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玉石台上,十名年轻弟子沿台边各据一处,默契的等距分开,显然谁都不愿意进去石台中央。 雷泽站在台上左侧角落,一脸平静。 “台上有三人我感应不出他们的凝气境界,应该是比我高,其他的都是六层以下。” 这已经是大比第三日,参比的人基本都观察过了前两日的战斗,既不愿冲到中间被众人围攻,也不会站着白耗时间。 伴随着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各人几乎同时默契的对着自己身侧的人出手,台面上的混战就此展开。 “水龙卷,去!” 雷泽身旁的一位蓝衫弟子发出一声沉喝,将早已捏诀凝出的一条蓝色水龙,疾速卷向雷泽。 水龙快速涨大,张牙舞爪,直冲雷泽面门,眼见就要得手之际,雷泽脚下轻点,横身避开。 “哼,你跑不了!” 那名蓝衫弟子冷笑中,手势变换,那水龙在操控之下竟然如有意识一般,回头卷来。 雷泽仍是在关键时闪身避开,并不还击,只是躲闪的同时有意无意往旁边一对正在战斗的二人退去。 “这位师兄,你这水龙卷速度太慢,追不上我,何苦呢!不如你先找别人斗上一场吧!” 雷泽面带笑意,身法闪动,边避边退,同时以眼中余光扫视旁边的战圈。 那蓝衫弟子几番下来打不中雷泽,对方还出言戏谑自己,眼中露出恼怒,双手同时结印,顿时又有一蓝色水龙形成。 “双龙夺珠!看你还怎么躲!” 那两条蓝色水龙分两边扑向雷泽,将他左右两边堵死,那样雷泽再无法横身闪避。 “来得正好!” 雷泽心中偷笑,脚下猛然发力,疾速而退,竟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旁边对战的二人后边贴地而过。 那蓝衫弟子见雷泽竟然瞬间挪移去到了另一侧,心神一震,手中御使的双水龙来不及收势,变成了卷向那正在对战的二人。 “混账东西,竟然敢偷袭我们!” 那二人中名一青衫弟子原本正以手中长枪对战一名持刀的对手,差点被袭来的水龙击中,怒声而骂。 “一起干掉他,我们再决胜负!”他对面持刀的对手提议,显然也是差点被水龙波及而恼怒。 “二位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那名御使水龙的弟子一脸紧张,正要解释,却不想那一刀一剑这时找准了二打一的围攻理由,直接就打了过来,且比先前彼此试探的对战更为狠辣。 雷泽刚才故意将祸水东引,此刻站在一边伺机而动。 那二人攻向蓝衫弟子时,后背对着雷泽中门大开,雷泽瞧准时机立即将手中早已凝结的两枚冰魄寒光针疾射而出,一左一右分袭那二人腰间。 气针射出后,雷泽看都不看,立即以身法疾速闪到另一处空位,“这三人已经没有威胁了,接下来得想办法让那三名境界高的对手陷入混战,我才有机可乘。” “啊!谁暗算我,是谁?” “我也中招了,谁用暗器射中我屁股?卑鄙无耻!” 惨痛的叫骂声响起,台上打斗的其余几人都有些分心,看向那拿刀剑的二人。 其中一人捂着屁股,另一人则是瘸着一条腿,脸上痛苦而愤怒地咬牙切齿。 原本被那二人围攻的那名蓝衫弟子这时却露出了欢喜和邪恶的笑容,手中御使双水龙对那二人落井下石。 “怎么会射中屁股呢?”雷泽脸上发热,自言自语。 “嘭”一声巨响,靠竞技台边缘的一处战斗在这时有了结果,一名弟子手中凝出的木盾尽碎,被对方一掌印在胸口,倒飞而出,掉落台下。 “该死的,谁让你们鬼嚷的,害得老子分心被偷袭!”那名弟子在台下破口大骂。 他的对手是个红色头发身材魁梧的汉子,此刻见自己一击得手,得意笑道,“哈哈,刘老三,少找借口,你以前就不是我对手” 只是他话音未落,有微微破空声传来,且不止一声,左、右、后背。 正是雷泽抓准对方在得意而分心的瞬间出手,并且迅速移形换位。 一声痛叫覆盖了另一声微不可闻的气针入体声,那红发魁梧汉子躲过二针,仍被第三针射中屁股。 “啊哪个天杀的,竟然用暗器射我屁股!” 他痛得直哆嗦,眼中冒出火花,扫视台上其他几人。 “肯定是他,刚才我二人与他对战,都中了暗器。” 先前中针的那二人不约而同指向对面那御使水龙卷的蓝衫弟子,眼中都闪过一丝死里逃生的喜悦。 台上那名红发魁梧大汉瘸着身子,走向那名蓝衫弟子,眼中凶光毕露,“大爷的,我堂堂凝气七层,竟然被你暗算,你死定了!” “不是我!听我解释” 那蓝衫弟子见三个人都盯着自己,手中正在结印,尤其听那魁梧大汉已是凝气七层,吓得脸色煞白。 “我认输!” 那蓝衫弟子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低垂下头。 此时,竞技台下不少人发出了感叹,“天哪,那人怎么那么无耻啊!” 那些人口中所指的那人自然就是台上的雷泽。 正所谓旁观者清,雷泽一边挑拨一边到处撒针的小动作,被不少台下观众留意到,一时被震憾到了。 尤其是和秦元浩对赌的那几人,此时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这人无耻之尤啊!” 沈玥掩嘴偷笑,而秦元浩则显得颇为得意,“哈哈,好战术,不愧是我九哥!” 而竞技台上,此时雷泽早已闪到擂台相对“偏僻”的地方,远远的用余光扫视。 “奇怪,怎么又是中屁股?不过也好,屁股目标大,容易击中,且不伤性命,嘿嘿!” 就在他快速分析战场时,忽然台上响起一阵铃铛晃动的清脆声音。 雷泽有些头晕目眩,立即运气静心凝神。 “又是谁?竟然用声波攻击,这是要攻击所有人吗?”先前那名魁梧大汉发出怒吼,看向竞技台中央。 那处战圈中的二人,有一白脸青年手中持一巴掌大的金色道铃,冷眼看着对手。 “哼,楚江北,你想赢我没那么容易!” “是吗?你以为凭着上品法器就能逆转?”他对面的俊美青年楚江北冷冷开口,手中长剑缓缓举起。 “来!铃响魂移!”那白脸青年率先发动攻击,暴喝声中快速晃动手中金铃。 台上八人都感到声波中有一股神秘气息侵体而入,尤其最先中了雷泽气针的那两名一刀一枪的弟子,脸色更加难看,其中一人张口欲吐。 一念不起,万念不来,雷泽紧锁心神。 “剑破虚妄。”那持剑的俊美男子微微皱眉,剑随声至,刺向对手的金铃。 一剑刺来,似急如缓,朴素无华。 那白脸青年想闪身避开,但那剑芒始终对准自己手中金铃,如影相随,无法摆脱。 他眼中厉光闪过,干脆不再避让,另一手捏出法印,那金铃瞬间从巴掌大小变成比成人还高大的金色巨钟,罩向楚江北。 “咣”一声清脆响声,巨钟缩回原形,双方各退数步。 楚江北嘴角溢血,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而对面那白脸青年大口喘气,拿金铃的手掌有血流下,滴在白色玉石台上,眼中却仍盯着楚江北,“你是剑修又如何,我一年前就已经达到凝气八层,论战力,我比你高!” “高你大爷!” 一声怒骂传来,先前屁股中了雷泽一针的魁梧汉子慢慢走向那白脸青年,一脸怒意,手掌高高扬起,“和你说了别摇你那破铃铛,吵得老子屁股痛!” “还有我们!”那两名差点被铃声震得要吐出来的“残疾二人组”这时缓过来,手中一刀一枪快速攻来。 “众怒难犯啊!”雷泽叹了口气,一记玄土归元掌遥遥拍去。 “要怪只能怪你铃声太销魂了,咯咯”台上仅有的一名娇小少女,也在这时忽然拉弓射出一箭。 那白脸青年顿时四面受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一咬牙,把手中金铃一抛,瞬间变大笼罩自身。 “咣咣咣”数声响起,巨钟破碎,化回金铃掉落在地,那白脸青年被钟声反震,口吐鲜血,面如金纸。 此时,他眼中看向楚江北,露出苦笑,“你为何不一起出手?想不到我竟然会败在你手中” “错了,你不是败在我手中,而是你不该犯众怒。”楚江北轻叹一声,“来日,我们再战一场吧!” 那白脸青年微微一顿,摄回金铃,径直跃下台去。 紧接着,最先中雷泽气针那二人互看一眼,收了刀枪,先互搀扶也走下竞技台。 台上仍有五人,除了雷泽,其他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来,我们继续!”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对着她原来的对手露出笑脸,手上却毫不迟疑搭弓射箭。 她那对手是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青年,出手之间还不时出声提醒少女小心。 二人从上台后便战在一起,却毫无什么战意,如切如磋。 “呸,不要脸!” 那魁梧汉子对那二人呸了一声,看向雷泽,“小子,刚才偷袭我的人是你吧?这台上就剩几人,断然不可能是楚江北。” 楚江北闻言微微动容,持剑而立。 雷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人畜无害的憨笑,“嗯,是我干的,不过我没想到会射中你屁股可能是你屁股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