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潇长声一叹,说:“我家的实力,在灵州最强,若是郭帅的三万大军,加上党项数万骑军就在京城之中,胜负其实早就定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你呀,你呀,若是这么多人都在京城,陛下岂能容得下我?”
“爷,您真的要等旁人先动手?”李云潇仗着是李中易心腹中的心腹,大着胆子问出了异常犯忌讳的话。
李中易点点头,说:“主要是灵州军的那汪远水,无法解得近渴。既然,实力不如人,那就只能暗中捕捉最佳时机,趁势而起。”
有些话,李中易谁都不敢告诉,只能闷在心里边,哪怕霉了,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爷,羽林右卫杨帅那边,一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万一他们被阻截在了半道,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呀。”李云潇跟在李中易的身旁,办了不少隐密之事,无论是见识还是经验,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李中易将嘴巴凑到李云潇的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子,李云潇面露惊喜的转身而去。
望着李云潇远去的背影,李中易的目光立时变得深邃已极,信使即使被人半道截住,也没人可以看破其中的奥妙。
李中易的家中,或是军中,早就采取了混合型密码本的通信制度。接信的是一个人,译密的又是另两个人,互相之间没有任何接触,这就在最大限度上,确保了消息的安全性。
以这时人们粗浅的数学及密码水准,绝无可能翻译出,杂揉着英文字母、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医学文字的密码信。
柴荣身体出状况的消息,连远在大名府的符彦卿都知道了,可想而知,京城里一定已经传遍了。
李中易负手立于草坪之上,心里琢磨的却是,京城那边,应该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吧?
嗯,赵老二的篡位举动,也不是在柴荣刚死就进行的,李中易还有时间作出必要的部署。
这一夜,李中易睡得很香,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那座柴姓大山,终于快要倒塌了,值得庆幸!
接下来的几天里,符彦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操持着送老妻如墓穴的各项琐事。
李中易则悠闲的待在行辕之中,百事不问,符家人也不敢打扰了他的清静,没有笼边。
王中英需要带孝出场,也不可能跑来陪李中易聊天,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八日过去了,直到丧事办完,李中易启程回京之时,依然没有接到政事堂那边传来的准讯。
在符家人的恭送之下,完成了使命的李中易,在一千多名党项骑兵的护送下,登车南下。
符彦卿远眺着马车的背影,眯起双眼,惆怅的说:“多事之秋来了,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次相见?”
李中易的大队人马,刚一离开大名府辖境,立即加南下,直奔京城去直面险恶的未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