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玄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这是一种取巧的手段。” 他道， “一般来说，龙脉之灵是不愿意离开地脉山川的，若是没有这引龙珠，哪怕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截取到丝毫。” “所以，这宝贝最是关键，有了它，补益大明王朝的气运就是有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此，为师说它对于你来说很有用，要是普通修行人得到这玩意儿，可能都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取龙脉之灵打进自家祖坟？那怕是那个祖坟就不是冒青烟了，而是直接就要炸了！” 朱橘哈哈一笑。 那倒是，一条能够决定国运的龙脉打进小家小舍的祖坟里，不炸才有鬼了！ “那看来，我得抽空去一趟长白山，把那里的龙脉之灵引出来，打进咱老朱家皇陵里去。” 朱橘正色道， “这事儿得列入计划之中了，早点弄来，我也好安心。” 彭玄微微颔首。 “回头教你一个咒诀，用于引龙，效果更好。” 他转而看向另外一个盒子，略有几分期待的道， “这回他们给的宝贝品质有点高啊……让我瞧瞧这是什么。” 啪嗒。 彭玄动手将盒子打开，一条黑褐色的虫子映入眼帘。 “呃！蛊虫？！” 他脸色骤变，赶忙将盒子盖上。 “师父，你咋了？” 朱橘有些疑惑的道， “那丫头说，这是影蛊……很恐怖吗？”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这般模样，看上去像是被吓了一跳，吓的还不轻！ “哦……是影蛊啊。” 彭玄听到名称，这才松了一口气，略有些嫌弃的道， “这东西不是恐怖，而是……很恶心，你知道吧？” “就好比你吃饭的时候看到一条青虫，睡觉的时候床边出现了一只蟑螂……那种感觉。” “修奉大道的人，轻易不可沾染蛊术，沾染了这玩意儿，仙道难成，要清理也很麻烦，切记切记。” 朱橘略有些震惊。 “师父，真有蛊术这玩意儿？” “苗疆蛊术？什么情蛊、尸蛊、凶蛊……这些都是存在的？” 他还以为，这些都是杜撰的呢！ “应该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爱涉猎这些东西，也没去过苗疆。” 彭玄有些不确定的道， “不过，蛊术的确比较霸道，用途也很多。” “这影蛊属于是其中比较温和的了，我刚好知道一点，它应该是用来追踪的。” 朱橘认真的听着，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苗疆有十万大山，苗人为了生计，往往需要进山打猎或者是采药，而山里地势复杂，哪怕是经验老道的苗人，也不敢说自己不会迷路。” 彭玄娓娓道来， “万一在山中晕头转向，那就很危险了，也正是因此，有厉害的蛊师将影蛊开发了出来，用来指引归途。” “迷路的苗人只要将自己的血液滴给影蛊，影蛊就会指引方向，指向最近的直系血亲，比如父母、子女、亲兄弟。如此一来，便可脱困。” “总的来说，这东西还是很好用的，培养起来也非常麻烦，苗疆的大头人往往会耗费重金去找蛊师求购，好为外出跋山涉水多一个保障……但对于你而言，就有点鸡肋了。” 朱橘闻言，不免有些失望。 “就是个导航呗。” 他撇嘴道， “我天天待在皇宫里，也不会迷路，留着这玩意儿有啥用？” “那个小妞坑我！” 彭玄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 “话也不是这么说，这影蛊还是比较稀有的，寻常影蛊出了苗疆，没有蛊师的培养，就会很快死去，哪怕是经过特殊的祭炼，也无法在外存活太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 “但这一只有些不同，你看它活蹦乱跳的，不吃不喝也能蠕动的非常有劲儿。” “太垃圾的东西，紫衣人也拿不出手，那是掉他们的脸面，这一只或许是能够在外独自存活的特异种。” “来，你滴一滴血下去，试验一下看。” 朱橘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不要，我没事儿做什么试验啊！还要我出血。” 彭玄翻了个白眼。 “一滴指尖血而已，你一个男人这么娇气？” “快点，滴下去！让为师好好观察观察！滴血也是一种喂养，你长期不喂养它，搞不好就饿死了！” 朱橘无奈，只能喊剑琪取来绣花针，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戳了一下。 唰。 一滴血滴进了盘子里，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那虫子瞬间兴奋了起来，将盘子里的血珠舔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它左晃晃，右晃晃，最终绷直了身体，指向了北边。 “诶，那是……华盖殿的方向？” 朱橘顺着它的脑袋看了过去，惊异道， “它指向的是我的老爹？” 华盖殿、坤宁宫、东宫，分别在吴王所的北边、西边和东边。 按理说，老爹老娘和大哥都是他的血亲，结果指向的却是老爹的方向。 “嗯，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最浓的。” 彭玄颔首道， “看来，这影蛊的确是特异种，不需要蛊师的喂养和祭炼也可以独自存活。” “你好好养着它吧，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也不用喂它吃东西，就给它喂血就可以。” 朱橘：“？？？” “每天给它喂血？” “我不干！” 为了这样没啥卵用的东西，要他每天都给自己戳一个洞……那也太划不来了！ “笨蛋！又不是让你给它喂你的血！你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 彭玄吹胡子瞪眼道， “你府上这么多人，让他们每天轮流喂一下不是很轻松的吗？” “再或者实在不行，你用动物血也可以啊！不过，不要用热性的，狗血、羊血这种不要用，最好用鸭血，凉的比较好。” 朱橘听到这话，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啊……那还可以接受。” 他撇嘴道， “不过确实没啥用……” “行吧，就听师父的，先养起来吧！或许将来能够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新奇玩意儿吧！ “嗯，这次你能得到引龙珠，就算是赚了，也别太过于贪心。” 彭玄点头道， “若是成功截取长白山龙脉，不敢多说，大明国祚延长个百来年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也算是夺天地造化了。” 百来年……加上大明原本的两百七十六年，那差不多也有四百年了。 朱橘掰着手指盘算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千秋万代，那都是吹牛逼的，根本不可能做到。 四百年，这都能超过两汉了，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师徒俩正聊着，剑琪走了上来，为彭玄和朱橘都续上了一杯热茶。 “你在这皇宫里，可真滋润啊……” 彭玄呷了一口热茶，眯着眼睛感慨道， “茶也是好茶，还有人伺候着。” “不像为师，在外面跋山涉水，餐风饮露，要不是有几分辟谷的本事在身上，怕是早就饿的讨饭了去。” “不过，在外面行走的确是能锻炼人的，也能得到一些机缘，你将来要是火候差不多了，也得出去走动走动，瞧瞧这大千世界。” 朱橘眼睛一亮。 行走江湖，浪迹天涯……这本就是他的梦想！ 当然了，也得有本事傍身，他可不想重操老爹的旧业…… “师父这回获得机缘了吗？” 他连声道， “快跟我说说！你访到张真人了吗？” 有没有见到张三丰，是朱橘最关心的问题。 “三丰真人啊……没见到，但也见到了。” 彭玄忽的压低了声音，道， “这事儿属于机密，我不打算告诉你父皇，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朱橘：“？！” “好，徒儿知道！” 他心中有些激动，左右瞅了两眼，见四下无人，方才低声问道， “师父，啥叫没见到但也见到了？” “你别给我打哑谜啊！” 彭玄抚了抚胡须，笑道： “三丰真人那样的人物，岂是你想见到就能得见的？想要见到他，需要缘法，只有他认为你和他有缘，他才会出来见你，真要见……也往往是以一种玄奇的姿态示现。” “这回奉陛下之命，我在武当察访了很久，也未曾有什么线索，其实我也明白，陛下这是打发我离开应天而已，所以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在武当结了一个草庐，潜心修行。” “修行了两个月，有一天我去山里采药，有一青衣秀士与我擦肩而过，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赶忙回过头追了上去，为师的脚力你也知道，不说是身轻如燕，那也是健步如飞吧！可无论我怎么努力追赶，都撵不上他！” “后来我一路拼命的追，追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上，那是一条绝路！我心想着……这你还往哪跑？结果走上去定睛一看，却是一点人影儿都没有！” 朱橘眉头一挑。 “师父，你该不会是闷头追赶，把人给追丢了吧？” 他嘿然道， “总不可能，人家从悬崖上跳下去了吧？” “不过……要真是仙人的话，还真有可能做得到，当年张天师不就是用跳崖来测试身边的徒弟的嘛，结果就只有两个徒弟跟着一起跳了，最终共证大道。” 彭玄神色微微一肃。 “当时我也以为自己眼花追错地方了，正懊悔着，可那悬崖之下，忽然飘上来一张字条。” 朱橘：“？！” 听到这一句，朱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神色震惊莫名！ “真是张真人示现？！” “他……他老人家跟你说了什么了？！” 朱橘急忙问道，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字条上的内容不多，其实我也在参悟之中……你瞧瞧吧。” 彭玄抚了抚须，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来。 只见那纸条子皱巴巴的，一看就是经常被揉来捏去。 朱橘将其展开一瞧，只见字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 自渡，渡人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 “欲为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 朱橘喃喃道， “张真人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多做善事，多积累功德？” “做一千三百件善事，方才有成仙的仙缘？” 一千三百件啊！ 听起来还真不少……不过，主要也看怎么定义行善。 比如灾年的时候，给灾民施粥，那么救济一个灾民就算一件善事呢，还是整一场救济才算一件善事？ 这两者差别可大了。 “做善事是对的，成仙做祖的人，无一不是慈悲大德。” 彭玄沉声道， “不过，三丰真人这里所说的一千三百善，应该不仅仅只是指做善事。” “我认为重点在前面四个字——自渡，渡人。” “道经上说，一切功行，以渡人为上，若能渡得一人，令其成就，那功行是极大的！当然，难度也很大，当年钟离权祖师跟吕祖说，千百年来只渡得他一人，吕祖不信，下山欲渡三千人，结果无功而返。” 朱橘细细咀嚼着彭玄的话语，陷入了思索之中。 “渡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但也正是因为不容易，若能成功，那好处也是极大的。” 彭玄抚须道， “行善积德自不必多说，这是道门中人该当做的。你以后也得注意这方面，要行时时之方便，做种种之阴功，如此修善修福，方有机缘证道。” “许多修士闷头苦修，往往会卡在一个境界上不去了，为何？有人说是福报不够，上不去了，说福报也对，但更准确的来说，其实是德行不够。无德之人，岂可成就？” 朱橘恍然。 “原来如此……当神仙真难。” 他不由得感慨道。 “那是自然，神仙没有一个品德不高尚，不慈悲的！你是个恶棍无赖，想要成仙那绝对是白日做梦！” 彭玄失笑道， “三丰真人这张字条，其实就是给我，也给你指了一条明路。” “不要一味的闷头苦修，要如老君爷那般，随方设教，历劫渡人！” “有这一份渡人的功德，再加上平日里积德行善，将来名登天曹，方才有功可表！有功可表之人，方才能够拥有更高的地位，成就天仙！若非如此，你就算真的修成了，或许也只能成为散仙、小仙而已。” 说到此处，彭玄稍稍一顿，露出了笑容，道： “这么看来……我应该也算被三丰真人视作有缘之人吧？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提点我，哈哈……” 朱橘连连点头。 “那肯定，咱师父是谁呀？” 他嘿然道， “师父您加油修炼，将来带着我一起去武当！” “我可是做梦都想见到张真人呐！” 彭玄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也得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做出一定成果了，才能去啊。” “为师接下来要回三清山一趟，把你师兄他们的功课都提一提，这帮家伙，搞不好都在山上偷懒，功夫都没你长进的快！我得督促他们一番，此外，再想办法物色几个新徒弟，多多渡人嘛！” “对了，回头你跟你父皇说声，给我拨点款，我也好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周济百姓，身上没钱，我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帮别人了！” 做善事，得有钱！ 哪怕是买点鱼虾放生，那也得有财力的支持啊！ “这还用我爹拨款？我这就有！” 朱橘挥手洒然道， “我这吴王所每个月都可以从内库领钱，多的都用不完！” “师父，你要多少？我先给你三千两白银！咋样？太多你也没法带。” 这笔钱师父拿去做功德，等于他也有份嘛！ “不用那么多，先弄个几百两吧，这样花完了我也有理由回应天来。” 彭玄摆了摆手。 于他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也不要，够用就行。 “好，那我待会儿就让剑琪给你。” 朱橘点了点头，嘻嘻笑道， “那按照张真人的指示，我也要行动起来了，提前打基础嘛！” “有机会就渡他几个徒弟玩玩儿！到时候我也当祖师了！嘿嘿！” 彭玄脸色一黑。 “什么叫玩玩？物色徒弟是很严肃的事情！” 他训斥道， “要全方位考察这个人的品性和向道之心！大道岂能随意传授？” “你只看到渡人的利益，但没想到所渡非人的严重后果！紫阳真人你知道吧？三次所渡非人，三次遭到天罚！” “你要是随便收徒，到时候徒弟胡作非为，你经得起那雷劈火烧的天罚吗？！” 朱橘一惊，吓得咂舌。 “你啊，还是老实点吧！就你这点道行还渡人，你能教别人什么？” 彭玄没好气的道， “自己都还没学明白呢！” “要是真有好苗子，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亲自考察，若真是可造之材，我收入门墙，你自然也有接引之功。” “等将来你出了师，再去想收徒的事儿。” 朱橘挠了挠头，应声称是。 “不过，你身为皇子，做善事倒是很容易。” 彭玄转而道， “随便从你指缝里漏出一点资源来，就可以福泽成千上万的老百姓。” “正因此，为师对你的要求会更高！别想着施舍几个铜板给乞丐就算做善事了，你的善事标准要提高，要借着自己身份的便利，真正做几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明白了吗？” 朱橘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谨遵师父教诲，我一定好好琢磨，看看咋样利国利民！” 看来，以后不能犯浑了，吊儿郎当的游山玩水……它不能成仙作祖啊！ 搞不好……还真得按照老爹的设计，去积极参与政务，为百姓谋福祉啊！ “嗯，你若真能做成，将来的成就，或许在为师之上也说不定。” 彭玄正色道， “珍惜你的福缘，勿要将其蹉跎了。你有更高的，就该有更高的成就才是！” 听到这话，朱橘神色微微一僵。 “对了，师父啊……” 他有些扭捏的道， “我们这些修行之人，可不可以……” “呃……那啥？” 彭玄一愣。 “什么？” “那啥指的是啥？” 朱橘抓了抓脖子，有些尴尬的道： “就是……行男女之事。” “我听说，修奉全真的人是要守戒的，不能娶妻生子，尤其不能行男女之事，否则就修不成了。” “是这样吗？” 问话一出口，他便有些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彭玄。 “呃……哈哈哈，你，你小子该不会是有相好的了吧？” 彭玄略一愣神，而后哈哈大笑道， “小小年纪，就在想这种事情啦？” 朱橘：“……apap” 被彭玄这一顿取笑，朱橘闹了个大红脸，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快说！” “到底可不可以！” 彭玄笑了好一会儿，见朱橘有点急眼，方才停了下来，抚须道： “修奉全真的，自然是不能破戒，不能接近女色，也不能吃荤腥。” “你师兄他们，包括为师在内，都守着这些戒律。” 朱橘闻言，顿时脸色一苦。 “但是你——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喝酒吃肉了？” 彭玄笑道， “当时收你为徒的时候，让你发的誓言还记得吗？” “里面有不准接触女色这一条吗？最多也就是不准邪淫吧！” 朱橘略一回想，迅速点了点头。 当时拜师的时候，虽然发了不少毒誓，但的确没有不能喝酒吃肉，不能接近女色这一条。 “不近女色，一心修行当然是最好的，这样可以保后天之精，也就是阴跷之气。” 彭玄解释道， “炼精化气，这个精就来自于阴跷之气，也就是可以用做男女和合，繁衍后代的东西，这属于是修命功的原料。” “你把这个原料保住，自然能够更好更多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但是呢，这原料要是少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是速度慢一点，产出少一点而已。只要你不邪淫，不弄到亏空，那对修行纵然有些影响，也不大。” “况且，阴跷之气还能用很多方法来补，比如睡功，比如药物，老奴丹和壮督丹不就是大补这个的？此外，动功练得勤快也可以补。总而言之，增补的方法有很多，前期稍微泄露一些无伤大雅。” 朱橘闻言，眼睛骤然一亮！ “真的？！” 他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下子就又明媚了起来。 “骗你作甚？你以为泄露一次，就终身不能成就啦？” 彭玄笑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历代祖师很多都无法修成了。” “你也是笨，不知道多看看祖师们的传记传说，张天师总知道吧？张天师家族的后人，现在还当着龙虎山大真人呢！还有许逊许天师，那是拔宅飞升的人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说过没，说的就是他！” “他们都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不是照样有大成就？” “不说远的，就说你最崇拜的三丰真人，那年轻时候也是成家立业了的，他老人家是六十多岁得诀，才开始正式修行，不也成就了？” “所以说，你该娶妻生子还是要娶妻生子，世上没有不忠不孝的神仙，欲修仙道，先尽人道！把你世俗的事情先完成好，让你父母都满意，那对于你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明白了吗？” 朱橘心中兴奋，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 他忙道，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明白了！” “嘿嘿……” 是啊，自己确实是笨！那么多祖师的事迹都在那里，还搁哪儿担惊受怕，疑虑重重。 这不就是蠢么！ 这一刻，朱橘只觉得心情无比的美妙，甚至已经在盘算啥时候再去一趟徐府了！ “当然，也不能纵欲。” 彭玄强调道， “纵欲就是淫了，淫是什么意思？是过度的意思，过度就会坏事。” “到时候要是亏空了，身体补回来倒还是其次，主要是你的那颗成瘾的心，想要拉回来就难了。” “修奉全真的人之所以禁欲，归根结底也是怕心猿意马拉不回来，索性全禁了，求个清静。” “此外，修为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不能再漏丹了，那个时候一步一个坑，若有泄漏便有可能打翻丹炉，前功尽弃！就比如说为师，就绝不会再行男女之事，当然，到了我这境界，也不会去想这些事，只求清静，清静为天下正！” 朱橘恍然。 “原来如此！” “徒儿明白了！反正我现在这个阶段还是菜鸡，随便漏丹都没事！对吧？” 彭玄：“？？？” “你……少年人心性！” 彭玄笑骂道， “人家说，少年人得之容易，失之亦易，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心思跳跃，纵情声色！功夫涨的也快，退的也快！” “我不来管你，随你自己安排，到时候亏空了别来找我，功夫上不去将来无法成就，也别赖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不得不说，别的责骂朱橘不一定听得进去。 但彭玄刚好能抓到朱橘的命门，一说无法成仙，他马上就偃旗息鼓，不敢乱讲了。 “那师父……给我个建议呗。” 朱橘亲自为彭玄续上一杯茶，殷勤的道， “娘催得急，将来我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 “你看……我多久一次不会耽误修行？” 彭玄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小年纪的，娶妻生子也不是这两年的事儿啊，急什么？” 他没好气的道， “老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 “你自己去翻《黄帝内经》吧！上面有答案，按照上面的说法再减半就可以了！比如上面说七日可行房一次，你就十四天一次就行。” “当然，你要是想生娃娃的话，那段时间多几次也没事……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种事情来问我一个老道士，真是……” 他可是自幼修持，哪里晓得这些？ 得亏还会医术，研习过《黄帝内经》，不然朱橘这番刁钻的问题，他哪里答得上来？ “好好，徒儿明白，明白。” 朱橘小鸡啄米般点头，起身笑道， “不为难师父了，走，去我的神堂看看，我添置了不少新宝贝，还请师父指点！” 三杯茶下肚，彭玄也是点了点头，应声而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西厢之内，彭玄一进门，就先是在斗姆元君的神像前磕了三个头，而后再看向周围。 “嗯？” “你请人画了北斗九皇、南斗六星君？” “还有二十八星宿……很精美啊！这画工不错！谁给你画的？” 彭玄扫视着三面墙壁上的画像，啧啧称奇，给出了赞扬。 “一个才气横溢的丫头。” 朱橘有些得意的道， “差不多就是我未来的老婆吧！咋样，您徒弟媳妇儿可以吧？” 彭玄微微一愣。 “好你个臭小子！我说你怎么会问我那些问题！原来是未婚妻都有了！” 他哈哈一笑，在周遭转了转，又细细看了一番，一脸满意的道， “嗯，不错，确实才气横溢，你小子还是挺有福气的。” “下回让她给我也画几张，这画出来的神像啊，最是有神韵，因为它是一个人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画出来的，敬神就讲究一个诚字，一副好的手绘，是可以传世的。” 朱橘咧嘴一笑。 “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您想要画什么，言语一声，我马上让她给您画！” “要知道是您老人家要，她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的！” 彭玄微微颔首。 “到时候再说，我也要想想……” 他转悠了一圈，随手为朱橘调整了一些物件的摆放位置，让整个神堂看上去更加的协调。 “打扫的还是挺干净的，神仙爱干净，不要弄脏了。” “最好是你自己亲自动手打扫，否则别人不懂，不小心犯了忌讳冲撞了，那也不好。” 朱橘点了点头，谨遵教诲。 “师父，帮把我这些画像都开一下光吧！” 他笑道， “上次你说神仙太多太挤了不好，但我想这些都是天上斗部的，都归斗姆大神管，属于是一家人，应该没事吧？” 彭玄闻言，却是一瞪眼。 “这么多，一件件开光，你想累死为师啊？” 他道， “我教你一个开光法，你自己有空鼓捣吧！” 朱橘闻言，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好啊好啊！” “师父快快教我！” 彭玄略一沉吟，道： “道门开光，其实主要就是用金光咒。” “让你背过八大神咒，金光神咒……总已经滚瓜烂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