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地溜走，已到了第二天清晨。</br>
虽然是对付着打了个地铺，秦康的睡眠质量倒还行，赵云航就没怎么躺过，此刻还坐在女儿身边，两眼泛红。</br>
赵紫兰，依然没醒。</br>
来到后座边上，看这父女俩的样子，秦康想安慰几句，一时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br>
“小秦，”赵云航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苍老，“要么你贴在耳朵边上叫她两声试试？”</br>
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明白呢，你这当爹的怎么就把女儿当植物人对待啊？</br>
吐槽归吐槽，秦康还是照着做了。</br>
机舱里的压抑气氛让他有些气短，胡乱拿了几样吃的，秦康就出了门。</br>
一路慢跑进了城区，顺手溜了个空门，问一家旅行社借了张芜锡市地图。</br>
八点半不到，他来到了骆驼记忆里的小区门口。</br>
虽然访客手里头除了地图空无一物，可现在又有哪个疯子会跑到外地旅游？门卫如临大敌，端着杆土枪就冲了出来。</br>
他一句话也没多说，笨拙地摆弄着手里家伙事儿，着急忙慌都忘了拉枪栓，平时肯定疏于训练。</br>
秦康一把将武器夺了下来，反过来指着门卫：“你认识我吗？”</br>
“不……不认识……”</br>
秦康火气一下上头：“素不相识，你上来就想干死我？”</br>
“我……我们老大说……说的，今天会有人来……来闹事。让我看到生人，格……格杀勿论！”</br>
“那么，你看我像不像那个来闹事的？”</br>
枪管就顶着脑袋，门卫都快吓傻了：“像……不不，不像！一点都不像！”</br>
“是吗？那我来给你科普一条热知识。”</br>
门卫战战兢兢：“啥知识呀？”</br>
秦康坏笑着说：“人呐，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br>
土枪发出声轰鸣，枪管却是指向了天上。</br>
这会儿更像是当作礼炮在用。</br>
不一会儿，小区门口就聚满了人。</br>
他们的视线都齐刷刷向前，在门外三米远的地方，小区门卫正跪坐在雪地上，身上被剥得只剩一件浅色内衣，看着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br>
末世里死人也见得多了，早已麻木。真正吸住众人眼球的，是死人内衣前襟上蘸着血写下的四个字。</br>
出门者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