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看起来似乎不为所动,尽管旁边的华生露出很着急的神情,福尔摩斯还是对此表示不在意。 “华生,我们现在可以返回伦敦,我要见一见我哥哥。”福尔摩斯低头看了看特纳先生写的陈述书,卷起来放进口袋里。 华生有些无语地瞪了福尔摩斯一眼,他觉得福尔摩斯对感情上再迟钝,也能看出来那个年轻的警官对黛玉有点意思。 “斯坦莱!我们已经收集好证据了。“华生走过去,打断斯坦莱和黛玉的幽会??在华生眼中是这样的。 “噢,是吗?”被打断的斯坦莱显然有些不高兴,“那么我也可以回警局了。” 接着斯坦莱转身对黛玉说:“林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乘坐警车回伦敦吗?” 华生朝黛玉招手,说:“林黛玉小姐,和我们一起。” “你们的车够大吗?”斯坦莱哼了一声,罕见地对华生有些不满。 福尔摩斯终于接过话头,说:“因为我们知道林黛玉小姐的住处,而且你作为警察,我记得有警车不许私用的规定。” 斯坦莱只得作罢。 但最后黛玉也没有上福尔摩斯的车,因为特纳小姐也要去伦敦一趟,因此黛玉和紫鹃雪雁选择和特纳小姐乘坐特纳先生的车一同前往伦敦。 …… 林府。 在福尔摩斯的帮助下,黛玉的剑术练得越来越熟练,而伴随的是黛玉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好。 林如海看着黛玉的小脸由苍白变得红润,也不再插手福尔摩斯和黛玉之间的剑术练习。 但现在又有一个困难摆在林如海的面前,他发现府里有些下人鬼鬼祟祟,十分不安分,尽管林如海都找个由头把那些让他起疑心的下人打发出去了,林如海仍然感觉心里不安,他担心有人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于是在这些日子,林如海对黛玉更加严加管教看守。 这一日,在练习完剑法后,福尔摩斯给黛玉带来了一个消息??维多利亚号已经停靠在港口上。 黛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说:“那么我们离开就在这几天。” “是的。”福尔摩斯压低声音,“你不必非要去的。” “福尔摩斯,你不必再劝我,我是不会打消我的想法。”黛玉想起自己的父亲只有几年的寿命,摇摇头,“我会想办法和你下西洋。” “那么你的办法是?”福尔摩斯眼底闪过一玩味,他很好奇黛玉离开的办法是否和自己想到的办法相同。 黛玉轻声回答:“如今快到年下,我会告诉父亲我以拜访外祖母的名义乘船北上,实则和你下西洋。” “你很聪明。”福尔摩斯点头,“这也是我替你想到的法子。” 辞过福尔摩斯,黛玉回到房间,开始命令雪雁和紫鹃收拾东西。 “姑娘是打算回京城了吗?”紫鹃伶俐,猜测黛玉的想法。 黛玉回答:“是的,就在这几天我们就要回京城。” 紫鹃非常积极地收拾东西去了,尽管紫鹃认为林府才是黛玉真正的家,但对于紫鹃来说,贾府才是她的家,这一连几个月,紫鹃就已经十分怀念贾府。 比起紫鹃的积极,雪雁就有些不情愿,她见紫鹃离开房间后,才劝黛玉:“姑娘,姑娘真的是要回贾府,还是要和那个人下西洋?” 黛玉对雪雁道:“你就安分收拾东西,我自有我的想法。”言毕,黛玉便往父亲的房屋,向父亲告知自己要回贾府的想法。 林如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选择离开林府,而到京城去。 “好。”林如海镇定下来,“既然玉儿想去外祖母家,为父也能理解,等年节过去了,我就携着玉儿上京。” 黛玉狠下心,摇头说:“父亲,女儿想选择这几天上京,在年前陪伴外祖母以及众姊妹。” “好。”林如海心冷了一大半,看来他的玉儿是要决心离开林府了。 烛火摇晃,在明暗不定灯光下,黛玉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庞,心里纵然有百般不舍,也没有打消下西洋的计划。 她欺骗了父亲。 林如海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也好,你外祖母家里人多热闹,你去了也好。” “父亲……”黛玉忍住解释的冲动,“我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林如海点点头,默默看着黛玉离去的身影,想黛玉去了京城也好,当年他送黛玉上京,一是因为母亲已经过世,家里没有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可以教导黛玉,二是因为林府里一连二三去世了两个至亲,从儿子到妻子,林如海不能保证自己的政敌不会对黛玉下手。 因此当年林如海送黛玉入京都也是为了保护黛玉,至少在贾府的庇护下,没有人敢对黛玉下手。 如今林如海已经辞官,他猜测那些政敌也见好就收,所以现在的林如海是不想让黛玉入贾府。 但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林如海觉得那些政敌越发明目张胆,自己少不得也豁出官场来对付政敌,所以黛玉选择这时候离开林府也不算坏事。 只是林如海舍不得让黛玉再次进入贾府。 林如海正低头思索着,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云姨娘,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进来的是雪雁。 看见是女儿身边的丫鬟,林如海有些惊讶,尤其是看见雪雁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更加疑惑了几分,说:“你不去帮玉儿收拾东西,跑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雪雁有些吞吞吐吐,“姑娘她……” “玉儿怎么了?”林如海看见雪雁这表情,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有事情要交代什么?” 雪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缓缓说:“老爷,姑娘并非上京回贾府,而是要和那个福尔摩斯下西洋……” 林如海第一反应是觉得雪雁疯了。 雪雁看见林如海的表情,自知说错了话,忙道:“奴婢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说的,或许听错了也未可知,老爷不必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这是没有的事!”林如海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许多,“你不应该捕风捉影。” 雪雁只得退下。 现在的林如海更加感到心烦意乱,在几分钟前他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现在雪雁这个荒唐的消息让刚做好心理建设的林如海破碎了。 林如海细细回忆林黛玉和福尔摩斯的相处,从学习奇怪的语言到剑术,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雪雁带来的消息。 他得要会一会那个福尔摩斯。 …… 伦敦。 福尔摩斯和华生没有返回贝克街221b,而是往蓓尔美尔街去。 他们来到一间宽大又豪华的屋子,福尔摩斯选择一张靠近临街的桌椅,让华生坐下,自己穿过大厅。 过了一会,华生看见福尔摩斯和他的哥哥一前一后走进来。 “上午好,麦克罗夫特。”华生率先打招呼。 和福尔摩斯瘦削的身子相比,麦克罗夫特显得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宽大的脸庞有和福尔摩斯一样的淡灰色眼睛。 “你好,华生。“麦克罗夫特伸出像海豹般又肥又大的手掌,有力地握住华生的手。 兄弟俩在华生面前坐下,福尔摩斯拿出特纳先生的陈述书,递给麦克罗夫特。 “这就是你说的溪谷秘案?”麦克罗夫特懒散地伸出两根手指,夹过陈述书,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我会拿给相关的政府工作人员??不过这不是你来找我的主要目的吧?” 福尔摩斯扬眉,他的哥哥果然一下子就猜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仿佛是看穿福尔摩斯的想法,麦克罗夫特指了指华生鞋尖上的一点泥巴,说:“你们是刚从那个溪谷赶来的,虽然我没比你了解华生,但我也知道华生进屋回家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把鞋尖上的泥巴洗干净,所以我推测你们是直接从溪谷赶来,并没有回家。” 华生赞许地点头??抛开他是爱干净的医生不谈,他的未婚妻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踩着满鞋泥巴进家。 麦克罗夫特扬了扬手中的陈述书,说:“上面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小麦卡锡的下一次开庭在下周,所以你们没必要亲自赶来把这东西给我。“ “说吧,亲爱的弟弟,你有什么事情?”麦克罗夫特有些得意地看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缓缓说:“我需要一部戏的票,我想你作为政府工作人员,应该也有特殊的途径搞到一张票。” “戏剧的票?”麦克罗夫特试探问,“是莎士比亚的那几部戏?” “不是,是最近上映的《绿珠小姐》”福尔摩斯回答。 旁边的华生十分欣慰地看着福尔摩斯??他终于在这方面开窍了。 “这不像是你喜欢的风格。”麦克罗夫特有些玩味地看着福尔摩斯,“是为了那个东方女孩?” 福尔摩斯生硬地回答:“就问你有没有?没有我就不去了。”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弟弟。”麦克罗夫特敲了敲桌面,“我没有,但是我在警局的朋友有这部戏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