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走出研究楼的时候，还沉浸在诅咒录像带的恐惧中。 但他看到了诺诺之后，立马就换了一个心情。 像一只舔狗似的靠了上去，满嘴烂话的与诺诺打招呼。 “我们快走。”诺诺拉起路明非的手，赶紧招呼张之陵跟上来。 “咦！出什么事了？”路明非不明所以的问。 “快走吧！别问了。” 路明非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被诺诺的纤手拉到了学院餐厅。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三个人各自点了一份餐食。 这时候，路明非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他们。 像他这种衰小孩，从小就活在自卑中。 所以他对别人的目光，尤其是不善的目光，有着特别敏感的感应。 “出什么事了吗？”路明非问。 “没事，没事。”诺诺尽力搪塞。 有学生会的人从旁边经过，作出义愤填膺的架势，凶狠的瞪了张之陵一眼。 张之陵倒是毫不在意，仔细的修理他的指甲了。 “唔！最近指甲生长不太好啊！” “似乎比上一个周慢了30，这说明是我的状态下降了吗？” “好久没见过亚纪了，好想看看她的手啊！” “呃！不行，不行，被女朋友知道了，就会变成修罗场了。” 张之陵悄悄的看了看口袋，里面装着裂口女的断手。 “要不去找eva聊聊天，也许能缓解一下情绪？” “嗯！这是个好主意，eva是个机器人，女朋友应该不会吃赛博朋克醋吧？” 张之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嘀嘀咕咕的瞎念叨着。 路明非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口，“学长，你又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我们最近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张之陵说。 “那为什么大家都凶巴巴的看着你？” “有吗？” 张之陵看向了诺诺，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诺诺轻叹了一口气，说：“代替你和亚纪，去参加夔门计划的，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他们全都死了。” “哦！”张之陵继续修指甲。 “哦？学长你说点什么啊！”路明非也感觉他们很惨，希望张之陵能说几句安慰的话。 张之陵取出了指甲挫，轻轻的磨着指甲尖端。 “有什么好说的？” “屠龙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难道他们上了这么多年的屠龙学，到现在还没有在战场上牺牲的觉悟吗？” “如果换成我和亚纪去死，我猜他们会心里舒服一些。” “但我也不需要为了讨他们欢心，就改变我的计划去主动送死吧？” 张之陵的话语，声音不大不小，声调不急不缓。 语气一直很平淡，几乎听不出感情。 就像是午后坐在秋千架下，随意的聊一点人生感想。 周边的混血种自然都听到了，有些人就变得急躁了起来。 有一人经过桌子时，假装没有端稳盘子，把一碗热汤撒向张之陵。 “学长，小心。” 路明非虽然从小到大都是个衰仔，但论到讲义气的时候从不退后。 他一把抓住了餐盘，热汤淋在了他的手上，当时就烫起了一个大泡。 “言灵·杀手皇后。” 杀手皇后浮现了出来，一拳打在餐桌的下方，把整个盘子连同汤砸在那人脸上。 张之陵站了身起来，眼神稍微认真了一点。 “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不会在意。” “我这个人追求的是平静，胜负或者荣辱，我都不会在意的。” “因为那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要过平静的生活，并且比任何人都幸福。” “但是，如果你们想动手的话，我也绝不会输的。” 这番发言搞得众人不知所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观望了起来。 这时，刚才被烫伤的学生，彻底陷入了暴怒之中。 因为他英俊的脸颊，已经肿成了大水泡。 那样子就像中了北斗神拳，快要爆炸前的一瞬间似的。 他双手举起了桌子，向着张之陵挥去。 杀手皇后一拳打穿了桌子，顺便将那人打飞出了餐厅。 有人大叫：“你知道你打了谁吗？他的爷爷可是前总统啊。” 杀手皇后又是一记重拳，把这个聒噪的家伙也打翻了。 围观的学生会成员变得愤怒，双眼中都亮起了金色的光。 整个餐厅亮起了星光点点，好像夜晚萤火虫的屁股。 张之陵可不管他们的身份地位，就算是现任的美国总统也不管用。 只要胆敢靠近他和路明非，他就命令杀手皇后一拳打飞。 有几个人被打得吐血，也有肋骨被当场打断的。 他们抱怨这对决不公平，他们被禁止了使用言灵，而张之陵却可以使用。 张之陵的脸上无喜无悲，语气平淡的像是一碗清汤。 “怎么了，想让我自愿放弃使用言灵吗？” “你们这是在乞求吗？想让我可怜你们吗？” “别傻了！你们这些蠢货。” “我的异能能突破学院的禁制，那是因为我为了得到这种能力，而经历过了生与死的试炼。” “你们这群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处境吗？” “战斗从来就没有公平而言。” “公平的对决，那叫做游戏。” “如果面对着龙王，你们觉得这种乞求会得到宽恕吗？” “你们的朋友就是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所以才会轻易的死在战场上的。” 有人大叫了起来，飞掷过来一柄餐刀，“不许你侮辱他们。” 杀手皇后握住了刀，然后爆炸成了粉尘，“强者不需要得到弱者的允许。” “如果你不甘心，就变强起来吧！” “以你们现在的水平，离屠龙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却以屠龙勇者自居，真是太可笑了！” 张之陵倒是没有冤枉他们，龙族里人均“贝勒爷”出身。 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美式冰咖啡。 这辈子干过最重的活，就是拉开迈巴赫的车门。 像路明非这种天生“牛马”，真是万中无一的绝品。 路明非摇了摇头，低声说：“学长，还真是不会做人啊！” “是啊！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而学长在中间啊！”诺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