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有点懵。 他也以为此事是周远洄默认的,否则东洲人怎么敢? “人呢?”周远洄问。 “在偏院呢。” “王妃什么反应?” “王妃没什么反应,不过这会儿也正带着世子在偏院。” 周远洄闻言一惊,快步去了偏院。 府里那么多暗卫,哪怕自己不吩咐,那些人肯定也会保护喻君酌和周榕的安全,所以他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他担心的是,喻君酌会胡思乱想。毕竟他不久前刚朝人显摆过,说他们皇族男子是多么的专一。结果也没多久,刘管家就直接替他收下了六个人! 在去偏院的路上,周远洄提前预设了很多场景。 素来乖顺的喻君酌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发火?又或者会因为吃醋黯然神伤?对方身子还未大好,可千万别因为此事再伤着身子…… 周远洄想了一路,唯独没想到偏院里会是那副景象: 六个花枝招展的少年衣不蔽体、搔首弄姿地跳着舞。当然这“衣不蔽体”是周远洄的判断,人家身上还是穿了衣服的,只是薄了些。至于他眼里的搔首弄姿,其实也就是正常跳舞。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家王妃正盘膝坐在一旁,给那几个跳舞的人奏琴! 他没看错的话,王妃看得还挺陶醉! 简直是……岂有此! 第38章喻君酌一张脸烧得通红:“罚我什么?” 喻君酌平日里鲜少遇着能奏琴的场合,今日好不容易见着几个少年,不仅通音律,还能和上他的琴声起舞,实属难得。 他弹得十分投入,甚至没能觉察周远洄的到来。直到起舞的少年们忽然停下,齐齐朝着他身后行礼,他才回过神来。 “王爷,你回来了?”喻君酌眼底带着笑意,看得出心情不错。 周远洄被他眼底的笑意刺了一下,挑眉问道:“好看吗?” “好看啊,王爷觉得如何?”喻君酌将琴放下,起身道:“若是柳絮姑娘来了,定然也要夸他们跳得好。”喻君酌见过跳得不好的,所以对今日的几人给予了高度评价。 一旁的周榕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扯着周远洄的衣摆道:“父王,坐下一起看吧。” “啧。”周远洄看着这一大一小,气不打一出来,拂袖而去。 喻君酌不明所以,跟在后头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和谈不顺利?” “挺顺利的,非常顺利。”周远洄面上堆出一个笑来:“只是没想到,一回府便看到王妃兴致这么高。” “我就是好奇,本来想带着榕儿过来瞧瞧,谁知一打听身世,他们还挺可怜的。”喻君酌道:“东洲这帮人也真是的,自己打输了仗,就推这帮少年来顶事。他们有的比我还小呢,就这么被送来了淮郡,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王妃这是心疼他们?”周远洄问。 “王爷……”喻君酌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淮王殿下的情绪不太对了。 东洲人挑了人来是献给淮王的,他这么跑过来又是弹琴又是看人跳舞,好像的确不大合适。 “王爷若是不高兴,往后我不过来便是。”喻君酌说。 “本王为何不高兴?”周远洄淡淡一笑:“王妃若是喜欢,尽管过来便是,实在不行把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安置,岂不更热闹?” “那不合适,人毕竟是送给王爷的,又不是送给我的。” “呵呵。”周远洄直接被气笑了。 谁家王妃像喻君酌这样啊? 旁人送了少年进府,对方非但不拈酸吃醋,竟然还遗憾没送给自己?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喻君酌知道淮王殿下不高兴了,却会错了意,只当对方是因为自己逾矩这才生气,是以找补了好几句,保证自己不会再往偏院里跑。 谁知他越解释周远洄面色越差,最后气得直接摔上门进了书房。 “哥哥,父王怎么了?”周榕一脸担心。 “你父王嫌咱们去看哥哥们跳舞。” “不能看哥哥们跳舞吗?” “你父王能看,不想让咱们看。” 周榕仰着小脸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能看,他和哥哥却不能看?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 “本王说了没有生气,不必解释了。”周远洄道。 “王爷,是老奴。”刘管家拿着礼单递给周远洄:“这是东洲人送来的东西,请王爷过目。” 周远洄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发现别的身影,表情明显一沉。 “东洲人倒是大方。”周远洄冷哼。 “是啊,这次送来的六个少年,还会说大渝话呢。” “王妃在偏院待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吧。” 周远洄:…… 一个时辰,自己如果不回来,他还打算在偏院过夜不成? “王爷今日和谈可还顺利?”刘管家转移话题道。 “嗯,挺顺利的。”周远洄语气低沉。 “那……人和东西,怎么处置?”刘管家收下的时候并不知道东洲人是擅自送的,早知道他肯定不敢乱收,“要不要老奴差人还回去?” “先留着吧。”周远洄说。 “人和东西,都留?” “东洲人既然送了东西来,肯定就是有所求,且等着看他们要什么吧。”周远洄看起来有些烦躁,将礼单一丢又问:“今日东洲人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王妃一丝不悦都没有吗?” “王妃……”刘管家揣摩了一下自家王爷的意思:“有一点不高兴。” “说实话,不要蒙骗本王。”周远洄道。 “呵呵,没有。”刘管家道。 “行,真行。”周远洄脸彻底垮了。 当晚,淮王殿下气得连饭都没吃,拉着谭砚邦在后院过招,把刀枪棍棒都练了一遍,直打得谭砚邦节节败退。 “王爷,歇歇吧,属下真不行了。”谭砚邦苦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别丢人现眼。”周远洄说着手里的长棍又抡了过来。 “王爷,哎呦!”谭砚邦躲闪不急,又被对方在肩上结结实实抡了一棍,一边拆招一边哀求道:“王爷换个人吧,找章献来行不行?” “少废话!”周远洄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王爷,王爷,王爷!”谭砚邦架住对方的攻势,出主意:“属下陪您喝酒吧。” “本王不喝酒。” “就一回,今日又不在营中,破个例。” 谭砚邦是看出来了,自家王爷这压根就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问题,倒不如喝点酒,倾诉倾诉。最主要的是,再这么打下去,他怀疑自己能被王爷揍废了。 周远洄总算“良心未泯”,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