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驸马都说些笑话逗公主玩儿,他们听了也能高兴些。 可这几日两位主子,互不理睬,驸马也是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完全不到这边来吃饭。 公主府这几日冷清,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面对丈夫的脸色,他实在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元扶歌头痛不已。 倘若她是个寻常女子,那她必定敞开心扉。 但是她不是,她有她的考量,身上背负着整个赫连家族的安危。 面对如狼似虎的哥哥弟弟,她不能掉以轻心。 昨夜陆砚修那样,她深觉最近过的有些安逸,忘了自己丈夫这茬,让人钻了空子。 这实在是不该。 一定要重新整理,改变方略,以退为进。 陆砚修觉得她不诚心,总防着他。 但是元扶歌实在觉得麻烦,想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就行了。 陆砚修不回来,她也没办法,只能照常做事。 渐晚的天色,元扶歌叹了口气,站在外面望着。 “公主,驸马可能还在忙。” 元扶歌道:“没关系,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萍为她披上披风“天冷,您注意些。” “” 云萍转身正要走,忽地前院儿的小厮来报。 不是小厮是元一,他满头大汗,看来是跑回来的。 “怎么了?” 元一道:“驸马跟四皇子他们去了花楼,说” 云萍掐了他一把,“说什么,你要急死公主啊?” 元一龇牙咧嘴,扭着身子,“说让公主别等他了。” 陆砚修这几日总是很晚回来,总是跟她甩脸,做些出格的危险事挑战着元扶歌的耐心。 她淡淡笑道:“好!” 元扶歌望着夜空,喃喃道:“这是要正式跟我划清界限啊。” “这驸马怎么这样?”云萍急着就要走,“我去告诉皇后娘娘!” 元扶歌拉住她,“云萍,别去!” “可是他都这样了,这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云萍气不过,转头回来对着柱子撒气。 她踹着柱子道:“都怪四皇子三皇子。” “不怪他们,是我一开始就想错了。” “他要的是一个安心呆在他身边的人,但我不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云萍道:“那驸马怎么办?” 元扶歌无力地叹了口气,“就先这么过着吧,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就放他自由。” 云萍心疼地看着她,“公主!” 但元扶歌态度强硬,丝毫不向宫中说话。 良久她才道:“子非我良人,强求也无用。” 云萍看着她凉薄的眼神,吞咽了口水。 她默默道:“那今夜还准备驸马的东西吗?” “备着吧,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是。” 这个夫妻冷战,府里不是没有什么动静的,听说弦月好几次从府外翻墙回来,都看见有侍女往那边去送东西,也不知道她们半夜说些什么? 陆砚修听说长公主吃嘛嘛香,惹得他不痛快,不是摔盆就是摔碗的,听说连元一都骂了一顿。 元一可没少跟云萍倒苦水。 再后来他也变的大胆起来,带了人回来,可元扶歌还是不予理睬。 何云雁见了,直瞪着那个野女人,背地里将那个人打送到了庄子去了。 最后几日快接近秋天的时候,太傅传来消息了。 何二交代四皇子三皇子早有勾结,沈确的账本就在那家步步升店里后院儿。 具体的他需要见到元扶歌,才能回答。 太傅早就盼着能让沈确栽个跟头,早早就催着元扶歌动身。 可人在大理寺,她要去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她为难再三,只能去风月场里亲自将丈夫拉回来。 花楼里各色的姑娘绽放着,香气逼人。 老鸨子热情的招待着,看见元扶歌是个女的,直接变了脸色。 她生硬道:“姑娘这儿只招待男子,您还是请回吧?” 话音刚落云萍就一个嘴巴上去了,“放肆,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老鸨眼冒金星,捂着脸,“你,我管你是谁呢,闯我天香院活腻歪了吧?” 说罢她叫了一群护卫,拦住她的去路。 “真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学着戏文里的哥儿姐儿的,以为自己能横着走了?” 老鸨蔑视着她们,云萍被反剪着手,怒道:“陆砚修你个狗东西,不得好死,给本姑娘出来!” 谁也没想到她会大喊大叫,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客人们被吵得厌烦,纷纷叫着老鸨,老鸨怕生意没了,赶忙回去揽客。 趁乱元扶歌翻身挣开仆从的禁锢,拔出金簪横在老鸨脖子上。 “想活命就叫陆砚修出来!” “哦,他呀,他在包厢呢,我去带你找他。”老鸨小声求着。 “姑奶奶求您别闹了了,我这边还要做生意呢。” 满场的妓女头戴红花,赚着皮肉钱。 他们里面大都是被人转手买过来的,也有的是没钱吃饭进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元扶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今日过后,云萍找个人接手这里。” “别啊,小姐,这可是我的” 元扶歌手下重了些,“要钱还是要命?” 老鸨脖子上鲜血横流,她立马道:“要命要命!” 云萍甩开禁锢,“呸,就你还做生意,拿着人家的血汗钱自己快活,当我们这些人眼瞎呀?” 说着她喝令那些人走开,跟着元扶歌上楼去了。 元扶歌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的调笑声。 “陆爷您喝呀!” “诶!好啊。” “还有这个” 里面人影晃动,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位女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酒色之事她从不沾,她一言不发地推开了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戴红花的姑娘立马规矩站好,看起来她是知道她是谁。 可是陆砚修依旧不依不饶,强硬地拉住姑娘的手。 “陆爷,别” “怕什么,他不会在意的。”陆砚修勾唇讥讽一笑。 云萍瞧着就要发作,元扶歌阻止她道:“去跟老鸨好好聊一下铺子的事儿。” 云萍只能带着人忿忿地走了。 她清楚地看到陆砚修身上的红痕,但是都没涉及到皮肤,只在衣服上留下了些口脂。 他放下酒杯,吐了口气,哼笑道:“怎么长公主这是要买下这里?” 元扶歌声音冷淡,却笑着道:“是啊,为了以后夫君方便。” 陆砚修咬牙,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间桌子上的酒器四分五裂,他的手掌淌着血。 扭头咬牙怒道:“元扶歌!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连女人你都给我找好了?” 他说得悲凉,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扶歌只道:“丈夫要干什么,我这个做妻子的不能说什么,只能跟着。” “你喜欢哪里,我就让哪里变得安全,绝不会让一个渣滓混进来,败坏公主府的名声。” “夫君说过要护我周全,那我也要礼尚往来。” “元扶歌,你到底有没有心?”陆砚修逼近到她跟前,看着他的眼睛。 逼问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夫君!” 元扶歌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冷漠开口:“是我对不起你在先,给你赔个不是。” “从今日起,我会恪守妇德,与外人保持距离。” “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 “所以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元扶歌抿唇一笑,头上的簪子微微摆动,门口的人时不时地往里瞟着。 陆砚修脸上挂不住,也不想那么多人看着妻子。 索性将人带回了家。 “走,我们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