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他们初五就回县里了，因为众人一合计，确实闲不住了。 自己当老板和打工挣钱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打工恨不得直接躺倒正月十五以后，那怕一天屁事没有，但家里的床肯定比公司的工位舒服。 自己当老板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少开业一天就少挣多少钱，很多生意的成本支出可是不会跟着国家法定节日放假的。 陈林他们还好，门面是买的，而一众人是从来不把人工算进成本的，所以他们想的反而就是一天不开业少挣多钱。 他们也是年轻，虽然在大过年的这句咒语下，店铺在年前挣了不少，但年后哪能还有那种效果。 咒语还在，但没蓝了啊。 县里的人们又回到了九十年代本来抠抠搜搜的样子。 陈林他们过了几天年才回来，张凯几个真就是过年七天干了，连家里人都来帮忙了，是真的感觉不出摊就是亏钱。 一个人常年2000的工资，家里其他人加起来再有2000收入，然后这个人的工资突然某个月涨到两万拿回家了，还告诉家里人以后每个月都这样！ 这应该是个很震撼的事吧，反正作者是没有过这种感觉，只能在这里瞎猜，不能形象的比喻给读者代入感。 有这经历的朋友们可以给大家一点点更形象的震撼。 更何况张凯几个以前是没有常年有工资的，不出去惹事赔钱家里就烧高香了。 因此五个人全家都想要出来帮忙。 但90年代小县城的大年初一街上能有多少人，来买小吃的还没做小吃的人多。 全家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后来就每天只有一两个人来跟着帮忙了，毕竟过年还是更有趣的，何况几家人今年都能过个肥年。 初二开始街上的人开始变多，小吃的生意好了很多，买衣服抠抠搜搜，买小吃，蓝量还是不少的，大过年的这句咒语还够用。 而且还有年前卖衣服活动的加持，过年五天乐啊！ 陈林和张凯他们碰头了解情况后感到一阵庆幸，还好几个小兄弟给力啊，过年照常营业了。 不然陈林他们肯定被当骗子啊！ 过年五天乐，服装店关门就算了，小吃车也不营业，那还乐个屁啊。 初二开始不少买了衣服的拿着袋子来领小吃了，张凯他们送一份，就在口袋上画个记号。 很多买了衣服的也回乡下过年了，真正来领的人不少，但也不是很多。 刚好起到了引流作用，但对成本影响不大，也算是陈林歪打正着了。 这年头春节放假放到十五之后的人是比初七就上班的人多的，至少县里是这样。 歌舞厅和百老汇还没开业，初二王经理和廖经理都试过开业，因为陈林给他们吹牛逼的时候说过什么春节档。 说是春节期间大家有钱有闲，却往往找不到娱乐的地方，只能待老家打牌，歌舞厅应该好好开发春节档。 两个经理包括两个歌舞厅的老板们都听得连连点头，说得真有道理啊，必须试试。 结果试试就逝世。 顾客确实有，但都是在外务工回来的，相当于新客，数量不多。 熟客也有，还都是呼朋唤友而来，但都特么问了就走了！ 问什么？问有没有兔子和牛蛙！陈林他们逛庙子探溶洞呢，肯定没有啊！ 两个经理气绝，妈的，我们这是歌舞厅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合着我们歌舞厅是给陈林他们开的是吧！ 初五这天，陈林听着两个经理的吐槽，表情根本绷不住，就差没大笑出来了。 县里人民还是很朴实的嘛，这吃夜宵的习惯，这不就培养出来了。 陈林连连保证，今天就能正常供应兔子，牛蛙也可以开始预定，初七过后就有。 陈林保证完了就开始打量歌舞厅的环境，虽然这里已经熟悉得不得了，但此番看来，又有不同的感觉。 当初用后世的眼光看这里的装修，那是哪哪儿都不顺眼，今天看起来就哪哪儿都顺眼多了。 别人家孩子再好看都能找到嫌弃的地方，自己的孩子，再埋汰看着也能接受，陈林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吧。 军哥五哥今天不在，陈林也不好多说什么，吹完牛就回家准备晚上的营业了。 陈林准备跟军哥五哥摊牌了，告诉他们歌舞厅没有前途。 是时候上ktv了，俗称卡拉ok。 对比后世，不难发现歌舞厅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笼统了。 又唱歌又跳舞，还被陈林加上了夜宵，太复杂了，看似包罗万象，什么需求都照顾到了，但客户的需求是在提升的。 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私密性。 现在的歌舞厅连个包间都没有，全是卡座，中间一个舞池是大家一起跳舞的地方，然后一个小台子立个话筒提供唱歌的功能。 这样的设计大大压抑了客户们放飞自我的需求。 后世唱歌、蹦迪是分开的，都有专门的场所，再细一点甚至喝酒的地儿都有专门的酒吧，就满足喝酒的需求就够了。 行业和市场的细化，是必然的趋势，盲目追求大而全，是挠不到客户的痒处的。 陈林打算把这些都告诉军歌和五哥，因为他也想参股做这些。 为什么呢？还是因为那个文青的梦想。 还记得陈林让张凯联系混混们发传单么？那就是陈林的一次试探。 实事证明，能有一份正当工作，能靠自己的努力挣到钱，大部分人是愿意去努力的。 极端例子，宁愿死都不愿工作那种我们不去讨论。 陈林准备收拢这波人，往大了说，陈林想改善县里的治安环境。 往小了说，希望波波以后读书能尽可能少的接触混混。 上辈子波波读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是陈林负责接送的，身上带着活动扳手。 不是什么黑社会，就单纯怕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 上海滩早就开播了，张凯他们这一批曾经的偶像就是强哥。 92年虽然刚开始，但离96年只有四年的时间了，古惑仔到时候就会在内陆地区大范围传播了。 五年级的弟弟有个六年级的哥哥就敢横着走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这波人传单可以先发着，92年开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一个词，叫下海。 从商不再有任何限制，这意味着广告业的春天要来了。 电视广告将要进入最辉煌的年代，陈林呢，准备从地推开始反向冲击。 招牌制作、传单、游街一条龙。 电视广告有优势，但本土小商家没资格享受这种优势。 这就是陈林想要争取的市场，后世老年人协会牢牢把持着这个地推市场，现如今陈林给居委会说过，但差点被赶出来。 那就别怪他自己来干了。 将这波人收归正路后，再分出一波人跟着军哥五哥干ktv，后续还可以搞网吧。 那怕当个服务员，也比六年级的哥哥牛逼多了吧。 到时候每周派人在各个学校蹲点搞社会调查，誓要切断社会混混和校园的通道！ 争取搞个警民共建和谐社会的招牌！ 陈林越是想，越是美滋滋。 后世那些在学校门口作威作福的小混混，你以为他们混得很高级？ 纯粹就是享受装逼和欺负人的优越感而已。 真正混社会的五哥，最后还不是被毙了，所以真别对那些小混混高看一眼。 至于和五哥做生意，陈林准备拉着军哥一起呢，要乱来的话，要么军哥摆平五哥，要么陈林直接撤。 拯救是非观都没正确树立的小混混还行，拯救这种大混混？陈林又不是吃多了没事干。 师夷长技以制夷，用混混遏制小混混，陈林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效果。 得找机会赶紧联系军哥说说计划，陈林迫不及待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