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话音方落,只见城外一骑飞奔而来,单枪匹马的正在靠近城门。
严颜好奇来者是谁,有什么目的,见只有一人便也不设防,下令不许放箭。
片刻后,一名文士勒马于城下,大叫道:“我是江东阚泽,想要投奔汉家天子,快放我入城。”
严颜老脸立时掠起奇色。
阚泽也算小有名气,严颜虽然身在益州,但也略有听闻。
只是他记得,这个阚泽不是随着江东孙氏的覆灭,一并消失了么,怎么今日突然间会出现在这里,还说要归降他们的天子。
“阚泽,你说你要归降我家天子,我凭什么信你?”严颜沉声喝问道。
阚泽一怔,沉吟了一下,高声道:“你是严老将军吧,你可以怀疑我,但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你不放我入城的话,这白帝关你绝对守不住!”
严颜神色一凛。
阚泽投不投降他倒是无所谓,关键阚泽最后那一番话,令他不禁心头一震,产生了几分忌惮。
迟疑了片刻后,严颜便大声令道:“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请阚先生入城。”
城门缓缓打开,高悬的吊桥也徐徐放下,阚泽暗松了口气,急是纵马入城。
严颜便将他带入了军府,关上大门,打算仔细盘问。
阚泽屁股还没坐稳,严颜便质问道:“阚先生,你来这里到底有何用意,现在可以如实说了吧。”
“哎哟,在下远道而来,舌干口燥的,严老将军连口水都没有么,也太没待客之道了吧。”阚泽舔着嘴唇笑呵呵抱怨道。
严颜无奈,只得先忍下,令左右奉茶。
严颜耐着性子看着他慢吞吞的滋溜下一杯茶,才问道:“阚先生,江东陷落,你应该被苏贼俘虏了才对,按理你应该已降服苏贼,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白帝关?”
阚泽缓缓放下茶杯,叹道:“实不瞒严老将军,在下确实被苏贼所俘,迫于他的残*威,也不得不臣服于他,如今正是奉了那苏贼之命,前来说服老将军你开城投降。”
严颜脸色一变,眉头立皱。
阚泽马上道:“老将军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其实我只是假意臣服那苏贼,答应了他前来说降老将军,才好趁机逃出虎口,前来投奔大汉天子啊。”
严颜脸色稍稍缓和,眼中的狐疑却依旧不减,沉声道:“你说你是假意臣服于那苏贼,真心归顺我家天子,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
阚泽缓缓的撩起了自己耳鬓垂下的头发,露出了被遮掩在下边的伤疤。
严颜只看一眼,不由心头一震,却才惊异的发现,阚泽竟然少了一只耳朵。
阚泽羞于把这耻辱展示给旁人,只给严颜看了一眼,便赶紧放下头发重新遮下。
“阚先生,你这伤……”
“当初我奉孙仲谋之命,前往魏营向那苏贼纳贡称臣,那苏贼却狠毒的割下了我一只耳朵,毁了我的容貌,让我永远活在这张丑陋的面容下面。”
阚泽恨恨的道出了当年经历,愤然道:“严老将军,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被苏贼如此羞辱,留下了这样永世无法磨灭的伤疤,后半辈子都要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你会真心臣服于那苏贼吗?”
严颜沉默。
半晌后,严颜道:“阚先生,适才在关外时,你说你能帮我守住白帝关,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