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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1 / 2)

第62章算账</p>

过了年,姜舒月提出回田庄,不出预料没成。又说想去看大堂姐,也被祖母拦了。</p>

祖母给出的理由是:“大姐儿身上不爽利,怕吵。”姜舒月想见大堂姐一面未果,也让长房那一对夫妻想见她的愿望落空了。</p>

给出的理由是,水土不服,身上不爽利。</p>

“雾隐山离京城才多远,怎么就水土不服了?“索绰罗氏嘴上抱怨,心里却清楚不过是对方搪塞的理由。自己虽然是继福晋,却是对方名义上的母亲。母亲召唤,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则不能不见。上次在老太太寿宴当天,舒兰算计姜舒月不成,反被暗算,这会儿心里还憋着气呢。</p>

她积极给索绰罗氏出主意:“祖母不是看好小傻子吗,断言她大选一定能飞上枝头。阿玛竞然也信了几分,以为自己能父凭女贵,于仕途再进一步,摆脱沈协领的挟制。额娘不如让阿玛喊了她来,再续父女亲情。”其实索绰罗氏几次三番要见姜舒月,也是为了这事。不过她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诺穆齐,而是为了女儿舒兰。沈家敢如此要挟乌拉那拉家长房,还不是因为沈大人是诺穆齐的顶头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p>

诺穆齐屡次在衙门里被沈大人穿小鞋,人已老实。可诺穆齐老实了,索绰罗氏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掉进沈家的火坑。</p>

于是想尽办法,为诺穆齐谋升迁。只要赶在两家订亲之前,将诺穆齐从沈大人的下属变成同事,乌拉那拉家长房就有底气退掉这门亲事。</p>

奈何门路也走了,银子也花了,半点效果都没有。究其原因,问题出在吏部。</p>

又是一轮托关系找门路,将费扬古的人脉都用上了,终于得到了吏部的回复:宫里有人压着。</p>

好吧,没辙了。</p>

看不见希望,诺穆齐又恢复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状态,至于女儿的死活,只能寄希望于“儿孙自有儿孙福”了。谁放弃了索绰罗氏也不会放弃,毕竟她只有一儿一女。若女儿掉进火坑,嫁给沈文才这样的纨绔,保不齐儿子将来也会受到影响。</p>

可不放弃又能怎样,索绰罗氏吃不好睡不好煎熬了小半个月,又一次将算盘打到了姜舒月身上。并且真心希望她能如老太太所言,在宫里混一个位置。一笔写不出两个乌拉那拉,再说诺穆齐又是她阿玛,不管别人,不能不管自己阿玛吧。</p>

只要她能行,且肯管,想办法帮诺穆齐升官,就相当于亲手将舒兰拉出火坑。</p>

所以这一回索绰罗氏没想算计谁,正相反,她是来向姜舒月求和的。</p>

结果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p>

自己出面无果,是时候搬出诺穆齐,让他冲锋陷阵了。当晚一阵枕头风过后,诺穆齐眼睛亮了亮:“你也觉得舒月能行?”</p>

为了舒兰,不行也得行,索绰罗氏点头:“我到底是继母,之前又闹了不少误会,她不愿见我也是有的。可二姑娘与大爷是亲生父女,血浓于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诺穆齐深以为然,他倒不是多看好姜舒月,主要是被沈协领恶心坏了,急于摆脱。</p>

于是被索绰罗氏轰炸两天之后,姜舒月再次接到了长房邀请。</p>

只不过这一回的邀请人,从继母索绰罗氏变成了便宜爹诺穆齐。</p>

之前她回绝长房,老太太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邀请人一换,老太太立刻有了说辞:“二姐儿,大爷是你老子,总不会害你。”</p>

那可不一定,姜舒月腹诽,唇角却依然带笑:“是,孙女这就过去。”</p>

媳妇再孝顺也是外人,儿子再不孝也是自己生的,这句话在老太太这儿体现得淋漓尽致。</p>

大选在即,姜舒月在娘家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满脑子算计,说不上亲切的祖母。</p>

之前的九十九拜都拜了,可不能毁在最后这一哆嗦。“家中父母俱在,偏要去隔壁住,还真是孝顺呢。”当着阿玛额娘的面,舒兰不敢发作,只能嘟嘟囔囔表示不满。可姜舒月还是听见了,给长辈行礼过后,坐下说:“阿玛,继福晋,我回府之后住在哪儿,并不是我自己能定的,全是祖母的意思。若有谁对祖母的决定不满,也不用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大可去祖母跟前分说。”想在大选之前,给她扣上不孝的帽子,门儿都没有。大堂姐说过印家有权有势,越是这样的人家,越看重孝道。</p>

姜舒月想嫁给印四,就必须保证在德行上没有瑕疵。印四为了亲事付出良多,姜舒月帮不上忙,也不会拖后腿。</p>

听见姜舒月喊她继福晋,索绰罗氏脸上慈和的表情差点裂开,但想到舒兰,只得捏紧了帕子忍下。诺穆齐倒是没觉出有什么,当年舒月是怎么受伤的,已经查清楚了,索绰罗氏没有资格给舒月做母亲,舒月能喊她一声继福晋已经很客气了。</p>

当年的事,他不知情,要怪就怪索绰罗氏好了。可舒兰说的也没错,就算索绰罗氏对不起舒月,他还是她的阿玛吧。</p>

他还活着呢,舒月怎么能住到隔壁去,让他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p>

“舒月,你住在隔壁确实不合适,回头与你祖母说,就说你想回长房住。"诺穆齐理所当然地认为。话音才落,舒兰挑衅般地看向姜舒月,她就知道阿玛在意这个。</p>

姜舒月将印四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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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她的话进行到底,怎么痛快怎么说,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阿玛,我倒想回来住,可是您忘了,祖母寿辰那日,我是怎么掉进湖里的?那一次若不是我会状水,现在必须嫁给纨绔的,就是我了吧。”那可不行,他还指望父凭女贵呢,怎么能把舒月嫁到沈家。</p>

诺穆齐刚想说,都听老太太的,却见舒兰当场炸毛:“寿辰那日的事,你还有脸说?”</p>

姜舒月占理,为什么不敢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合该三妹妹与沈公子有缘,别人想拆都拆不开呢。”</p>

舒兰被人踩到痛脚,气得站起来,指着姜舒月的鼻子开骂,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无。</p>

姜舒月终于找到机会脱身,转头对立夏说:“三姑娘失心疯了,堵住她的嘴,免得沈家人听说了闹着退亲。”立夏早听不下去了,几步过去,用手捂住了舒兰的嘴,又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让花厅归于死寂。姜舒月趁机告辞:“既然长房不欢迎我,我何苦回来找骂。对阿玛的孝道,女儿自然会尽,但继福晋和三妹妹这样对我,委实令人寒心。”</p>

索绰罗氏:与我何干?</p>

刚想为自己鸣冤,迎面被人扇了一耳光,听诺穆齐骂道:“败家的娘们儿,早该休了你!”</p>

之后凭他如何哄劝,姜舒月始终作泪盈于睫状,再不肯留。</p>

三姑娘当面辱骂二姑娘,被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打晕,大福晋护女心切,又被大爷一耳光扇得嘴角流血,长房的闹剧传到老太太耳中,差点把老太太气出一个好歹来。“立夏,你说,因为什么?"立夏是宁嬷嬷亲自买来,亲自调.教之后,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拨到二姑娘身边的,相当于老太太留在二姑娘身边的眼线。</p>

见老太太气得直掐佛珠,宁嬷嬷一边给老太太顺背,一边询问立夏。</p>

立夏不偏不向把当时在长房花厅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最后道:“奴婢见三姑娘一口一个…骂得实在难听,把先福晋都扯上了,奴婢才出手将三姑娘打晕。”还不忘把主子择出来:“我们姑娘嘴笨,不过实话实说,哪里是三姑娘的对手,被骂了只是哭。”意思是她再不出手,二姑娘就要被三姑娘欺负惨了。立夏是老太太的人,自然更得老太太信任。一番话说完,就见老太太怜爱地看向二姑娘:“长房没个章法,往后你就在二房住着,任谁请也不许去了。”</p>

姜舒月得了“尚方宝剑”,泪盈于睫谢过老太太,被老太太拍着手背好一番地哄。</p>

另一边舒兰人还没有醒转,老太太的责罚已经到了,罚她抄《清心咒》一百零八遍。</p>

清心咒不长,但一百零八遍也太多了,舒兰醒来听到这个噩耗,当场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p>

暂时摆脱了长房的纠缠,姜舒月上午跟着宁嬷嬷学规矩,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总爱往花房跑。</p>

老太太爱花,更爱养花,特意在东西两府交界的花园盖了一个暖室,一年四季都能种花。</p>

姜舒月离开田庄无法种地,只能去花房帮忙种花。穿越前,姜舒月也爱养花,可在血脉觉醒之后,明显对种菜种粮食更感兴趣。</p>

“这盆花枯死了,能改种菜吗?”二房饮食偏清淡,不是蒸就是煮,好吃是好吃,奈何吃久了总感觉嘴里少点滋味,姜舒月想种些辣椒解馋。</p>

花房是老太太的花房,里头当差的自然知道当年被扫地出门的二姑娘,现在成了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连宁嬷嬷与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p>

这会子见二姑娘瞧上了长房的大花盆,准备拿来种菜,哪里有不依的道理。</p>

大花盆是长房的,二姑娘还是长房的嫡长女呢,二姑娘用自家房头的花盆,根本轮不到花房点头。况且这盆山茶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死了,花房也无力回天。几次催长房那边取回,都没人来抬,便以为是不要的了。</p>

花房管事巴结姜舒月还来不及,闻言笑道:“都是自家的物件儿,姑娘想用什么随便用。”</p>

这也是老太太亲口交代下来的。</p>

姜舒月如愿得到大花盆,也不用人帮忙,当场将枯死的山茶植株取出扔掉,土却没扔。</p>

花房管事不解,姜舒月耐心给他解释:“山茶花喜酸,我准备种的辣椒也喜酸,正好不用换土。”此外山茶花还喜肥,这盆土湿润肥力很足,倒掉可惜。二姑娘得了封号,圣旨颁到乌拉那拉家,合府皆知。至于为何获封,圣旨里说得明白,盖因种出高产玉米,于社稷有功。</p>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花房管事一听就知道二姑娘是行家,于是虚心心请教:“姑娘,土还能分酸碱呢?”“有人喜甜,有人爱酸,植物和人是一样的,也有口味上的偏好。”</p>

在田庄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姜舒月逐渐学会了与他们沟通的技巧,善用比喻和拟人。</p>

她这样一说,花房管事很容易理解。山茶花和辣椒口味相似,都喜酸,所以能养山茶花的土也能种辣椒。等姜舒月松好士,花房管事已经对土壤的酸碱性有了初步认识,并且掌握了花房里正在种植的所有花卉的“口味”。之后又提问:“二姑娘,刚刚扔掉的那盆山茶花是怎么枯死的?”</p>

花房管事救了一个月,也没把花救活。</p>

这个姜舒</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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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还真仔细观察了,不是病害,而是:“冬天水浇多了,烂根。山茶花喜酸喜湿,春夏多浇水没错,但冬天不行。”</p>

并不是花房管事不专业,而是烂根这种情况,只有将植株拔出才能断定。</p>

管事受教,帮着混合一些新土,重新装入大花盆中。老太太爱养花,二爷孝顺从皇家的丰台花房重金聘请了一个花匠到府中养花。</p>

花匠不是自己来的,而是拖家带口全搬进了乌拉那拉府。因他花养得好,在老太太面前很有些体面,府中上下都高看一眼。</p>

这会儿冯巧儿就看见年过半百的花房管事,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姑娘身后,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又是搬绣橄又是倒茶水,殷勤得活像一个还未出师的学徒。有人取花他也不管,只让手下人办,专心围着姑娘请教。</p>

冯巧儿忖着饭点,刚要提醒姑娘早些回去,别让老太太等着,就听花房外头闹了起来。</p>

先是一个丫鬟跑进来,发现那盆山茶花不见了,质问花房管事去了哪里。</p>

管事鼻子都气歪了,说花没救回来,已经死了扔了。丫鬟当场撒泼,说那盆山茶花是大福晋给索绰罗家老太太准备的寿礼,揪着管事让赔。</p>

管事甩开丫鬟,问她早干什么去了。丫鬟大哭,说寿礼没了,要被大福晋打死了。</p>

此时花房涌进来不少人,姜舒月直觉不对,后退几步,躲在了立夏身后。</p>

下一秒,花房乱起来,丫鬟连摔了几个花盆,管事冲上去拦,却被跟着丫鬟进来的小厮按住。</p>

丫鬟一眼看见了原来山茶花的花盆,几步冲过来,扬起手里尖锐的花盆碎片就往立夏身后扎,很快被拦下。“立夏,护我离开。“对方人多,此地不宜久留,姜舒月飞快做出判断。</p>

立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施展本事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护着姜舒月如虎入羊群,将丫鬟带来的人打得哭爹喊娘。</p>

花房这边的大乱,很快引来了二房护院的小厮,姜舒月顺利脱身。</p>

与此同时,索绰罗氏正在屋中修剪另一盆山茶花,听舒兰笑嘻嘻说:“是她先动了咱们的东西,打一顿也是应该。”</p>

索绰罗氏悠然剪掉一片多余的绿叶,后退一步仔细打量:“花房里地方小,转不开身,伤到也是有的。”舒兰哼一声:“最好伤了脸,看祖母还疼不疼她。”母女俩都设计好如何把姜舒月换嫁到沈家去了,就听见外头有人禀报,说老太太让索绰罗氏过去一趟。“额娘,肯定是小傻子出事了,我也去!"一想到小傻子那张绝美的脸蛋被毁,舒兰哪里坐得住,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过去。</p>

可当母女俩赶到才发现,结果恰恰相反。她们派去的人个个挂彩,而小傻子完好无损地坐在老太太身边,被温言软语地哄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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