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结束后,刀疤脸被带下去。 元扶歌从屏风后面出来,说出自己之前所遭遇的事情。 她看着陆砚修,道:“之前被绑架的时候,我说是沈确,他没有否认,怎么今日却改了口供?” 陆砚修听着这前后不一的口供,觉得有些奇怪。 想到当时在外面确实有可疑的人在走,而且他们看到何二指甲里居然有底也迦。 陆砚修道:“或许他也是底也迦的贩卖人,而且他背后的人不止沈确!” “他也不知道这种银针的毒怎么解,难道说” 元扶歌突然想到什么,急切道:“糟了,快去看那个侍女!” 陆砚修道:“怎么了?” 元扶歌抓着他的肩膀,仔细回忆:“刀疤脸在我被折磨的时候没有进来,说明他不敢对那个侍女怎么样。” “而且我第一次逃脱,回来的时候那个侍女完好无损。” “试问哪个放走了犯人的狱卒不挨罚?” “所以刀疤脸不是真正的主犯,那个侍女才是!” 元一立马道:“回公主,她还在地牢里。” “快去看她,那个刀疤脸是凶手放出来的烟雾弹,他们笃定了我们俩不能出城,想要利用我牵制住你!” 陆砚修道:“这样一来我就会投鼠忌器,服从于他们!” “对!” “元一,快,去看那个侍女!”陆砚修带着妻子赶紧往地牢那边赶。 地牢里黑漆漆的,纵使点着烛火也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只能凭着感觉做事。 元扶歌看了下四周,很平静,甚至说静的有些不寻常。 随后陆砚修对着狱卒说:“打开地牢,公主要提审犯人!” 狱卒在他的示意下,打开牢门。 阴沉的牢房里散发出一股霉味儿,侍女睡在床上纹丝不动。 估计是不想看见她。 狱卒高声道:“起来,公主要问你话呢。” 侍女仍旧一动不动,狱卒叫的不耐烦了,直接一脚踢了上去。 只见一个头颅顺着被子滚了下来,床榻底下被染的血红。 脑浆四溢,场面触目惊心。 这样的情景即使是在场的男性也忍不住反胃,手段过于残忍。 元扶歌“啊!”一声,背身钻进陆砚修的怀抱。 陆砚修轻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 他质问狱卒,“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道啊,昨夜还好好的。” “在此之前,有谁来过吗?” “没有,就一些送饭的,抬夜香的。” 元扶歌忍住恶心道:“送饭的进门儿了吗?” “好像是有个送饭的进了牢房,可是之前他们都这样啊。” 元扶歌道:“不,这次不一样此人杀人于无声,连你们也没听到。” 就在这时,狱卒回忆起昨晚:“有人送酒,我们喝完后短暂的睡了一会儿呢。” “酒呢?” “在这里。”狱卒拿起一个喝完的酒壶。 陆砚修接过仔细地闻闻,里面的香气有些过于香了。 他反复思索着,“这种东西不像是普通迷药,倒像是西域那边传来的。” 元扶歌将酒壶反过来,摸着上面的标签,“天香院?” “他们怎么会给你们送酒?” 狱卒手足无措道:“这,小的不知道,是送饭的人送的。” “伙房今日有几人在值?” “三人!” 要想查到酒的来源就只能问伙房了,陆砚修立马叫人过来。 安静的地牢里,只有香烛在燃烧着,火花炸开香烛又燃烧了片刻。 随后伙房的人到了,但是来的人只有两个。 陆砚修问:“还有一个呢?” “小李子?”另一伙夫开口,“他今日不是休沐嘛!” 陆砚修道:“休沐?那他昨日可当值了?” “没有,但是是他表哥替他来的,据说是天香院的小厮。” 伙夫道:“是的,他还给我们带了天香院的吃食,可好了。” 元扶歌问了句没头脑的东西,“那小李子平时为人如何?” “他在寺里兢兢业业,对这份工作很是看重,总是天不亮就来了,这次他请假我们还有些惊讶呢。” 一个把工作看的很认真的人,平日里一定很自律,怎么会突然生病而且谁也不告诉让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哥出来,这个表哥很不对劲。 “他长什么样子你们还记得吗?” “就黑瘦,脸长,整个人很高,哦对了,他脸上有一颗黑色的痦子。” 陆砚修看出来妻子的意思,为着她的手他也得赶快查清此事。 “这样吧,元一你去书信叫舅舅来一趟,我带着公主去一趟天香院。” “好。” 天香院,老鸨子对着小厮呼来喝去。 见他们来,老鸨子头上的红花颤了几下,对着元扶歌笑了几下,“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这边生意如何。” “弦月姑娘前儿个刚取回账本,这会儿该是在府里对账了。” 陆砚修差点忘记这间天香院是元扶歌替他买下来的。 他想到前段时间自己的混账行为,羞愧地转脸向后看去。 老鸨一眼就看见了他,连忙挥着手绢,“哎呦这不是驸马吗?怎么今日想来点什么?” 香粉气熏得陆砚修脑袋发晕,回头看见元扶歌僵硬的脸,他心里开始发慌。 赶紧与老鸨拉开距离,看一眼妻子,满头大汗,“这个,老鸨子我们上去说。” “诶!还是小红伺候?”老鸨子眼见着元扶歌上了楼,鸡贼地在他耳旁嘀咕。 “哎呀,你看这是时候吗?” “上次您也是这样来的啊?” 陆砚修进退两难,现在他改邪归正哪还敢再气元扶歌。 “没事,这原本就是为了夫君才买下的,夫君尽可享用。” 元扶歌语气里带着刺,剌的陆砚修脑壳生疼。 他拘谨地收回手,规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吗?” 真是让她揪着错处了,元扶歌总是这样,每回拿着旧事揶揄他,令他不堪其扰,可又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着去了。 进了包厢,元扶歌看着新换的陈设满意点头。 看来云萍做事很麻利,不仅人也换了,就连那些脂粉气也给去了。 她转头问道:“这几日可进了新的小厮?” 老鸨道:“买了,能有十个呢。” 元扶歌倒着酒,随口问道:“姑娘呢,有没有进新人?” 老鸨直言道:“公主放心现在这里做的是酒楼,已经停了那种勾当了。” “那好,叫他们上来我瞧瞧。”元扶歌丢给她一锭金子。 “诶!好嘞。” 老鸨收下金子,殷勤地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