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往外走去,在离开办公室之前,身后的宋一城终于开口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听话的病人,没有之一!”
那言语中带着愤愤的意味。
聂然脚下一顿,转过头,似有些诧异地问:“你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宋一城脸色还是有些臭臭的,瞪了她一眼,说道:“不答应行么!不答应估计以后都没办法和你说话了。”
到时候亏的还是他自己!
他才不给别人占便宜呢!
聂然松了一口气地笑道:“谢谢。”
宋一城看她冲着笑,还如此真心的感谢,就连最后那一点气都没有。
可又觉得自己那么容易的消气太丢脸。
于是板着脸,瞪视道:“但是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的手骨裂是事实,就算用药你的手还是会损伤,所以等到考核一结束,马上跟我回来接受治疗。”
聂然很乖觉地伸出三个手指,作发誓状,“一定,我保证!”
只要能熬过夏季考核,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宋一城对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走出去对那名小护士吩咐了一声。
那名护士听了连忙点头,拿了针筒和药物走了进来。
她很是熟练的将一切准备就绪,伸手就要替她消毒,然后准备打针。
可手还没碰到聂然,宋一城就说道:“我来打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那小护士本来还想故意借机给聂然吃点苦头,没想到宋一城会半路杀了出来,为此她有些迟疑地说:“这不好吧……”
“没关系,我来做就好。”宋一城从她手中把酒精棉花给拿走了。
那小护士看自己手中已经空了,这下只能无奈之下离开。
临走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聂然。
聂然垂着头,只当做没有看到。
“等会儿打针的时候会有一点疼,你自己忍忍。”宋一城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熟稔。
聂然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说真的,你有这种耐心不应该在部队,应该去儿童医院。”
宋一城抬眸轻瞪了她一眼,“我好心提醒你还调侃我,信不信等会儿我让疼得哭爹喊娘。”
聂然嘴角轻扬了起来,“好啊,我试试看,我还从来没有疼得哭爹喊娘过。”
宋一城听了,原本还想着真打重点的心思顿时消散了,他像是叹息地道:“那是因为你太能忍了。”
她的忍除了豁得出命,耐得住心,最重要的就是从来不喊疼。
就好像没痛觉一样。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输血结束,给她打葡糖糖,她醒来之后想见古琳时直接粗鲁拔掉了针头。
以至于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普通姑娘估计扎针都要哭了,她这么大的伤却像没事人似得。
有时候宋一城在想,她到底要经历过怎么样的苦楚,才能忍得下如此的伤痛。
“我现在先给你打一针封闭针,暂时可以缓和你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