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的人突兀的走了,正如他们突兀的来一般。
这一战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直到魔门的人都离去了几个呼吸,李钦的手下才匆匆跑来。
“主公你没事吧!”岑文本,南宫海珠,古俊,风天清等人闯入,在他们的身后跟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还好……”李钦轻轻摇头:“总算没有被魔门的人杀死。”
“什么?”听李钦如此说,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魔门这个隐世门派在江湖上露面的次数虽然不是太多,可也是人人喊打了。所有的坏事背后必然有魔门的身影,江湖上的人大都如此传说。
这里面必然有所偏颇,但大体还是不差的。
魔门中贪花好色之徒有之,阴险狡诈之人有之,残酷暴虐之人有之,唯我独尊蛮,横无理之辈也有,他们个性古怪,所作所为大都不合常理,为天下人视之为异类。
久而久之,大家都将他们视如蛇蝎。
对于魔门中人,大家都怕得很,也仇视得狠。
天下人没有一个愿意和魔门打交道的。李钦的这些手下也不例外。他们听说李钦遭遇了魔门中人的刺杀,不由得担心起来。
“来得是谁?”风天清惊问。
“来得是阴葵派的银发魔女旦梅和魔隐边不负。”李钦悠然答道。
“魔隐边不负?那可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据说其武功仅在阴后祝玉妍之下呢。”风天清惊呼起来:“这可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主公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对方是两人,我们这边也是两人,而且边不负的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的魔心连环被我打的粉碎,只怕要好一阵子不能作恶了。”李钦微笑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说出这一战的结果。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看着李钦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热切一些。
现在是一个乱世,在这个乱世里,江湖朝堂之间的界限已不是那么分明了,各种刺杀事件时有发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各个势力对江湖人士的招募争夺就成了必然。
然而保镖再怎么厉害也有护卫不到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主公若是能够一身不俗的武功对其势力的安全也是一个保障。尤其在李钦眼下还没有子嗣的时候。
事实上眼下天下各大势力的主君,不是出身门阀,便是出身黑道,他们都拥有一身不俗的武艺。
不过,魔门的大名着实令人不安,尽管李钦取得了这一阵的胜利,但他麾下的将军幕僚们心中依旧担心:“主公,为何魔门的人会来袭击我们呢?”
“大约是因为我们打了辅公佑,破灭了杜伏威的美梦吧。”李钦思索着说道:“最近我们得罪魔门的就是这一点了。唔……可能还有我们击败了林士宏的原因。”
“林士宏和辅公佑?”岑文本、南宫海珠和古俊一愣。
“对咯,他们都是魔门的人。”岑文本突然记忆起来:“不过,魔门不是一盘散沙么?两道六派互不统属。林士宏好像阴葵派的,辅公佑好像是天莲宗的,两边不是一个门派会守望互助么?他们可是魔门啊!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这不是不可能的,你没看到么?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啊。辅公佑是天莲宗的人,可眼下为他们出头的却是阴葵派的人,阴葵派在南方下得一盘大棋啊。”风天清笑着摇头。
“大棋?”众人越发的不解了。
“林士宏、辅公佑……这两个都是魔门的人。可你们知道,白清儿和绾绾么?”李钦笑着说道:“白清儿是襄阳大豪钱独关的小妾,钱独关是如今襄阳城的主人。而绾绾刚刚以美色谋害了竟陵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方泽滔是竟陵城的主人。如今的竟陵大战是由他遇害开始的。”
“什么?”众人闻言一惊,俱是若有所思起来。
“在我们西进之前林士宏占据九江、豫章、鄱阳、临川、宜春、庐陵等地,南接岭南,北抵长江。而辅公佑则与杜伏威控制了江淮一代。
杜伏威想要西进,其中肯定也有辅公佑的揣动。若是让杜伏威占据了竟陵,与钱独关、林士宏连在一起,只怕整个淮河以南都成了阴葵派的底盘。这才是阴葵派在天下的布局。”在众人思索的时候,风天清悠悠的说出了他根据情报而得来的结论。
“南北之争么?阴葵派想要据有南方而抵抗北边?”众人惊讶不已,同时大家有意识到了一点:“这么说来我们攻打林士宏、萧铣,如今又干了辅公佑、杜伏威,岂不是大大的得罪了阴葵派?”
“的确如此!”李钦重重的点头,随即又无所谓起来:“得罪就得罪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需按照我们自己的谋划行事就好。不必管那么多!阴葵派的谋划虽然不错,可力量太过分散了。就算没有我们阴葵派在南方的势力想要统一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且……”
“而且什么?”众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李钦。
“而且我们和魔门未必非得死磕到底啊。”李钦轻描淡写的说出令人惊讶的话语。
“什么?”众人再次吃惊。
“主公你确定你没有发昏么?我们的行动完全破灭了人家阴葵派的计划,你却和我说们没有必要和魔门死磕到底?这还真是……”众人诧异的看着李钦,觉得他这完全是在说胡话呢。
“你们以为这不可能?”李钦好笑的望着他们:“我以为这确是很有可能的。”
“哦?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笃定?”众人正在不解的时候,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在县衙的围墙上响起。
众人惊诧不已的循声望去,但见在微微亮起的晨光之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他们。
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