
那么亮。
他蓦然想起余助理那句“好像您就是她的全世界”,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低头,吻上她唇角的那一刻,他又想。
那又怎么样?
应缇把他当作她的全世界看待。
他就一定要有对等的回应吗?
眼前这样惬意的、舒心的生活,他尚且满足,并不想就此打破这层平衡。
一个缠绵的吻完毕,应轻轻推开他,说:“菜快烧焦了。”
楼淮揽住她的腰,和她一起走进厨房:“晚上做什么菜了?”
“红烧排骨、小醋肉、咖喱土豆蟹、黑椒芦笋炒口蘑、白灼生菜,”说着她顿了下,侧过脸看他,“还有一份清淡的汤,丝瓜煮蛏。
后面这道汤应缇煮得最好,因为这是妈妈李开珏的拿手菜之一,她跟随母亲做家务多年,学了一手,而楼淮确实也最爱这道汤。
楼淮饭量并不大,这方面他自律得惊人,是以每道菜应提都不敢做太多,都是按着他的量准备食材。
他回来时,所有的餐食都差不多好了,给最后一道红烧排骨收好汁,应提装进盘里,正要端出去,那边楼淮已经挽上衬衫袖子,伸手悬在半空中。
以前这样温馨的场景也不是没有过。
应缇把盘子递到他手里,说:“你去换身衣服,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说着她去盛饭。
楼淮把菜端到餐桌上,回屋换了身家居服,没一会出来,应提已经站在餐桌前等他。
待他入了座,应缇给他添了碗汤,说:“温度不是太烫,先喝点汤缓一缓。”
楼淮喝了两口,口味一如当年惊艳到他的那般。
他问:“今天怎么想起自己下厨了?”
应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说:“不是很久没下厨了吗?想给你做饭了。”
楼淮问:“今天做什么了?”
应缇神色如常,拿着筷子,双手的手腕撑在桌子,微抬头想了会,说:“好像也没做什么,看了会书,后来又研究了一下菜谱,给你发了微信,确定你会回来后我就进厨房忙碌做菜了。”
见她碗里只有一叶青菜,楼淮伸手拿过她的碗,给她碗里舀了一点咖喱蟹的汁。
她极喜爱这个汁,说是下饭。
每次这道菜,他吃里面的料,而她倒是偏爱那汁。
他把碗放回她面前。
应缇愁着脸:“待会吃多了,回头还得想办法减肥。”
“你不胖,”他看了她眼,说,“这点肉,没半个小时你就喊受不住了,身体还是差了点。”
““
到底她哪句话说不对,能让他引申到情爱那种事情上去。
应缇瞪了他一眼,低头吃饭。

仍是很小口的。
吃了一会,楼淮问:“我大概还要忙一周才回北城。”
应缇算了下,说:“那正好我回去休息几天就进组拍戏了。”
她说这事的,眉眼带笑,他看着,停止夹菜的动作,问:“很开心?”
她重重点头:“当然了,有事可做当然开心了。”
“在我这里没事做?“
应缇看着他,没说话。
楼淮这才想到,他不做商量地把人留在这里,然后自己每天忙碌工作,她自己一个人待着,时间久了总会无聊的。
他说:“接下来一周有什么安排吗?”
应缇想了下,说:“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一听这话,他眉梢微扬:“说来听听。”
应缇斟酌了好些会,才说:“我能跟你去上班几天吗?”
说完,怕他误会,或者有所顾虑,忙补上一句:“我马上就要拍的戏是职场剧,我想反正最近也没事做,看剧本总归是纸上谈兵,不如实地体验下。当然了,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就看看。”
这大概是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他提出的,比较正规的要求。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她无比紧张,生怕惹来他反感。
他就这么让她害怕吗?
楼淮说:“就这样?“
她啊了声,而后小声嘀咕着:“已经很麻烦了。”
“不麻烦。”他说,“想了解什么,让余助理安排。”
就这么答应了?
应缇猛地抬头,直愣愣地看着他。
楼淮看着她这样子,说:“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想去?”
应缇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很想去。
他说:“那还担心什么?”
他太坦荡了,倒是衬得她那点心思狭隘了。
如果他和温昭真的有什么,那今晚她提出要去他公司,他怎么也会拒绝的吧。
可他非但没有,反而问她在犹豫什么。
应缇想,或许是她真的太草木皆兵了。
三次的访客登记记录能说明什么。
未发生的事,未亲眼目睹的事,她实在不用这么杞人忧天。
她扬起一个大大的,且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说:“那接下来就打扰你啦。”
楼淮瞥了她眼,漫不经意地说:“我们是不是还没试过在公司做点什么?”
“???“
应缇瞪大眼,呆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话里说的什么意思。
他真的是……………
“楼淮,你脑袋里能不能想些正经健康的东西?”
她嘴角沾了点咖喱汁,他抽了张纸巾,伸长手,帮她抹去,同时笑意深许地说:“你也很期待的不是吗?哪次你不是叫得最开心?”
应缇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大大的排骨,说:“你别说话了,多吃点!”
楼淮看了眼那不论是卖相还是口感都一绝的排骨,半晌,夹起,说:“嗯,我多吃点,待会才有力气。”
实在不能再和他聊了。
应缇埋头吃饭。

像只小猫咪似的。
吃得实在细而慢,毕竟就要进组在即,真的不敢吃多,吃饭的速度以米粒计数。
也像那年刚被自己带回家的时候,不过比起那时候的小心翼翼,现在她倒是自在惬意。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笑出声。
应缇受不了他这样笑,极具古惑人,还隐约有点延续刚才话题调侃她的意思。
她仰起脸,瞪他。
却听到他说:“这样好看,待会在床上就这样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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