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察觉到颇勇微微变色,知道他意识到了危险性,这才慢慢腾腾的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耶律休哥的伏兵,藏在那里。你的任务是,在耶律休哥想吃掉咱们后军的时候,突然杀出来,牵制住他的攻势。如果,你能够牢牢的拖住耶律休哥的部队,消耗了多少人,我双倍补给你!”
颇勇知道,李中易虽然异常之精明,却从来都说话算数,属于那种一口唾沫,一个坑的主。他不禁喜上眉梢,他原本就是万夫长,如果这次立下大功,肯定会更上层楼的。
李中易是何许人也,尽管颇勇掩饰得很好,但依然暴露出了噬血和野望的一面。
只要主君强大,部下越有野心,其实,事业的盘子,也就可以做得越大!
李中易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主公,对于颇勇急于想建功立业的念头,自然不会泼冷水。
“请注意,我只需要你缠住一部分皮室军,就足够了!”李中易又一次拍了拍颇勇的肩膀,淡淡的说,“既要立功,又要保住小命,与吾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颇勇眨了眨小眼珠,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爷,小的尚未娶妻,偏生又最喜西北女郎,尤其是擅武的。”
李中易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盯上了,折赛花身边的女将们。
府州折掘家,在西北经营了几十年,尽管府州一直不富裕,家底也还是比较雄厚的。
折赛花身边的侍女们,个个都会武,而且大多长得很漂亮,颇勇还真有些眼光。
不过,仅仅是漂亮,还不足以让颇勇找上李中易开口提要求。
折掘家是西北豪族,折赛花又是李中易的平妻,一旦颇勇娶了折赛花身边的某个侍女为妻,他和李中易的关系,无形之中拉近了许多。
当年的小委员长陈诚迹之前,就是因为他娶了宋美龄的干女儿,谭延闿的亲生女——谭祥。
枕边风,所带来的裙带关系,其威力不亚于杀敌十万的大功劳!
李中易确实没有料到,颇勇竟会把主意,打到了折赛花的身上。
李中易仔细一想,他既没有干女儿,亲生女又还年幼,颇勇却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壮汉了。
对于老部下的主动示好,李中易向来不会当面打击他的积极性,但也不可能把话说死。
李中易笑道:“只要花娘身边的女郎,看得上你,我乐观其成。”
颇勇也没指望马上得偿所愿,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要在李中易这里挂上了号,得了允准,后边的事情就好办了。
李中易把颇勇叫到大沙盘的前边,仔细的交待了一番,直到颇勇彻底的领悟了,这才放他出去做出击的准备。
此时,叶诚望的大营里,挤满了睡不着觉的老部下们,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叶帅,李相公那边派来的人,简直就是故意来挑刺的,明明营盘已经扎得很深了,居然还要深挖下去三尺,要不是……”说话的黑脸军汉,觉叶诚望脸黑如铁,赶紧住了嘴,缩了缩脑袋,不安再吭声。
“老叶,我倒觉得,按照李相公的办法来扎营,防守起来,要稳妥得多。”广勇军副都指挥使杨彬,摸着下巴,有条不紊的作了分析,“只是,咱们身处中原腹地,儿郎们赶了大半夜的路,有必要这么折腾?”
如果,李中易在场,一定会当即指出杨彬,明面上没有说啥,其实暗藏挑拨之意。
显然,从杨彬的态度来看,广勇军内部对于彻底投靠李中易,依然有着不小的分歧。
叶诚望不动声色看了眼杨彬,以前,吴帅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杨彬此人心眼窄,眼皮子浅,成不得大事!
后来,吴帅交出兵权的时候,特意上表太祖郭威,推荐叶诚望接替广勇军的都指挥使。
问题是,叶诚望虽然顺利的接了班,却也从此和杨彬,有了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嫌隙。
在这广勇军中,山头众多,杂牌林立,大致分为四派势力,彼此合作,又彼此扯后腿。
只是,叶诚望占了先机,获得了吴帅的高度认可,其所掌握的力量,属于广勇军中最大的一块。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决定接受李中易的拉拢,也是叶诚望权衡再三,强行作出的决策。
只是,叶诚望最近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些不妙的风声:杨彬私下里,和赵匡胤家的三弟,来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