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德冷冷的一笑,咬着牙齿说:“好,很好,好极了,按照军规,战利品应由我来主持清点。”
“唉哟喂,别介呀,我说钱老哥,咱们有话好商量嘛……”李勇咬着钱书德的耳朵,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果断作出了必要的让步。
交易达成,钱书德这才松了口,笑道:“井水不犯河水,成交!”
难怪这两货能够一口锅里搅马勺,厮混了长达五年之久,这草谷还没打到手呢,分配权居然已经事先商量妥当。
人心都是肉长的,俗话说的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李勇手下的党项族骑兵们,十七、八岁开始便跟着他离开了西北,好些年过去了,其中最小的战士也有二十五岁了。
要命的是,这些人大多尚未婚配。这么多血起方刚的青壮汉子没有成家,李勇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只能帮着想办法。
实话说,即使是京师居大不易,党项骑兵们靠着丰厚的军饷和大量的赏赐,即使买不起开封城中的宅子,在郊外置产还是有这个经济能力。
只可惜,因着这些骑兵的异族身份,愿意将自家的闺女嫁给蛮子的中原汉人家庭,可谓是凤毛麟角。
困难是明摆着的,办法却是必须想的,所以,早在二征高丽之前,李勇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高丽女子的身上。
实际上,李家军中的契丹女奴也挺多的,只不过,由于地理环境以及气候的影响,这些长年暴露在呼啸北风之中的契丹女子,以李勇如今的审美观,其中的绝大部分都看不入眼。
客观的说,契丹女子在未婚之前,身材尚可,皮肤却太过粗糙了,长像也和歪瓜劣枣没啥区别。
高丽人的祖先,其实是避祸离开中原的汉人,他们如果不开口说话,很容易被误认为汉女。
未来的天下必定是汉家天下,汉人社会才是主流,这个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李勇的算盘打得极精,他的部下们无法娶到汉女,却可以纳血统相近的高丽女子进门。
经过几代的繁衍之后,后代们的相貌会越来越接近汉人,到那个时候,就可以顺利的融入主流社会。
钱书德的想法则和李勇迥然不同,身为政治军官的他,非常清楚李中易对于战后的善后处理措施。
高丽国必定会成为李家军的后勤粮仓,这么一来,懂得农业生产的高丽农夫以及必要的农具,便成了钱书德盯上了的目标。
和军事将领只能带兵打仗不同,钱书德这些镇抚军官因为有文化懂政策,将来李中易拿下天下之后,他们完全可以转任地方官。
上马打天下,下马抚万民,镇抚系统的军官们个个都懂这个道理。
功劳,不仅仅是战功而已,钱书德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纯粹军官。
等李勇和钱书德分赃完毕,牛车内的小娘子已经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尽管她戴着帷帽,薄纱也遮挡住了面容,可是,仅从她身旁伺候着的两个靓丽丫寰,却完全可以看出端倪:婢女怎么可能比女主子更漂亮呢?
李勇微微叹了口气,婢女都如此的花容月貌,显然眼前的高丽小娘子已经脱离了他可以随意处置的范畴。
钱书德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和李勇对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此女必须献给主公。
李中易的确是个好主公,只要定下了规矩,便敢于放权,赏赐也极大方。不过,李中易也和历史上的绝大部分好主公一样,都患有寡人之疾!
身为李中易的老部下,钱书德和李勇都非常清楚,主公他老人家眼界甚高,非绝色女子不纳。
李、钱二人既然存了这个心思,自然不会苛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李勇和钱书德对了个眼神,他便了话,“儿郎们,别那么大的嗓子,没的吓着了小娘子。”
那高丽小娘子自家知道自家事,以她的长相,既然落入到了这些军将的手上,再无脱身之理。
“婢……婢子……见过诸位将爷……我家小娘子有要紧的话,与贵上说……敢……敢问那位军爷可以作主?”左侧穿红衣的靓丽丫寰得了主子的吩咐,只得强忍住心头的巨大恐惧,硬着头皮主动站出来,战战兢兢的朝着李勇的方向行了礼,腿肚子直转筋,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
李勇和钱书德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不由一亮,小小的婢女都有如此过人的眼力,何况是女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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