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墨西哥州的最大城市阿尔伯克基,铁路银行三十多层的总部,坐落在最为繁华的中央大道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然而,不同于中央大道下午安静的环境,铁路银行总部的十六层之中,却是显得极为慌乱。
“顶住,给我顶住……”
一名白发老者几乎是在十六层的投资部中疯狂咆哮,催促着众多操盘员,用操作来抵挡美元指数突然出现的下跌断层。
纷乱的投资部中,键盘声与电话声交织,所有人显得极为惊慌失措。
美元指数经历了上午崩溃式下跌,本就带给了作为多方做盘的铁路银行以重创。
眼下铁路银行投资部中的众人,谁也没想到美元指数好不容易稳住了,可是这才刚刚过了中午,就再度出现了让人绝望的崩跌。
“董事长,不行,欧盟财长与欧佩克进行多边会谈所传出的消息,引发了市场极为沉重的恐慌抛压,盘口中全是主动性的大空单,我们的买盘进去,瞬间就沉默消失了。”投资部的一名中年部长,几乎是嚎叫着对白发老者道。
从电脑上看,美元指数的空方抛压,就好像大坝决堤一样倾泻而出,将阻挡的买盘纷纷淹没。
“难道说满世界都是卖盘吗?那帮该死的家伙,只不过是探讨了石油加入欧元计价和结算的动议,就造成了美元指数暴跌……”站在电脑前的白发老者,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还想让投资部的众人再顶一顶,可是面对美元指数的凶猛抛压和跌势,最后却不免有些泄气了。
此时铁路银行投资部中响起凌乱电话声音,甚至让白发老者为之恐惧。
“伯尼董事长,美元指数已经下穿上午所创出的118.20一线低点,并继续向下寻底,我们的大量杠杆多头头寸,即便在增加保证金的情况下,也面临着被强平的危险。”一名妇人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让白发老者做决定。
“董事长,纽约期货交易所的电话,让我们铁路银行补充投资美元指数的保证金,说是如果我们不能在半个小时中补充保证金,在美元指数上的账户,将会被他们所接管处理,而且还会向联储管委会提出申请,冻结我们铁路银行的部分资产和账户……”一名青年信息员恐惧着,请求白发老者做出应对。
“危险头寸的保证金敞口有多大?”
白发老者往椅子上一靠,有着大势已去的意味,回过一口气,才艰难询问道。
“纽约期货交易所说,至少还要补充二十亿美元。”青年信息员的回应,好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动用我们的自有信贷基金,给纽约期货交易所补充保证金,如果美元指数上的头寸被强行处理,后果将会是难以想象的,即便要整理头寸,也得咱们自己来。”白发老者将不知如何是好的妇人召唤到近前,小声对她交代道。
“如果动用自有信贷基金,同样是难以向董事会交代!”尽管妇人觉得这是个办法,但却害怕在美元指数上的大量头寸,会导致铁路银行被倾泻的市场彻底拖入深渊。
银行的一部分盈利,会以税收形式上交国家财政,另一部分则是成为了银行的税后利润。
而银行税后利润的绝大部分,作为扩大放款的来源,会成为银行稳定的,可以永久使用的自有信贷基金,铁路银行作为股份制商业银行,一旦动用自有贷款基金,更多是要对股东负责。
“看什么,还不去,我们不能在这里失败,难道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要屈服于市场,沉溺于市场吗?”白发老者一生似乎经历了很多,小声言语的同时,竟然再度重新振作。
“董事长,欧元对美元的兑换比例,已经达到1:0.94了,国际原油也在不断上涨,幅度已经超过5%,就连黄金现货也开始启动,短短十五分钟时间,就从260.64被拉抬了268.79美元,涨幅超过3%……”中年部长已经在颇远位置的电脑前坐不住,起身对白发老者道。
“都停下来,不要慌乱,美元不会就此倒下,短期市场再跌也会有一个价值所在,就看看市场能跌到哪里。”白发老者突然起身,大声对投资部的众人叫停。
尽管白发老者涌起了求生的意志,不想就此被埋葬,可是从椅子上起身却有着呼吸不畅,头昏眼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