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凑过去,双眸死死盯着香炉旁边摆出来的几盘菜。 这比晚饭时丰盛多了。 “肉丸子、竹笋炒肉、酸辣土豆丝……”周子燃只觉得胸口又有了动静,他双手撑在台面,刚要开始进食,却冷不丁瞥见一张纸条。 他拿起纸条,打开灯,光线一充足上面的字迹就争先恐后挤进小男鬼的眼睛里:【老鼠不准偷吃】 兴奋的红晕霎时退却,周子燃啪一声将纸条重重拍在台上,刚要生气,又见纸条背面还有字,他还是怒目睁眉的模样,低头看去,发现也是简短的一行字:【但是数学只考了45分的贪心倒霉鬼可以】 翌日,单绪睁眼,眼角有点充血,放在枕头边充电的手机嗡嗡振动,他转头扫了一眼发现是陌生号码,随后直接挂断,可刚闭眼准备睡个回笼觉,屏幕又重新亮起。 他挂了两次,等第三次拨来,单绪才不耐烦地接听:“说话。” “……滋滋……”有微弱的电流声淌过一般,单绪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他看了看来电地址,是本市的号码。 “说话。”这一次声音不悦地低沉着,单绪按着额头,准备再不说话就挂第三次。 “单绪……”对面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单绪一怔,放下抵在额头的手,但双眉并未舒展。电话里头的声音似乎很近,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有人冲着他的两只耳朵吐息,声音也低低的,像是自顾自呢喃,“我快死了……” 单绪猛地一下坐起,终于顺着这股熟悉感摸清了对方的身份:“汪泉?” 对面的声音又被那种若有似无的电流冲击得破碎不全:“我送你的礼物,喜喜喜喜——” 声音卡顿,怪异地重复这个字,单绪直接点了外放,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觉自己刚才声音的异响,仍然低语:“喜欢吗?” “你的录像带哪里来的?”单绪一边录音,一边想从他那里得到不为外人所知的讯息。 “你看了?”汪泉似乎很高兴,声音也开始病态地提高,“你看了是不是是不是——” “啊对对对。”单绪抓了把头发,不走心地敷衍道,“我好害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好歹我们舍友一场——所以那录像带你从哪里来的?” 对面传来森然的笑声:“录像带是在我这里下的单,我给的社长,我建议在晚上大家一起看……出事以后,我问了商家,但是打包的东西里根本就没有这四卷录像带!” 他声音隐隐带着癫狂:“忽然出现的!它们就忽然出现的!来杀人了——要死——都要死!看过的都会死!” 情绪激动的汪泉又开始哭泣:“我不想死在鬼的手里。” 单绪听见他冷静下来的声音,一股不祥之情油然而生,心跳得有些快:“汪泉,你在哪里?” “呜呜……”那不知道是呜咽的风声还是人的抽泣,电话里又是一阵明显的滋滋声,汪泉的声音更近了,简直就像站在他面前一样—— “单绪,这里好黑,这里也好冷。” 明明是早晨,可单绪就是觉得屋里冷得不正常。 “我快死了,你也会的……” “嘟”地一声,那令人不适的声音戛然而止,单绪还保持刚才的动作,目光在不大的屋里扫射一圈后,才点看通话界面。 可上面没有记录。 单绪的目光骤然凝结,他又迅速翻找出刚才的录音文件,可和通话记录一样,也是不见踪影。 ——嗡嗡! 振动又开始了,可这一次不是陌生号码。 单绪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接通了高骥的电话。 “哥!”让人安心的鬼哭狼嚎声从另一边传来,单绪走到厨房,点开外放将手机放在一侧,将昨晚摆在台上的饭菜逐一放进微波炉,然后将香炉放置在冰箱上方。 他才堪堪将东西放好,高骥就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单哥!汪泉死了!” “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刚才警察来学校了,你知道的,现在学校氛围多紧张,警察一出现就有人开始在论坛直播!大家觉得肯定是谁又出事了!” 高骥的声音都在发抖:“有人爆料出现了第四人,一开始都觉得是昨天那个男生,但是不是——” 他好像到了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好几秒都没有声音。 单绪垂眸看着微波炉里的食物,一下就没有食欲。 “……消息我不知道真不真,但是名字确确实实已经挂在论坛上。” 高骥哼哧哼哧喘着气:“哥,我快到你家了,开开门。” 伴随着他话落,门口传来敲门声,单绪放下取出来的菜,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帖主的身份存疑,但是里面的细节一般人编不出来——” 单绪打开门,刚准备关掉手机面对面讲,但是在看清门口的人时,他的动作停滞在半途。 汪泉还穿着离开时那一套,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外套里的高领毛衣让人看着就幻热,他是垂着头的姿势,双手不自然地紧紧贴在两侧。 “……是汪泉啊哥!你那合租的室友!名字院级都对得上!” 高骥的声音响彻廊道,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面前的人缓缓抬起头。 嘎吱。 单绪听见了让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而也是抬头了才发现,他的脖子逆时针绕了几圈,血液从皮肤里、褶皱间浸出来,下巴处沾染了一星两点的血红,剩下的全被高领毛衣遮挡住。 他的脸色惨白,眼底的黑青比之前只重不轻,脸颊凹陷得厉害,衬得颧骨高高隆起。 “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在哪?”单绪一只手还摸着门把手,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等电梯呢,马上就到了,你要还在床上,现在就可以起来帮我开下门。” “先别来。”单绪声音和往日一样懒懒散散,“去小区外面的超市带点东西。” “哎呦,怎么现在才说,电梯都下来了。”高骥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要买什么?” 汪泉的眼眶里只剩下眼白,肆意蔓延的血丝纵横交错,他嘴角带着一种狰狞至极的笑意,普通人光是看一眼心脏就承受不住地狂跳。 但是单绪还能一心二用。 “随便买点零食、啤酒,再带几包烟,到了再发消息,挂了。” 他挂断电话,看着跟前还站立在门口的汪泉,想了想有些不解:“你都要来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汪泉嘎嚓动了下脑袋,在单绪的眼皮底下重新绕了几圈。 “什么时候死的?打电话那应该已经死了吧?”单绪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能除了最开始合租和搬家那阵,就是现在对他的态度较为和缓,“眼睛里只有眼白,看得见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