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海看向皇上,见皇上点头,这才去接董文德手上的奏折。
董文德声音有力:“臣弹劾状告臣的官员诬告,臣要他们拿出实质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臣私自挪用护城粮。朝廷官员若因几封匿名信,几个细作的有心挑唆就随意排除异己,试问如此以往朝廷会成为怎样的一个朝廷?”
魏相的腿此刻开始打颤,董文德的话就是他心中所怕。如若几封匿名信,如若几个做假证的官员。那么诱人说吏部买官卖官,难道朝廷就彻查吏部?如若有人说刑部收受贿赂私设公堂,难道朝廷就彻查刑部?如若真的如此,国将不国。
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拍案而起,“传弹劾董卿的一众官员进宫,朕要亲自问问他们证据何在?真拿朕当昏君糊弄了吗?”
庆王跪地道:“皇兄息怒,请皇兄以龙体为重!”这一次的事,绝不是下放一个董文德就能解决的了。
皇上一脸怒气的去了乾清宫,临走时还不忘拿了胡副统领的八百里加急。
庆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朝中就没一日是消停的,只是......
他看向董文德,低声道:“胆子不小啊,都会撒谎了。”
董文德义正言辞道:“臣不善撒谎。”他说的是不善,而不是从不撒谎。
庆王摇头离开,董文德这次也算是拼了。不过也是,如此大事,就是他那也是要撒谎的,朝中撒谎的多了去了,护城粮的事如若不撒谎,难道要直接认了不成。
上书房内只能下董文德和魏相二人。
魏相不是不起,实在是他腿抖的厉害,他怎会不知那些官员所为的证据。两封言之凿凿的匿名信,外加几个看到运粮队伍的百姓。
董文德上前扶住魏相的手臂,“下官知道此事同魏相无关。”
魏相深吸了口气,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跟本相说句实话,护城粮的事陛下是否早就知道?”二百五十万担粮食可不是小数目,皇上犒赏北疆提早发放粮饷,又怎会不过问银子的来历。
董文德道:“护城粮由始至终从未离开过京兆。”
魏相看着董文德,他有种董文德没有撒谎的感觉。他的心一沉,如若护城粮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京兆,那么此番状告董文德的官员......
一股凉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难道是皇上要清除朝中细作,故意为之?可皇上刚刚的态度不像啊!
董文德这话要多真就有多真,护城粮不管换多少个仓库存放,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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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在前往乾清宫的銮驾中,他看着胡副统领的书信,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护城粮没有在随行的队伍中,那么粮食去了何处?董文德刚刚的话从新浮现在皇上耳边。
皇上心道:“难怪董卿说的如此镇定,原来护城粮根本就没离京。如意那丫头又在搞什么?”
护城粮还在京中的消息让皇上心下稍安,如今只要处置那些生事的官员即可。
皇上最恨的就是装疯卖傻,用规矩、道理强迫他做他不得不做之事。今日他就要给那群自以为是的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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