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蜀衣瞧见琴香喘着粗气,额上冒出狰狞青筋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心里异常之欣慰,如此忠心护主的婢女,上哪儿寻去?
“老奴拜见夫人。”这时,张嬷嬷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敛衽行礼,依然傲慢如故。
唐蜀衣暗暗摇头不已,李家的老太公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他老人家的身边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位猖狂跋扈的婢女呢?
“罢了。张嬷嬷是侍候过老太公的老人儿,从今往后,毋须如此多礼。”唐蜀衣摆出平易近人的姿态,不动声色的给张嬷嬷戴了一顶高帽子。
“夫人是大郎的生母,又是老太君亲口吩咐的掌家夫人,老奴伺候老主人本是份内之事,哪里当得起夫人您如此的抬举?”张嬷嬷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异常恶毒,等于是在戳唐蜀衣的脊梁骨。
整个老李家稍微有些资历的老人儿,谁不知道李老太公其实瞧不上唐蜀衣的卑微出身?如果不是唐蜀衣产下了长孙李继易,搏了个极佳的口彩,李老太公恐怕不会那么快便抬她为妾。
琴香实在是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规矩和禁忌了,抬起右腿就是狠命的一脚,将促不及防的张嬷嬷,踢出去一丈多远,跌得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光。
唐蜀衣暗暗叹了口气,琴香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终究没有沉住气。以唐蜀衣这么多年治家的经验,家宅之中的很多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根本无法用拳脚来解决。
“琴香,好你个骚浪蹄子,竟敢动手打人,哎哟,哎哟,好痛啊,痛死老身了……”张嬷嬷躺在地面上,好半晌才醒过神来,从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扑过去就要撕烂琴香的嘴。
“放肆。掌家夫人面前,岂容你这个贱妇撒野?”琴香既然敢动手,索性当机立断的把事情作绝,揪住张嬷嬷当着女主人的面,目中无人的丑陋把柄,“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掌家夫人平日里白疼你们了?”
唐蜀衣从头到尾,一直没怎么吱声,李中易曾经在枕边教过她,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她倒要看看,值此大是大非之际,她手下的这帮子仆妇和婢女们,会作出何等的选择?
藕香第一个冲了上去,死死的揪住张嬷嬷的头发不放,琴香也毫不含糊的扯住张嬷嬷的一只手。
唐蜀衣身边最心腹的两个大丫头带头动了手,其余的二等丫头、三等丫头,以及专门负责绑人的健妇们,哪里还有半分犹豫?
大家一拥而上,将张嬷嬷死死的摁在了地上,绑了个结结实实。
“贱婢,还真是翻了天了,我是老太公的人,你们竟敢打我,贱婢,浪蹄子,骚狐狸精……”张嬷嬷口不择言的一通乱骂,唐蜀衣非但不恼,反而学着李中易的老习惯,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就在张嬷嬷口无遮拦,骂骂咧咧的当口,薛太君身旁的大管事,刘嬷嬷面带寒霜的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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