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现在如何?”军医问。 周远洄走到榻边用被子把人包住,只露出了手腕让军医诊脉。军医看到喻君酌泛着红的手腕时便皱了皱眉,再一搭脉,表情十分凝重。 “王爷,这药量太大只怕会伤着身子呀,得及时疏解才行。” “本王试了,没什么作用。”周远洄拧眉问:“没有别的法子吗?” “有,但王妃未必受得住。” “你且说来听听。” “放血,或者下猛药祛毒,但两种方法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放血……”周远洄面色阴沉,显然无法接受。 军医挠了挠头:“除此之外只能是尽力纾解了,王爷若是下不定狠心放血,就……就辛苦辛苦吧,多辛苦……几次,毒性尽量散一散,兴许会好一些。” 周远洄又气又急,却别无他法。 军医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营房的门。 “喻君酌?”周远洄把人抱起来,喻君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又软又烫,呼出的气息很是灼人。周远洄俯身含住他的唇,在上头重重咬了一下,喻君酌吃痛,睁开了眼睛。 “谁教你喝花酒的?”周远洄冷声问他。 “王爷……”喻君酌看起来委屈又可怜,“我想跟你圆房。” 周远洄剥去他的衣服,大手将人钳住,语气很是不满:“本王不是禽兽,你若是不喜欢我又不会强逼着你做,你何必为了这个去喝花酒助兴?” 周远洄太聪明,又太了解喻君酌。 若少年买了酒给他喝,他还能高兴一阵子。 可喻君酌自己把酒喝了,还没经过他的同意,这是何心思,他岂会不知? 周远洄又气又怕。 气他这般胡来,又怕他真落下什么病根。 “王爷……我难受。”喻君酌声音带着哭腔。 周远洄把人抱到腿上,一手掌握着他,另一手取过方才找出的香膏,抹了一些在指尖匀开,摸到了少年身后。 喻君酌听话得过分,没有任何抵抗,像只失去了行动力的小动物,任人宰割。 周远洄心中有气,气势骇人,却又不得不控制着,怕让人受伤。直到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他才攥着喻君酌的腰把人扶起来,慢慢抵住。 “唔……”喻君酌感觉到了疼,下意识弓起了脊背。 “没事。”周远洄温声哄着,把人放到榻上,凑上去亲吻他。 直到感觉少年渐渐适应,他才继续…… 喻君酌微微扬起下巴,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药力堆积的空虚得到了满足。周远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腹轻轻擦去他的泪迹,继而再次吻住了他。 这一夜,喻君酌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蒙。 感官被无限放大后,痛苦和欢愉都令他承受不住。 他就像一叶小舟在海上浮沉,每当快失控下沉时,便会被周远洄重新拉回海面。 “王爷……”他喃喃低唤。 “叫我的名字。”周远洄语气低沉。 “周远洄……” 喻君酌唤他,声音破碎凌乱。 这一夜。 喻君酌哭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沉沉睡去。 ap 周远洄弄了温水,帮他清干净,又把人抱到矮榻上放着,换了干爽的床单和被子。喻君酌迷迷糊糊,被抱起来时还是会下意识唤他的名字,惹得周远洄心软不已。 收拾完之后,周远洄又取了药膏,把少年要紧的地方和身上不小心被他弄出来的伤处都抹了药。做完了这一切,他依旧不敢合眼,守在旁边时不时便去搭一搭喻君酌的脉,生怕出什么状况。 昨晚有点太凶了。 周远洄很后怕,唯恐喻君酌出现任何异样。 果然,晌午时一直昏睡的少年,发起了烧。 “王爷不必担忧,王妃这脉象应是没什么大碍。”军医替喻君酌号完了脉,又安慰周远洄道:“这种事情发烧是常事,就算没有昨夜的酒作祟,也实属正常。” “是吗?”周远洄看上去有些怀疑。 “王爷与王妃先前……难道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周远洄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军医,自己和王妃是第一次正式圆房吧? “记不清了。”周远洄只能说。 “呵呵。”军医讪讪一笑,解释道:“此事也不难解,就像我们平时受了伤,伤口若是沾了水,就容易发烧。同样的,伤口若是沾了旁人的血,或别的什么东西,也容易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伤口发炎了。” 怕周远洄还听不明白,军医又进一步解释道:“两人亲近时,难免有些擦伤。”军医说着把桌上的一只杯里的水,倒进了另一个杯里,“受伤的一人,伤口沾上另一人的东西……就容易发烧。” 周远洄听懂了,面上却表现得很平静。 “需要喝药吗?”周远洄问。 “属下先给王妃开一副温和一些的方子试试吧。” 军医说罢便退下了。 周远洄又走到榻边摸了摸喻君酌的额头,还是很烫。他从前竟是不知道,原来圆房还能让人发烧。喻君酌这身子,若是次次都要发烧,哪能经受得住? 不多时,军医端着熬好的药来了。 “本王问你,你说这发烧一事,实属正常。可有避免的法子?” “有的。”军医忙道:“就像营中的弟兄,刚上战场时受一点小伤,伤口就容易发炎。但是久经沙场的人,像王爷这样的,大伤小伤受惯了,反而不容易再遇到这种情况。” 周远洄拧了拧眉:“你的意思是,要让王妃多受伤?” “倒不是多受伤,而是……”军医想了想,解释道:“等王妃的身体慢慢熟悉王爷,就不会再这样了。” 周远洄这次听懂了。 两人经常这样,喻君酌就不会再发烧了。 第65章周远洄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日,喻君酌一直昏昏沉沉,几乎没醒过。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喂了药,那药特别苦,他喝不进去,便被人捏着下巴硬渡进口中。不过那苦药喂完以后,他又尝到了一些甜味,也不知是糖霜还是别的什么。 黄昏时他悠悠转醒,营房内已经点燃了烛火。许是怕他晃眼,烛火被放到了屏风外头,摇曳的烛光被挡住了大半,却也令营房内不至昏暗。 “嘶……”喻君酌想翻身起来,不慎扯痛了伤处,疼得又躺了回去。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一般,没有一处还听他使唤。 意识渐渐回笼,昨夜的零星记忆也逐一浮现…… 喻君酌记起了自己是如何喝了刚买回来的花酒,但后来的许多事情他便记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