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原州脑袋里乱糟糟一片,不知喻君酌要给他什么。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少年温热的气息,和近在咫尺的唇,几乎把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周远洄绝不会想到,昨晚自己还为了原州争风吃醋。 今日成了原州,他竟全然把身份抛到了脑后…… 喻君酌想给他什么呢? 他想,不管是什么,他都会要。 是蜜饯还是毒药,是耳光还是拥抱,都无所谓。 只要是喻君酌给他的,他通通都…… “哗啦!” 一阵水声。 伴随着兜头而下的水,浇了男人一身。 “砰” 关门声。 门板结结实实拍在了原州的鼻子上。 方才他往前凑得太多,半个脑袋都快伸进了门内,这么一拍,鼻子着实惨烈。 暗卫们听到自家王爷的痛呼声,一瞬间跳出来好几个。 然后就看到了易容后的淮王殿下跟个落汤鸡一样,正一手捂着鼻子,狼狈异常。 几人大眼瞪小眼。 场面十分尴尬。 第70章身上的伤疤…… 喻君酌关了门,落了锁。 郁结的心绪终于舒缓了不少。 一直以来,原州就像他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虽然不大,但一直吊在那里,不上不下。今日石头落了地,他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难得这么放松,喻君酌窝在软榻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经黑透了。屋里没有点烛火,只有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将周遭映得昏黄一片。 晚上没吃东西,他这会儿有点饿,起身出门想找客栈的伙计弄点吃的。 然而他刚打开门,却见廊下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是原州。原州被他泼了一身水,竟然没走,这会儿还穿着那身湿透了的衣服,看上去有点狼狈。 喻君酌下意识想关门,原州却先他一步,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两扇门中间。喻君酌关门时用了些力气,险些把对方的手腕夹断,只能放弃关门。 原州趁着这个空档,挤进了房中。 “你怎么还没走?”喻君酌没好气道。 “你在这儿,我能走去哪儿?” 原州此时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周远洄的语气,没再刻意压低声音。 他找到火折子点亮烛火,而后走到了喻君酌身边。 喻君酌显然还在置气,不太想会他。却见他伸手慢慢扯掉了面上蒙着的易容面具,露出了原本那张脸,随即又把脖颈和虎口处用来遮挡伤疤的东西也撕掉了。 喻君酌怔怔看着,只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易容术竟这么厉害,只需要这样一张面具就能以假乱真,全然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你刚到王府的时候,我对你的目的有所怀疑。毕竟你我素未谋面,你却能以托梦之辞,说中我打算重伤诈死一事。”周远洄开口道:“那个时候你在王府里像是在找什么人,谭砚邦查了很久,都查不出你的底细。” “所以你装成原州接近我,是想调查我?”喻君酌问。 “是。”周远洄道:“我诈死一事事关与东洲的战事,不容有任何纰漏。” 喻君酌倒是能解,换了他定然也会万分小心。现在想想,他当初有那么多破绽,周远洄竟然没有杀人灭口,也算他命大。 “不过那只是一开始,后来相处日久,我对你的疑虑便渐渐消了。只是碍于东洲的计划,我不能提前暴露身份,只能利用你继续演完那场戏。” 喻君酌看向他:“东洲战事结束后呢?你有无数的机会告诉我真相。” “是。”周远洄这一次没再掩饰,而是坦言道:“我应该告诉你,但我犹豫了。因为当初留在你身边那么久,已经远远背离了初衷。明明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没有可疑,也知道你嫁进王府没有恶意,但我还是以原州的身份,继续留在你身边……就为了能多与你亲近。” 喻君酌没想到他竟说得这么直白,耳尖骤然一红。 “我怕你觉得我孟浪,更怕你觉得我龌龊,索性想让原州再也不见天日。我想,日子久了,你应该也就渐渐忘了,就当原州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周远洄紧紧盯着喻君酌,眸光灼热:“可我没想到,你竟这么在意他。” 喻君酌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垂眸躲开了视线。 周远洄却上前一步,将人逼得连连后退,直至脊背抵在了柜子上才停下。 “我不该瞒你,此事是我不对。你若还愿意信我,我朝你保证,往后任何事情都不会再瞒着你。哪怕是有损颜面,哪怕会让你对我不齿,我亦不会再隐瞒于你。”周远洄郑重其事地道。 喻君酌心跳得很快,却始终没抬眼看他。周远洄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他怕自己对上男人的视线,立刻就会丢盔弃甲。 周远洄没等到他的回答,忽然抬起了手……喻君酌不知他要做什么,又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这一点细微的小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 “喻君酌,你是怕我动手打你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但闪烁的目光昭示着少年的不安。 “就算有一日你拿刀子捅我,我也绝不会还手。但是你若再这般对我避如蛇蝎,我定会用别的法子罚你,哪怕你不高兴,不愿意,我也绝不会手软。”周远洄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记住了吗?” 喻君酌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罚”是什么意思,只能点了点头。 周远洄这才松开他,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喻君酌问。 周远洄不回答,动作慢条斯,将自己武服的领口解开,继而是衣带……他身上的衣服本就湿透了,解开外袍以后,贴身的里衣便紧紧粘在身上,将胸腹的线条勾勒得极为清晰。 “你……”喻君酌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周远洄想干什么。 周远洄依旧没有开口,又将自己的里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劲实的胸腹,以及其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喻君酌怔怔看着,眸光被灼得生疼,却又忍不住想看。这是周远洄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相对,两人自成婚至今,哪怕在最亲近的时刻,周远洄也总是“衣冠楚楚”,从不让他看见身体。 可今日,周远洄为何会这般? “从前总担心你会不喜欢,也担心你害怕,不想让你看见。”周远洄难得流露出了一点不自在的神情,“今日既决定什么都不再瞒你,也就不藏着了。” 喻君酌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周远洄是有特殊的癖好才会那般,没想到竟是担心自己害怕,才一直遮遮掩掩。 “怕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