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粮食回大周,最大的敌人就是,南唐驻扎在江都城外的水师。
李中易看得出来,杨寒烟属于这个时代典型的女文青,爱诗词已成痴,她只是想以文会友罢了。
“娘子,若是有缘,岂无相逢之时?”李中易终究只是个半瓢水,担心漏了馅,只得温言安抚杨寒烟。
“唉,如此名家,却缘悭一面,实在可叹啊。”杨寒烟抬起头,望着李中易,恳求说,“可否告知那位名家的名讳?”
“君子之交淡如水,在下也只知道他叫李松白。”李中易有些恶趣味的说出了他自己的表字,却隐下了真名。
“李松白,李先生,你真可是难寻啊。”杨寒烟喃喃自语,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李中易摸了摸下巴,心下暗暗发狠,回去之后,一定努力练习写诗做词。
通过杨寒烟的追星行为,李中易深刻的意识到,随手写出好诗词,居然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泡妞工具。
当李中易以此宅主人的身份,陪着杨寒烟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南唐第一大文豪李中,当众挑起大拇指说,“不虚此行。”
不想,王冠林发现,杨寒烟一直私下里和李中易窃窃私语,不由妒火中烧,故意提议说:“在下偶有所得,欲画梅,还请无咎公子题诗一阙以助兴,如何?”
李中易刚想找理由拒绝,却不料,竟然被杨寒烟抢了个先,“好啊,好啊,传将出去,必是一段佳话。”
杨寒烟起了个头,在场的数百文士,纷纷起哄叫好,倒把李中易闹了个骑虎难下。
王冠林二话不说,提趣÷阁在仙纸上,刷刷的开始作画。
李中易已经被顶住了腰眼,此时再想脱身,已经来不及了!
小娘子,何必要害某家呢?李中易急得直冒汗,却又无可奈何,本是文雅的诗会,吟诗作画,本是题中应有之义。
你还别说,王冠林的基本功,确实异常之扎实,寥寥数趣÷阁之间,一树绽放于苦寒的红梅,赫然跃于纸上。
王冠林放下手里的画趣÷阁,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笑吟吟的望着李中易,说:“请无咎公子,不吝赐教。”
“既然适逢盛会,何不一显墨宝呢?”杨寒烟紧盯着李中易不放,居然主动催促他题诗。
李中易已经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忽然想起原本挂在老爷子客厅里的一幅名画,正好题的是梅。
那诗还是挺押韵的,李中易虽然还是半瓢水,自己无法即兴做诗,却看得懂,什么才是好诗词。
没办法,李中易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走到书案边,凝神想了想,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诗意,提趣÷阁一书而就。
杨寒烟眼尖,李中易这边刚停趣÷阁,她已经看清全文,情不自禁的吟道:“吟竹诗含翠,画梅趣÷阁带香,雅极,妙极。”看向李中易的目光,藏有一丝令人看不懂的光芒。
王冠林反复看了好几遍李中易的题跋,很想鸡蛋里挑骨头,却偏偏找不出半点碴来,只得假腥腥的拱手说:“无咎公子真不愧是文学名家啊。”
“岂止是名家?”杨寒烟十分不满王冠林给的评语,“比某些人要强上百倍。”
“你……”王冠林气得俊脸发青,他很想就此拂袖而去,却又惦记着买到好纸,拿回去孝敬书院的老山长,德高望重的老座师,只得忍下一口闷气,留了下来。
南唐的文士们一边吟诗,一边对对子,用的还都是极珍贵的“仙纸”,众人对李中易的好感直线上升。
如此有高才的主人,如此豪爽的主人,无论到哪里,都会吃得开。
杨寒烟始终陪在李中易的身边,他被迫抄诗的时候,她居然主动帮着磨墨。
别人可能不清楚,王冠林却对杨寒烟的傲娇性格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对李中易动了凡心,那才叫有鬼?
老子得不到的女人,你李中易也别想得逞!
王冠林被妒火烧穿了脑壳,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趁众人纷纷夸赞李中易之机,他忽然插话说:“在下倒有一个妙对,如果无咎公子能够一天之内对出,在下愿将家中的船行赠于无咎公子。”
嗬,这是严重的公开挑衅啊,看来,有好戏看了!
在场的南唐文士们,都非常了解王冠林和杨寒烟之间的恩恩怨怨,方才,杨寒烟对李中易的亲近之态,众人也都看在眼里。
李中摸了摸长须,心想,看样子,有人要为了情缘,付出代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