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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回头可以叫人去太医院查医案。” 永兴侯既不愿接茬,也不敢甩脸子,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看着十分狼狈。 “本王原是不愿来道歉的,但侯爷毕竟是王妃的父亲,啧。”周远洄一脸无奈,从怀里取出个折子递给永兴侯,“这是侯爷请封世子的折子,陛下批复了。” 他此话一出,永兴侯不由一怔,颤抖着手接过了折子。 皇帝的批复并不明确,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说是让喻君泓在冬狩时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然后呢? 皇帝没有说。 这算是一个暗示? 还是有别的意味? 永兴侯一时猜不透,但皇帝没有拒绝,就说明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永兴侯出神之际,谭砚邦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谭砚邦开口。 “慌什么?”周远洄语带斥责。 “王妃,王妃遇刺了。” 谭砚邦说。 屋内刹那寂静无声。 周远洄眸色沉沉,余光瞥向屋内的永兴侯和喻夫人。 后者一脸震惊,想开口说话又忍住了,转头看向了永兴侯。这是一个人在听到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被害时常见的反应,先是惊讶,随即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继而会下意识看向可以拿主意的人。 反观永兴侯的表情,则十分耐人寻味。他在听到喻君酌遇刺的消息时,眸光微闪,继而看向了周远洄。 但迎上淮王殿下幽沉的眸光时,他不是开口询问喻君酌的死活,而是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君酌如何了?”一旁的喻夫人忍不住问。 “王妃受了伤,但贼人已被拿下……”谭砚邦说到此处,永兴侯眉心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便闻谭砚邦又道:“可惜贼人服了毒,当场就气绝了。” 永兴侯此刻倒是抑制住了情绪,没再流露出什么异样。 “回府。”周远洄起身道。 随后,一行人阔步出了永兴侯府。 茶楼里。 喻君齐气喘吁吁而来。 喻君泓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一怔。 “你怎么来了?” “大哥,喻君酌被刺了。”喻君齐被父亲遣来找大哥,他先是去了巡防营没找到人,后来才辗转找到了茶楼,看得出很是焦急。 “什么时候的事?”喻君泓问。 “就在今天,父亲听说后就让我来找你回去。” 喻君泓怔怔坐在原地,半晌没有言语。 墙壁后的喻君酌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并未从自家大哥脸上看到任何异样。 “走啊大哥。”喻君齐催促。 “死了吗?”喻君泓忽然问。 死了吗?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却经不起推敲。 若是换了舅舅或成郡王听到这消息,定会问:“没事吧?” 人在慌乱的情境中,会下意识问出自己最期待的结果。 而喻君泓问的是: 死了吗? 喻君酌看着两位兄长,眸光渐渐变得冷冽。 “说是没死。” “动手的人呢?” “大哥放心,服毒了。”喻君齐说。 若说喻君酌先前还有些拿不准,在听到他口中这“放心”二字时,心便彻底凉了。 “嗯。”喻君泓似是松了口气:“先回家再说。” 随后,兄弟俩一起离开了茶楼。 “你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径直回了永兴侯府。”喻君酌朝一旁的暗卫道。 暗卫领命而去,不久后回来通报,说马车拐向了永兴侯府的方向,并未朝淮王府的方向而去。 喻君酌挥退了暗卫,在那间屋子里待了很久。 他想过会是永兴侯,想过会是喻君泓,唯独没想过这父子三人竟是都知情。 他们可是亲生的父子兄弟啊。 就算再怎么疏离,何至于取他性命? 不多时,周远洄从门外进来,自背后将人抱住,大手覆在了他手背上。 “王爷,有一点我想不通,他们为何如此胆大?”喻君酌问。 “未必是胆子大。”周远洄道:“若不是你在玉沧认出了红叶阁的人,至此我们都不知道有人想对你下手。” 喻君酌闻言恍然大悟。 此事在他看来拆穿得很容易,那是因为上一世他死过一次,这才提前有了提防。若他一无所知,在京城突然被刺身亡,周远洄要如何查起? 何况红叶阁的人是在他们到京城之前收到的消息,彼时周远洄中毒未愈,还瞎了眼。 永兴侯府那父子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喻君酌是重生之人。更不会料到,淮王殿下解了毒也治好了眼睛。 否则,他们定然不敢。 “你选个日子,本王亲手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周远洄说。 “不。”喻君酌转头看向他:“你什么都别做。” 周远洄拧眉:“事已至此,你还下不去手?” “死太容易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不够再抹个脖子,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喻君酌喃喃道:“太容易了。” 永兴侯这一生最看重侯府的名声,喻君泓最看重的是世子之位,至于喻君齐……无非就是看中父兄的庇佑,侯府的荣宠。 喻君酌眸光冰冷,却没有哭。 失去本就没有的东西,不值得伤心。 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才能感觉到痛苦…… 回到淮王府后,喻君酌便去了归月阁。 他在里头待了许久,直到周远洄看不下去,强行把人捞起来抱回了暖阁。 “是打算把自己冻死算了?” 周远洄一边说着,一边把温热的手伸进去摩挲他冰凉的皮肤。喻君酌并不挣扎,只任对方施为,面颊渐渐由苍白转为薄红。 “不想他们了,行不行?”周远洄问他。 “王爷。”喻君酌捧着周远洄的脸。 冰凉的指尖惹得男人拧了拧眉,直接拉着他的双手塞到了自己怀里。周远洄怀里一如既往的暖和,喻君酌指尖在他胸膛触到了一处伤疤,忍不住轻轻抚了抚。 周远洄随即想起了什么,想把他的手再拿出来。 却闻喻君酌道:“我能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 周远洄并不接茬,把少年的手拎出来,将人整个禁锢在怀里暖着。 “今日和岳母说了什么?”他问。 “没说什么,只是待了一会儿。” 其实喻君酌在心里和母亲说了很多话,他想不明白一个做夫君、做父亲的人为何会那么狠心?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周远洄。 确切的说,他是想到了周榕的娘亲。 远在南境的巫女,替周远洄治好了伤,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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