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嗷嗷嗷嗷嗷……” 村外一只狗正冲着外面叫嚷着,结果突然被人打了一棍子,随后狗便惨叫了起来。 然而此时有人拎着狗脖子,后面的那块皮直接拖上了一辆自行车,然后消失在了狭窄的街道尽头。 午夜时分,在山丘上,一片坟地里,一处火光,若隐若现。 而此时,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从墓地里刨着一个瓦罐,只见他揭开瓦罐,把里面的灰全都倒在了一旁,随后走到一旁的小溪接了一罐水,接着他把涮干净的坛子架在了火上,然后就开始用小刀把那只被他打死的狗的皮子一点一点的剥了下来。 带着血的狗肉被扔进了瓦罐里。 大火烧开之后,空气中都弥漫着肉香。 贺红兵拿起旁边一截大腿骨,直接戳进了火里翻着火里的柴火。 随后把那些骨节敲碎,然后又截断了一截树枝当做筷子,把刚刚翻滚起来,还没有煮熟的狗肉夹出来,直接用手捧着放进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盐味,但他吃的还是很香甜。 但他知道这东西不能多吃,直到许久之后,一锅狗肉,连汤带肉都被他下了肚。 他捧着肚子躺在地上,就着那堆炭火,慢慢的陷入到了熟睡之中。 夜晚,山丘上满是蚊虫,然而此时贺红斌却感受不到。 他茫然地看着远处的山谷,耳边则聆听着深山老林里时不时的传来的野兽的嚎叫。 许久之后,流下了两行眼泪。 上一次他为身边的人流眼泪,还是他的女朋友。 当时他领着一帮从大陆这边跑到缅甸的兄弟。 在那种时候,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拖累所有人。 所以他把自己心上人亲手扔给了敌人。 而这一次,萍水相逢跟他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王新刚也为了他被公安给抓住了。 当时两个人被困在房间里,王新刚让贺红兵先走。 贺红兵做不出这种事情,于是就拉着王新刚,可惜这个跟他死心踏地的好兄弟,却不忍拖累他,王新刚的特点走不了山路,只能把距离越拉越近,最后王新刚一把把贺红兵推下了山,随后,贺红兵听到声后传来的那声爆炸声。 在山上的时候,他匆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个子高大,说着一口古城口音普通话的男人。 对方身上虽然没有穿警服,但听那些人说话的语气,应该追了王新刚很久。 此时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贺红兵走到水塘边,捧起水洗了把脸。 然后他抓起自己背上的背篓,丢了一些草药放在背篓的上方,装作是进山采药的人,他把那张狗皮塞进了草药篓里,然后拄着一根,自己从山上捡来的长树枝,当做登山杖,一步一步的下山走去。 前方又是一个市镇,以前这里是那些贩茶的商人,经常路过的地方。 其实南云省这边有很多小镇都是这样繁荣起来的。 以前叫做茶马古镇,但现在都逐渐没落了。 这里的居民民风淳朴,对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毫不知情。 不过当贺红兵来到古镇外面的城门口的时候,还是在这里看到了县公安机关张贴的公告。 他低着头,然后用背篓里的狗皮去找农家换了一些盐巴,还有粮食之类的东西。 接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中午的时候,贺红兵坐在一处河流旁吃着玉米饼,随手从背篓里拿出了那本王新刚留下的无线电的书籍。 这是王新刚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贺红兵打开那,突然看见里面掉出了一张剪报。 他把那张简报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原来是王新刚亲自犯下的那个案子。石门市制药二厂,排除炸弹的4位英雄。 贺红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玉米饼,他看着照片上的陈青峰,脑海中一下子对上了号。 此时他看向远山的深处,前方就是国境线了! 只要再翻过几座山到了缅甸那边,贺红兵就如蛟龙入海一般。 但真到了这里,他反而犹豫了。 “兄弟,咱们两个没有缘分,大哥放弃了你一次,不能什么都不管,再放弃你一次!这个仇,大哥一定帮你报!” 突然间,贺红兵改变了主意,他收起了那份不多的口粮,然后背着背篓带上斗笠,眼神专注的看向了身后的方向。 他改主意了,不打算去缅甸了?哪怕现在距离缅甸也只有最后的几座大山了。 他要回去! 草丛里一捆港币被拆开,随后被火焰点燃。 火焰的前方供着那。 贺红兵跪下对着火焰拜了拜。 “兄弟,你在 贺红兵把手中的拐杖拿起来,从中间截断,随后用木头在地上挖了个坑。 他把自己带来的钱全都放在一个油布包里,接着用防雨布把油布包全都包上。 然后把土埋了进去。 他看着这里四方的位置。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埋钱的地方,有一棵歪脖的大榕树。 这里人迹罕至,又是边境地带。想要越过去,难如登天,而且不远处在缅甸那边,据说还有一片雷区。 就这样,贺红兵起身背着竹篓又从原路回到了刚才的那座古镇。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第1步就得隐藏身份,先在国内安定下来。 贺红兵走到了城门口看着公安发布的那张公告。 上面贴着的是他年幼时期的照片。 贺红兵此时从口袋里剪出了一片小镜子,对着自己看了起来。 虽然还不到30岁,可他脸上已经不可避免的有了些皱纹,腮帮子也都瘪了下去,整个人面上没有一丝肉,看起来就像是皮贴在头骨上一样。再加上他下巴上胡子拉碴,张开嘴之后满嘴的牙也有一些焦黄和缺失。 没有办法,逃命的路上不可能吃得很好,风餐露宿,又缺少盐分的补充。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几个人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嘴里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贺红兵转过身来看着这些人,其实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他听懂了,因为在缅甸有一些民族和国内的少数民族,算得上是同种同文,他隐约听到那些人说村子里的打谷机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