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一头青牛踩在水中,缓慢地向前游走着。 在青牛的背上,端坐着一位身穿布衣,头发灰白,身子略显干瘦的老者。 老者面容很普通,属于是丢在大路上都能与周围的路人泯为一体的普通的容貌,但老者的眼睛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浑浊,仔细看去能看到瞳孔中有点点仙光在不断跳动湮灭。 随即,他拍了拍青牛的背,说道:“停一停。” 说罢,青牛停下了脚步,老者大手一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掌心出现了一根鱼竿,这根鱼竿由木头打造,但不过,鱼钩却是直的,并且没有挂任何鱼饵。 老者拿着鱼竿,朝着河中央甩去,随即便坐在了青牛背上,目光平淡地注视着河面上,也没有浮漂,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便感受到了什么动静,转头看去,便见到一位走路歪歪扭扭的男子,正踩踏在河面上,朝着自己走来。 见状,老者平静的瞳孔中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在老者准备礼貌询问来者何人的时候。 一道优美的语言便传来了。 “你妈了个巴子的,这里不准钓鱼!”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老者也是楞住了。 苏牧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有些不清醒。 醉酒的感觉,大家都知道,走路歪歪扭扭,胡言乱语,胆子也是被无限放大。 要是搁平日清醒的时候,苏牧会礼貌询问来者何人,为什么来自己的河上钓鱼,但由于现在醉了,他直接就是一口优美问候语,零帧起手。 “这位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上下打量着这位浑身酒气的男子,感觉到有些奇怪,这位男子很年轻,但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人仙,为何有实力踩踏在这时间长河之上? 闻言,苏牧也是直接脱口而出道:“老子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我这里钓鱼?” “伱不知道的吗,此地禁止钓鱼,不给我打声招呼,就跑我地盘上钓鱼来了,准备来盘我?你脑子有问题?” 汹涌的醉意之下,苏牧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反正应该说得很难听。 闻言,老者瞪大了双眼。 再度打量着这位男子的修为,确认就只是人仙境之后,心里也是更加不解了。 一句话在他脑海中涌出。 不是? 他怎么敢的啊? 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到如此冒犯自己的话了。 但不过,以他的心境,还不至于被一位小辈激怒,更何况还是喝醉了酒的。 “吾名为姜渊。” “我只是来此地散散心,并没有打算钓起什么鱼来。” 说着,姜渊提起鱼钩,指了指直的鱼钩说道:“你看,我这鱼钩是直的,并且没有上鱼饵。” 听闻此话,苏牧则是摆了摆手道:“老子不管这些。” “反正在我这里下杆,都是不允许的,你非得钓的话,得加钱。” 苏牧虽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但是他却不能控制自己了,在这种强烈的醉意下,能保持不晕过去,就已经算是苏牧的身体素质比较强大了。 “你说,这里是你的地盘?” 姜渊这才注意到醉酒男子话中强调的一个重点关键词。 “对。”苏牧觉得这老头怎么话这么多。 “这里不是一直都是无主之物吗?” “我怎么不知道多了一个主人?” 姜渊笑着问道。 “怎么?” “你必须得知道吗?” “从我镇守在这里的那天起,我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管理员,维护者。” “不管是谁从我这里过河,钓鱼之类的,都得交钱。” 醉酒下的苏牧,胆子异常的大,直接就是指着姜渊的鼻子骂,丝毫不给任何面子。 突如其来的劈头盖脸的骂,先是让姜渊愣了愣,也是被气笑了。 这年轻人,天赋不错,身上还藏着不少秘密,以小小人仙境就敢在这时间长河上胡乱打劫,为非作歹,看来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得敲打敲打,教训一番。 得亏是遇到自己,脾气还算好,肯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机会,要是遇到那些暴脾气的人,恐怕早就把你这年轻人手撕丢进时间长河里不可。 “年轻人,我今天得给你上一课了。” “以你的实力,目前还做不到在这里为非作歹。” 说罢,老者大手一挥,磅礴的威压降临在苏牧的身上。 一瞬间,苏牧只感觉全身的血肉都快要凝固了,仿佛一座泰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无法动弹。 但是,在酒意的加持之下,苏牧居然没有一丝害怕,不断运行着功法,强行去抵抗老者给他施加的禁锢。 可是,不管他如何抵抗,却为撼动半分。 见状,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要挣扎了,以你的修为,强行抵抗,只会毁了你刚筑成的仙基,彻底毁了。” 被老者这番话这么一刺激下,脑海中的酒意不断吞噬着他的意志。 倏然间,苏牧彻底失去了理智,气息全开,青龙与神象法相在他的身后盘旋升腾。 随即,空间规则,光之法则之力拥簇在他的周身。 见状,姜渊瞪大了双眼,眼神出现了波动。 这男子,身上居然掌控着两道至高法则之力,而且他修行的功法也十分不简单。 不仅如此,他的肉身之强,也是超乎自己的想象,一位人仙为何有如此强大的肉身?! 按道理来说,人仙的肉身,在自己的威压之下,再加上他如此强烈的反抗,早就崩碎了,可现在却愈压制愈强烈。 这一刻,姜渊突然生出了爱才之心,不想这么毁了他。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平日里,苏牧都是有所收敛,可如今在酒意的麻痹下,他下手也是没轻没重。 随即,他大手一挥,姜渊只感觉平静的河面开始震动,一颗颗时间之水不断跳出水面,姜渊所在的这一方水域,宛如被煮沸腾了一般。 见状,他终于是不再淡定了。 这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