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了,不再捉弄他:“其实你跟我相处的时候可以更自在一些,不然我要不自在了。” “好吧,”冯然举手认输,“试探安慰什么的确实不适合我,不过师姐你接下来如果需要人陪酒、唱歌、打牌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一定舍命陪君子!” “放心吧,”谈宁拍拍他,说,“没人要你的命。” 他们这台电梯下来的慢一些,出来却见所有人都堵在安全闸机旁,也不往外走。 冯然奇怪:“不是已经把地址发群里了吗,咱们分开坐车过去。” “谈总……” 一名女同事转头,欲言又止地伸手指了个方向,示意谈宁。 谈宁穿过公司的巨幅落地镜往外看去,只见路边一辆黑色招摇的跑车,堵在她的停车位前。 邺寻等在车旁,身上衣料单薄,低头立在冷风中,黑发耷拉在额前,远远地瞧不清五官神情,却莫名叫人觉出几分楚楚可怜。 “我从后门过吧。”谈宁只看了两秒就收回了目光。 冯然的反应颇快:“嗯,你车别开了,我等下开我的绕到后面去接你。” 一行员工目送谈宁推开安全通道门出去,过了会儿才回过神,刷工作证从闸机通过,咋舌不已。 “谈总这是金刚心肠、霹雳手段吧,怎么能直接做到视而不见的?” “是啊,换我的话,就算邺二少真犯了什么错,光冲着他那张脸,我也能高低原谅个七八九十次……” “估计还是感情上不适合,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陈昔的声音插在中间。 “哎,我之前还挺看好他们俩的,怎么说也铺天盖地、惊心动魄地恩爱了三年,谁想到会在订婚前夕临门一脚地紧急刹车,怪可惜的。” 陈昔又是一阵笑笑:“刹住了总比将就着过日子好。” “不愧是我们组里为数不多有对象的小年轻啊,”众人调侃,“说话水准就是不一样。” 冯然从始至终没参与对话,期间只是蹙眉略带怪异地看了陈昔一眼,但也很快移开,说:“我去接谈总,等会儿大家直接餐馆见。” “好的,经理慢走。”众人纷纷应声。 一行人出了公司大楼,尽管跟邺寻隔了一段距离,但还是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没敢再继续插科打诨。 组长负责打车,陈昔站在人群中间,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朝邺寻的方向掠去。 十多个人出门的动静,自然引得邺寻看过来一眼,不过他只用了一秒,似乎就确认了人群里没有他想找的那一个,很快又低头把视线落回到地面。 他根本看不见她,又或者看见了,但就像路边遇见一棵树桩,没人会觉得重要。 “陈昔?” 路口几辆出租停下,组长招呼大家上车。 陈昔过了两秒才回神,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发现人心总是贪婪不足,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想要得越来越多。 或许现在的谈宁对邺寻来说充满不同。 但谁又能断言,她不能成为第二个不同? 下班的人潮与车流缓慢散去,夜幕降临,原本天光带来的暖意彻底消融在渐起的寒风里。 邺寻静静地等在楼下,直到身旁的停车位空了一个又一个。 他握着车钥匙的边缘,想,他这次表现得很听话。 她不喜欢他打扰她工作,他就不上去。 以后的他也会一直很乖很乖。 ap 等她下来,一定会给他一个拥抱。 第10章 10 谈宁等在路边,没两分钟,冯然就开着车过来了。 冬季天色暗的早,沿路的霓虹升起,一道道车灯亮得人晃眼。 冯然问:“接下来都打算这么躲过去?” “没,今天人太多,”谈宁胳膊支着窗沿,望向外头街景,说,“也不能免费一场好戏让你们看啊。” 冯然听乐了,见她还开得动玩笑,说明遇见邺寻并没有给她的心情带来太多影响。 他原本想问问她跟陈昔之间是怎么回事,但回顾刚才几名同事的对话,陈昔说的除去跟大家伙的角度略有不同,似乎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怀疑是白天谈宁刚跟他问了这名实习生,自己才会过度关注和解读。这么想完,也就没什么需要特别提起的地方,于是转口问道:“过两天就要元旦了,有什么安排没有?” 谈宁支着下巴,仍在看窗外:“还没来得及想那么远的事呢。” 冯然笑道:“掐两根手指头都能数到的日子,怎么就远了。” 他说:“正好跨年晚上公司商场有举办倒计时活动,我负责去跟场,你要不要一块儿,随便看电影还是打电动,等我那边结束咱俩约个跨年夜宵?” “行啊。”谈宁对此没什么意见。虽然她最近的目标是修身养性、健康饮食,但感觉除工作加班以外的适度熬夜与夜宵,也挺有助于身心放松的。 冯然却惊讶于她的转性:“这么好约?我还准备了一堆草稿打算说服你呢。” 要知道两人之前顶多约公司饭堂,今天的局还没开始,紧接约下顿,他还以为谈宁铁定会推辞掉。 “那我拒绝,”谈宁掌心缓慢地揉着脖颈,模样很懒,“你可以展开你的草稿讲讲了。” 冯然立时装作没听见,长“嗯”一声,看向前方的路况,说:“今天的车可真多。” 谈宁笑笑,也没抓着他不放。 等两人到烤肉店时,其他同事正好从出租上下来。 因为是常客,店长已经提前帮他们拼了个大长桌。饭点时间,四周坐了许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上班族。 谈宁对座位没什么讲究,不过考虑到自己坐正中间,大家伙吃起东西来会不太自在,于是和冯然坐去了最末端。 她脱下外套放进衣篓,看看四周感慨了句:“生意真好,以后不干这行了,就回老家开个类似的餐馆,享受养老。” “那要开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冯然说,“我跑去跟你混。” “别,小本生意,供不起你的月薪。” “谈月薪多伤感情,”冯然拆了碗筷,筷子对齐抵着桌面蹬了两下,“我帮你做大做强,你给我分点股份就行。” 两人习惯了互画大饼,你来我往,倒是一直没把话梢丢地上。 陈昔坐在谈宁斜对面,中间隔了几名同事,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在哄闹的环境下,如果有意降低自己的音量,也不会被对方捕捉到。 她状似无意地与身旁的组长聊起:“冯经理和谈总的关系好像很好。” 组长没多想:“两个人年纪相仿,又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自然聊得多一些。” 冯然在工作上是很有分寸一人,他不会仗着自己是谈宁的师弟,便让公司给自己处处亮绿灯,同样也不会因为两人的同门关系,过于避嫌。因此同事问起时,他多是给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表明两人校友的关系,旁的不会多提。 对此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