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来大家都是相同的遭遇,没那么多规矩,聚成一桌吃饭。宁母却让宁采臣端了碗饭到里屋去给儿媳吃。提起这个儿媳,宁母叹息不已,她是脾性极好,就是命薄。
原来这是当年宁父在时订下的姻亲,只是后来宁家破落了,宁母不愿同人计较,更不愿儿子受人眼色,就让宁采臣去回了这门亲事。那家也正有此意,只是于面子,宁母此举正合他们的意思,却没想到那家的女儿反而不依,说:既然有诺于人,现在又怎能嫌贫爱富背信弃义。便嫁到宁家,侍奉宁母,毫无小姐脾气,德行在乡里传为美谈。
周岩听了也是击节赞叹“真是奇女子。”
只可惜,后来得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总不见好转。
里屋,宁采臣端了饭坐在床榻边,病榻上一个消瘦的女子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红晕。轻声同宁采臣说着话,书院怎么样,学业怎么样。宁采臣也都坦诚以告,若有不尽心的地方,女子必然加以劝告。最后不由自主转到自己的病上,尽管这是两人一直避讳的话题“相公,我怕是熬不过今年夏天了。”
“胡说!”宁采臣立刻斥责道,一向刚直的他也立时红了眼眶。
宁妻无力的笑笑“可惜没能为宁家延续香火,还给阿母添了这么多麻烦。”
宁采臣这时候想起来坐在外面吃饭的周岩,对着宁妻说道:“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够治好。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也是一位书生,但是他法力高强,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你不要担心。”
“那你扶我出去见见人家”,宁妻说道。
“你的身子?”宁采臣有些犹豫。
“我该去见见的。”女子坚持着。
宁采臣知道,妻子平日里贤良淑德,只是有时候比自己还要倔强的多,也只能扶了她起来。
周岩连忙称一声弟妹,却见宁妻并非什么美人,病中更是显得消瘦,衣服似乎都大了一圈。却撑着身子同自己唠些家常,眉目间那正直之色却与宁采臣有几分相近,说话语气谈吐有礼,神情始终在关心着宁采臣。
周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有德之美,即使是他也不由为那种看淡了生死,却依然被这种始终挂念着丈夫的神情所打动。说来可笑,古人所推崇的夫妻关系的最高境界,不是男女关系,而是近于伯牙叔奇一般的朋友关系。所谓相敬如宾、红颜知己是也。
周岩心想若是宁采臣没有见到过聂小倩的话,也许他们二人大概就近于这种奇妙的状态,叔奇死后,伯牙毁琴,宁采臣或许也要面临这样的痛苦吧!
顿时,周岩觉得自己对于宁采臣的横刀夺爱其实就是对他好,不然的话,他们也许就维持不了这种状态了,只是他们这样的关系却注定不能长久,虽然不知道电影中是怎么演的,但是按照书上的情节宁采臣回家后,妻子没过多久就死了。
周岩既然遇上了,就一定要尽力帮一帮这对夫妻。如果再眼睁睁看这样的悲剧发生,那就枉自穿越一场。
我既然能改了聂小倩的命运,也要尽力改一改你们的命运。
周岩运用真气查看了一下宁妻的身体状况,发现她身体内的奇经八脉已经急剧萎缩了,由于营养没有跟上,她的五脏六腑也有些不好。周岩让宁采臣取出十方小和尚临走时赠送的回春丹,运用真气将其送入腹中,到达胃部之后,又运用真气将其药力化解了开来,让它深入体内各处。周岩又催动元神之力,施展佛门的“甘露咒”,来滋养宁妻的身体机能、细胞活力。
“周兄,我妻子的身体怎么样?能治好不?”站在一旁,一直急不可耐的宁采臣看到周岩的手离开了自己妻子的手,连忙问道。
“放心吧,宁兄弟,弟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治好她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这就好,这就好,多谢周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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