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博文也凑了上来,看了我手里的铲子一眼,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上面的血,顿时面色一变,看了眼坐在一变休息抽旱烟的徐老汉,这才压低声音跟我说道:“小天,这铲子刚下去就见了血,这下面的墓怕是凶险的很啊,往年我跟你爸爸碰到这种墓都是恭恭敬敬的对其拜上三拜,然后给人家墓主人贡上三炷香,立马撤离的!要不咱们……”
“怂了?”
我扭头看了张博文一眼,沉声说道:“这墓咱们说什么也得下的,李贺以前跟着我父亲鞍前马后的效力,他的死我不能置之不理不说,而且这次咱们这档子任务要想了结怕是最后还得应在这座墓上!”
张博文似乎被我一个文弱书生说怂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直接狠了,道:“成!下就下,小天你这么仗义我这做哥的要是再扭扭捏捏就有点不像话了,不过这回动铲子的事儿得交给我,那天晚上你已经一个人扛了,这回得我上!”
其实下斗动铲子的人还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如果有什么情况绝对是第一个应在动铲子的人头上的,比如上次在秦岭大山里我们遇到的那座有天宝琉璃龙火顶结构的古墓,万一要是不小心捅破了琉璃顶,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动铲子的人。*.张博文跟了我爸那么多年,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他这么说可能也是心里有愧,毕竟我得的报酬和红包是一分不少的全给他了,刚才遇到事儿他却想着撤离,被我一说心里有些别扭,所以才应下了这个活儿,我看他坚持要做,所以就点头答应了,主要是我也确实挖不动了,打洛阳铲的时候手上磨得全是血泡,真的有点抡不动工兵铲了,于是就把活儿让给了他,坐在一边让李佳嘉帮我包扎下手上的伤口。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抽旱烟的徐老头凑到我身边,笑眯眯的问道:“小伙子,我在旁边也看你们活动有一会儿了,你们是盗墓的手艺人吧?”
这徐老头一问,我顿时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以为这老头是个山野里的老头子,没想到还有点眼力的,竟然从我们的手法上看出了我们是干嘛的了,一时间我开始琢磨起怎么应对了。
当然,我肯定是不可能让他去举报我们的,宁可在这荒山野岭里整死这老头也不能让他去举报了我。咱们国家对古墓的保护措施一直都是采取非常保守的态度,尊敬死者,不主动去挖掘与破坏,除非是有山体塌方等情况生让古墓露出地表了才会派考古队进去。在这种整体的大环境风气下,对盗墓的手段能不严厉?抓住了牢底坐穿都是轻的,搞不好还他妈的得吃颗“花生米”,所以与其被这徐老汉举报了遭罪,还不如动手先整死丫的。
这股子恶念在我心里一出现就不可遏制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我看徐老头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了。
徐老汉大概也是感觉到了我心里有了歹念,所以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小后生你别误解老汉的意思,我不会去公家那里告你们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加钱啦!”
徐老汉舔了舔嘴唇,笑道:“这些年来我们这里的盗墓贼不在少数,他们来了以后为了找墓基本上都得找我们这些山里的乡亲带路,所以久而久之在咱们这里就有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山里带路打野味旅游,五百块钱,带路找墓,五千!!”
说到这里,徐老汉再没说下去,但是却明白意思了扯了这半天敢情是想要钱啊?这个好说,只要你不要命,那我也不会整死你。
不过我们身上现金带的没那么多,几个人合伙凑起来才一共三千多块钱,我把这三千多给了徐老汉,告诉他这算是定金,回头出去了在村里的信用社里面给他取钱,把这趣÷阁账了了,当然,想拿到尾款必须得等我们完事才行,在这期间他必须跟在我身边。这么做我也是防着这死老头,原本以为当过兵打过仗是个厚道人呢,结果奸的很,和这种人打交道我还是得小心点,别让这死老头拿了我的钱回头又告了我,让警察在武王村给我摁住了,咋说也得等我先走了再说,到时候他就是告我也没有我任何身份信息,警察就是想找我都没门!
给了钱徐老汉一下子满脸笑容了,对我的要求也是满口答应,坐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都快笑出花儿了。
这李存实的古墓在地下埋的极深,刚才打洛阳铲打到东西的时候就伸进去足足十多米深,也就是说这条盗洞我们怕是得掏十几米,所以我们轮番上阵都足足挖了四五天的功夫,到最后干脆是绳子吊着张博文进去挖,把挖出来的土在用编织袋吊出来,所以进度非常慢,好在我们准备的干粮倒是充足,武王村这边地下水又富足,所以在山里很容易找到干净的水源,因此倒是不愁吃喝。
当然,挖盗洞的主力一直都是张博文,这家伙累的够呛,身上一股土腥子味和汗臭味,那味道一混合别提闻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