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坦白</p>
沈协领为捞儿子心力憔悴，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十岁。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沈文才再混，也不是个莽撞的，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去皇家围场胡闹。</p>
问过才知道，原来沈文才的目标并不在围场，而是在围场附近的田庄。</p>
“无缘无故，你跑去那边做什么？"沈协领问出这句话，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p>
好像有人在故意整他。</p>
沈文才哭唧唧把当时在酒楼怎样听说绝色村姑的事说了，想了想道：“儿子认得，说话之人正是索绰罗家一个小子。”索绰罗家？沈协领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下属诺穆齐，他的福晋正是索绰罗家的。</p>
而雾隐山那个田庄，好像也是乌拉那拉家长房的产业。沈协领气得直捶桌子，这是故意害他，想要取而代之了。于是沈协领并没声张，只在衙门里给诺穆齐穿小鞋，并且嘱咐妻子，自己的生辰不许诺穆齐一家进门。另一边，索绰罗氏安排好一切，就等着沈文才凯旋的消息。结果凯旋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沈文才摔断腿的消息，气得骂了一句蠢材。</p>
然后在沈协领生辰当天，被人拿扫把赶了出来。当着那么多宾客，全家都被赶出来了，颜面尽失。诺穆齐越想越不对，自己带着生辰礼，又去了一趟沈家。这回倒是见着了沈协领，虽然挨了一顿骂，却也搞清楚发生了什么。</p>
诺穆齐忍着气回家，扔给索绰罗氏两个解决办法，要么他休妻，要么把舒兰嫁给沈文才。</p>
索绰罗氏当然都不愿意，哭着问诺穆齐为何这样狠心，明知道沈文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敢把女儿嫁给他。这回诺穆齐的脑子转得并不慢：“你还有脸问我？你让人把沈文才引到雾隐山田庄打算做什么？让他去祸害舒月，对不对？”</p>
“舒兰是我的女儿，舒月就不是了吗？”</p>
面对丈夫的质问，索绰罗氏有些慌了，不得不用缓兵之计，暂时答应把舒兰嫁给沈文才。</p>
就在长房鸡飞狗跳的时候，二房也没好到哪里去。自打从雾隐山田庄回来，老太太一直催觉罗氏给姜舒月报名选秀。</p>
觉罗氏没敢拖延，却在提交名帖的时候买通佐领，故意把姜舒月的生辰写错。</p>
这个生辰是太后给的，正好与皇上八字相冲，第一轮就会被淘汰。</p>
哪知道名帖才交上去，老太太就让人拿回来了。拿回一看，果然是错的，气得老太太把觉罗氏好一通数落。“都打量我老了，不管事了！”</p>
老太太数落觉罗氏的时候，把索绰罗氏也一并叫了来，各种指桑骂槐：“舒月选秀的事，我盯着呢，谁敢坏我的事，我就敢打她的脸！”</p>
事关乌拉那拉家今后几十年的荣辱，老太太不敢不上心。回到自己院中，觉罗氏长吁短叹，听丫鬟说女儿仍旧不肯好好吃饭，气得跑过去训斥：“为了你的亲事，我操碎了心，今日更是被你祖母训斥！可你倒好，处处拖我的后腿，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p>
舒心固然心疼母亲，可她更加心疼自己。</p>
如果重生一回，还是要嫁给胤褀那个薄情的男人，她宁愿现在就去死。</p>
不想再回顾上辈子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想再承受一回丧子之痛，不想看着胤祺和李氏生孩子，不想看他与年氏你侬我侬，把年氏的儿子当宝贝，却将弘晖忘得干干净净。那个男人没有心，更没有爱。</p>
弘晖死后，自己伤了身子不能侍寝，他独宠李氏。可李氏最终得到了什么，连仅有的儿子也保不住，被革了黄带子，送去给八爷做儿子。</p>
那时候的八爷早已不是胤裸，更不是允裸，而是阿其那，沦为阶下囚。</p>
年氏更惨，生了那么多孩子，一个没留下，伤身又伤心。她似乎得到了胤慎的宠爱，可胤祺并没有因为宠爱她，就放过她的二哥，和她的家人。</p>
明知年氏病重，胤祺还是囚禁了最疼爱她的二哥，令她痛不欲生。</p>
年氏拖着病体去求情，胤祯不见，让年氏在外头淋了一夜的雨。</p>
这就是胤镇唯二独宠过的两个女人，舒心半点也不羡慕，只觉可惜、可怜、可笑。</p>
可惜那两个女人对胤祺付出的真心，可怜她们的悲惨遭遇，可笑一个都没得善终。</p>
哪怕重活一回，以胤祺的心机和手腕，舒心也绝不认为自己有逆天改命的机会。</p>
这辈子她只想远远逃开，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可她到底心疼她的额娘。上辈子乌拉那拉家非但没沾上她这个皇后的光，反而因为帝后不和，屡遭排挤，额娘更是为她操碎了心。</p>
“今日祖母为何训斥额娘？“额娘一向孝顺，祖母也把额娘当成女儿看待，婆媳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舒心不解。这些日子，为了反抗命运，她闹绝食，大病一场。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p>
觉罗氏本来不想告诉女儿，怕女儿担心加重病情，可她今天实在太憋屈了，很想找个人倾诉。</p>
于是三言两语把乌拉那拉家分家，长房二姑娘病愈，以及老太太催着她给二姑娘报名选秀的事说了。最后抹着眼泪道：“舒月那孩子我见过了，出落得天仙似的，有她珠玉在前，别人可还会看到你？”被艳压，还不是觉罗氏最忌惮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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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撞伤舒月的人，竟然是太子。太子残暴跋扈，皇亲国戚几乎都被他打过，可他唯独对舒月心怀愧疚。前些日子，太子替舒月出头，逼长房将先福晋留下的陪嫁一文钱不差地还给她，听说还闹到了御前，连皇上都知道了。”</p>
原来她生病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大事。舒心上辈子到底是皇后，听觉罗氏说到这里，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p>
如果堂妹被选中，按照选秀不成文的规定，她大约高攀不上四阿哥了。</p>
高攀不上好啊！</p>
刚刚重生那会儿，她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奈何她只有两个堂妹，大堂妹人傻了，二堂妹年纪太小，都不堪用。那时候额娘一门心思搞内定，时间紧迫，除了绝食反抗伤害自己，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p>
现在好了，大堂妹的病痊愈了，不傻了，还得到了太子的垂怜和祖母的支持，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在大选中脱颖而出。代替自己嫁入皇家。</p>
有大堂妹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撂牌子，自行婚配。</p>
这辈子只要不遇上胤祺，她相信自己嫁给谁，都能过得很好。</p>
舒心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对觉罗氏道：“额娘，您别哭了，我不闹了，我去选秀还不行吗？”</p>
她相信祖母的眼力，更相信太子的审美，大堂妹一定能在选秀中脱颖而出，帮她逆天改命。</p>
只要能改了姻缘，远离胤祺，舒心也不想伤害自己，更不想死。</p>
正相反，她很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p>
上辈子过得太累太苦，这辈子她想活得简单一些轻松一些。觉罗氏哭声一滞，惊喜地看向女儿：“你真的想通了？”舒心心拉着觉罗氏的手，含笑说：“我不想额娘在祖母和大福晋面前丢脸。”</p>
人的成长并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一瞬间的事，觉罗氏也曾年轻过，知道女儿这是受了刺激，终于长大了。与母亲和解之后，舒心开始给堂妹的亲事做规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懂，珍爱生命远离胤祺更是她的人生信条。她要远离胤祯，也不希望堂妹重蹈覆辙，步自己前世的后尘。</p>
从结局开始捋，皇上儿子不少，在胤褀手底下能得善终的不多。</p>
首先排除胤祺本人，之后是太子、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一组终身圈禁的难兄难弟。三阿哥虽然最后才惨遭幽禁，终究也没躲过。胤祺把一众兄弟都祸祸成什么样了，说句凶残不为过吧。尤其十四阿哥，可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想到十四阿哥与胤祺的关系，舒心坏心眼地想，如果胤祺在她对面，肯定会板着脸纠正：“不，十三才是朕的亲弟弟。”十三爷确实好，无论心机还是手腕，都不输胤祺，却甘心唯胤祺马首是瞻。</p>
可是这样好的弟弟，被活生生累死了。</p>
没错，怡亲王胤祥是累死的。</p>
十三爷死后，胤祯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最后把自己也累死了。</p>
舒心掐指一算，十三阿哥今年还是个小萝卜头，只好排除。在他之后的都别想了，他之前的，与堂妹年纪相仿的.……五阿哥还不错。</p>
晋封一个没落下，劫难一个没赶上，安然善终。关键五阿哥疼媳妇，后院的莺莺燕燕相对少些。就他吧。</p>
“就他吧。“四阿哥走出乾清门，一眼看见从不远处经过的五阿哥，挑了挑眉，给自己找个帮手。</p>
他叫住五阿哥，问五阿哥要不要去毓庆宫看太子：“太子受了罚，心情不好，咱们过去找他，替他开解开解。”太子跪奉先殿的事，五阿哥有耳闻。可耳闻归耳闻，五阿哥并没打算这时候过去堵枪眼，就说自己还有事。“什么事能比储君的事更重要？“四阿哥拦住他。等会儿他就要去完成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告诉太子他的亲事，做一个恶人。</p>
太子有多浑，没人比四阿哥更清楚了，所以他得拉个人一起过去。</p>
找谁呢？当然是谁最受宠，在皇上面前最说得上话，就找谁的儿子做见证。</p>
不然皇上怎么知道，他为了皇上，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眼下宜妃正得宠，九阿哥还小，五阿哥最合适。五阿哥被四阿哥问得哑口无言，明知没好事，还是跟着四阿哥去了毓庆宫。</p>
彼时太子正在喝闷酒，脸都喝红了，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太子醉酒之后比清醒的时候疯多了，五阿哥见状要跑，被四阿哥一把扯住，动弹不得。</p>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看见四阿哥，太子让身边的侍妾散了。</p>
四阿哥不喜欢这些，他知道。</p>
他也不喜欢，可皇上不许他出宫，害他日夜被噩梦折磨，濒临崩溃，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p>
四阿哥拎着小胖子五阿哥，对太子露齿一笑：“我从乾清宫出来，正好看见小五。小五听说二哥被罚跪，很担心，我就自作主张带着他过来了。”</p>
“哦？"太子不信任地看向五阿哥，“你消息倒是挺灵通。”五阿哥被太子一眼钉在原地，不用四阿哥拎着也不敢走了，结结巴巴道：“臣弟……臣弟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起，很……很担心太子哥哥，就跟着四哥过来、过来探望。”说到最后太紧张，满语说不下去，把蒙古语都彪出来了。见对方紧张成这样，太子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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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他，转而问四阿哥：“你去乾清宫做什么了？”</p>
四阿哥撩衣袍，给太子跪下了，吓得五阿哥也跟着跪下，听四阿哥说：“二哥，你把小丫头让给我吧！我想娶她！”五阿哥听得一头雾水：小丫头是谁?</p>
太子闻言忽然暴起，揪着四阿哥的衣领，将他带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p>
五阿哥没人带，不敢擅自起来，仍旧跪着。四阿哥就是四阿哥，被太子揪着衣领，脸色都没变，声音依然平静，字字铿锵：“二哥，我……我喜欢她，你把她让给我吧！”</p>
话音未落，五阿哥就看见太子捏紧拳头，赶忙扑过去拦，替四阿哥开脱：“太子哥哥，四哥刚从乾清宫出来，说不定……说不定……是皇上的意思。</p>
五阿哥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他会联系上下文啊。</p>
而且他确实是在乾清宫门口遇上的四阿哥。太子特别能闯祸，惹皇上生气，四阿哥给太子背黑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p>
见四阿哥刚才回答得不情不愿，五阿哥顺理成章猜到可能是皇上属意的。</p>
听五阿哥这样说，太子渐渐冷静下来，松开了揪着四阿哥衣领的手：“是汗阿玛的意思？”</p>
四阿哥只是摇头，不接话。</p>
太子哈一声笑出来，提步便走，被四阿哥从身后抱住了腰：“二哥，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只要你有的，跟你说了，你就会给吗？”</p>
太子一怔，停下脚步：“她不行！”</p>
四阿哥仍旧从身后抱着太子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她不行，就得死。”</p>
当日太子也从皇上眼中看到过杀机，他知道四阿哥没骗他，更知道四阿哥这样做是被逼无奈。</p>
太子握拳抬手，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额头，仿佛一只困兽。半天，他才深深吸气，沙哑着声音说：“好，我成全你。”五阿哥并没听见四阿哥刚才对太子说的话，只听太子一会儿说不行，一会儿又说成全四阿哥，更懵了。不过太子浑身酒气，看样子应该是醉了，醉酒的人语无伦次也正常，五阿哥并没放心上。</p>
四阿哥放开太子，朝五阿哥使了个眼色：“二哥醉了，咱们扶他回去休息。”</p>
五阿哥走上前，与四阿哥一左一右，架住太子。太子哪里肯休息，拉着四阿哥和五阿哥饮酒。</p>
酒菜都凉了，就干喝，三人很快喝醉。</p>
太子醉得东倒西歪，五阿哥也是满脸通红，四阿哥酒量好些，才到微醺。</p>
他看看五阿哥，又看太子，半开玩笑似的说：“二哥，我问过她，她没看上你，也不想要我。”</p>
太子眯起眼：“你把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四阿哥摇头：“没有，我只是给她做了个假设。假设她参加选秀，被指婚。”</p>
太子往嘴里倒酒：“没有就好。”</p>
又好奇：“那她看上谁了？”</p>
那天他跪在奉先殿一直想不通，就一直跪着。晚些汗阿玛过来看他，问他想通了没有，他倔强摇头。汗阿玛叹口气，对他说：“这次朕不管了，就随了你的心意。”</p>
他信以为真，给汗阿玛磕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把老四的终身都搭进去了。</p>
每回都是这样，他犯错，别人受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很难受。</p>
可又说不出来，全都憋在心里，真的会让人发疯。借酒浇愁愁更愁，太子等着四阿哥回答，却见他一直看着五阿哥，太子拧眉：“小五？”</p>
五阿哥早喝醉了，起初还知道敬太子敬四阿哥，喝到现在只顾着一杯一杯牛饮，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见太子喊自己，五阿哥一个激灵看过去，就见太子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小五，来，陪我摔跤。”五阿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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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他，转而问四阿哥：“你去乾清宫做什么了？”</p>
四阿哥撩衣袍，给太子跪下了，吓得五阿哥也跟着跪下，听四阿哥说：“二哥，你把小丫头让给我吧！我想娶她！”五阿哥听得一头雾水：小丫头是谁?</p>
太子闻言忽然暴起，揪着四阿哥的衣领，将他带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p>
五阿哥没人带，不敢擅自起来，仍旧跪着。四阿哥就是四阿哥，被太子揪着衣领，脸色都没变，声音依然平静，字字铿锵：“二哥，我……我喜欢她，你把她让给我吧！”</p>
话音未落，五阿哥就看见太子捏紧拳头，赶忙扑过去拦，替四阿哥开脱：“太子哥哥，四哥刚从乾清宫出来，说不定……说不定……是皇上的意思。</p>
五阿哥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他会联系上下文啊。</p>
而且他确实是在乾清宫门口遇上的四阿哥。太子特别能闯祸，惹皇上生气，四阿哥给太子背黑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p>
见四阿哥刚才回答得不情不愿，五阿哥顺理成章猜到可能是皇上属意的。</p>
听五阿哥这样说，太子渐渐冷静下来，松开了揪着四阿哥衣领的手：“是汗阿玛的意思？”</p>
四阿哥只是摇头，不接话。</p>
太子哈一声笑出来，提步便走，被四阿哥从身后抱住了腰：“二哥，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只要你有的，跟你说了，你就会给吗？”</p>
太子一怔，停下脚步：“她不行！”</p>
四阿哥仍旧从身后抱着太子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她不行，就得死。”</p>
当日太子也从皇上眼中看到过杀机，他知道四阿哥没骗他，更知道四阿哥这样做是被逼无奈。</p>
太子握拳抬手，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额头，仿佛一只困兽。半天，他才深深吸气，沙哑着声音说：“好，我成全你。”五阿哥并没听见四阿哥刚才对太子说的话，只听太子一会儿说不行，一会儿又说成全四阿哥，更懵了。不过太子浑身酒气，看样子应该是醉了，醉酒的人语无伦次也正常，五阿哥并没放心上。</p>
四阿哥放开太子，朝五阿哥使了个眼色：“二哥醉了，咱们扶他回去休息。”</p>
五阿哥走上前，与四阿哥一左一右，架住太子。太子哪里肯休息，拉着四阿哥和五阿哥饮酒。</p>
酒菜都凉了，就干喝，三人很快喝醉。</p>
太子醉得东倒西歪，五阿哥也是满脸通红，四阿哥酒量好些，才到微醺。</p>
他看看五阿哥，又看太子，半开玩笑似的说：“二哥，我问过她，她没看上你，也不想要我。”</p>
太子眯起眼：“你把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四阿哥摇头：“没有，我只是给她做了个假设。假设她参加选秀，被指婚。”</p>
太子往嘴里倒酒：“没有就好。”</p>
又好奇：“那她看上谁了？”</p>
那天他跪在奉先殿一直想不通，就一直跪着。晚些汗阿玛过来看他，问他想通了没有，他倔强摇头。汗阿玛叹口气，对他说：“这次朕不管了，就随了你的心意。”</p>
他信以为真，给汗阿玛磕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把老四的终身都搭进去了。</p>
每回都是这样，他犯错，别人受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很难受。</p>
可又说不出来，全都憋在心里，真的会让人发疯。借酒浇愁愁更愁，太子等着四阿哥回答，却见他一直看着五阿哥，太子拧眉：“小五？”</p>
五阿哥早喝醉了，起初还知道敬太子敬四阿哥，喝到现在只顾着一杯一杯牛饮，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见太子喊自己，五阿哥一个激灵看过去，就见太子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小五，来，陪我摔跤。”五阿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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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他，转而问四阿哥：“你去乾清宫做什么了？”</p>
四阿哥撩衣袍，给太子跪下了，吓得五阿哥也跟着跪下，听四阿哥说：“二哥，你把小丫头让给我吧！我想娶她！”五阿哥听得一头雾水：小丫头是谁?</p>
太子闻言忽然暴起，揪着四阿哥的衣领，将他带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p>
五阿哥没人带，不敢擅自起来，仍旧跪着。四阿哥就是四阿哥，被太子揪着衣领，脸色都没变，声音依然平静，字字铿锵：“二哥，我……我喜欢她，你把她让给我吧！”</p>
话音未落，五阿哥就看见太子捏紧拳头，赶忙扑过去拦，替四阿哥开脱：“太子哥哥，四哥刚从乾清宫出来，说不定……说不定……是皇上的意思。</p>
五阿哥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他会联系上下文啊。</p>
而且他确实是在乾清宫门口遇上的四阿哥。太子特别能闯祸，惹皇上生气，四阿哥给太子背黑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p>
见四阿哥刚才回答得不情不愿，五阿哥顺理成章猜到可能是皇上属意的。</p>
听五阿哥这样说，太子渐渐冷静下来，松开了揪着四阿哥衣领的手：“是汗阿玛的意思？”</p>
四阿哥只是摇头，不接话。</p>
太子哈一声笑出来，提步便走，被四阿哥从身后抱住了腰：“二哥，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只要你有的，跟你说了，你就会给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