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老四问我关于马六的年龄,我皱起眉头。 因为刚刚胖子给我说的,老四之前也朝他问过马六的年龄。 我有些不理解,这个人,怎么这么想知道马六多大了。 抱着钱,我说:“他的年龄我也不了解,应该有个三十岁吧!” 哪知,听到我这样说完以后,他就像是一下子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深深松了一口气。 低下头,喃喃道:“三十岁啊!原来才三十岁,那就好,那就好!” 我有些不懂这个人怎么神经兮兮的,瞥了他一眼,就直接走了出去。 坐上副驾,我将二十几沓钱全部扔到座位后面。 胖子看到这一幕,笑嘻嘻地点上一根烟。 “钱真不少啊,小六,这次货物运完,你现在也有小四十万了吧?差不多可以躺平了!” 只不过我没心情理会胖子的嬉笑,而是掏出烟,给马六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轻声开口。 “胖子,你觉得,往西藏运避孕套,和这些充气娃娃,不是很奇怪吗?西藏那边的人?也用这?” 胖子白了我一眼,骂道。 “你管特码人家用不用,人家用不用跟你有啥关系!有需求肯定就有买卖!” “那也不对啊!西藏那边没有酒?还让我们这小破车去运三托酒?” “害,说不定那些有钱人,特别好咱们这一口呢!管求呢!拿着钱就行!” 言罢,胖子就打着了车子,而就在这时候,那老四再次小跑了过来,从窗户递给我一个纸条。 “小六爷,这张纸条上有两个地址,一个在拉萨,一个在日喀则,都有电话,到了打电话就行!还有一个位置,到了日喀则会有人给你说!” 说完以后,老四丝毫不停留,转过身就走。 胖子开车,出了物流园。 我则是幽幽打开纸条,上面果然写着两个地址,还有两串电话。 就在这时候,胖子笑着幽幽对我说道:“不错啊,小六,现在人家都叫你小六爷了!”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啊,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六爷?刚想叫胖子停车,但是我却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老四疯一样的关上了仓库的大门,然后径直走向桑塔纳,随后桑塔纳排气管冒出一团雾气,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而就在这一刻,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六,开口了。 “这个人,我曾经,见过!” “你见过?” 马六的话让我和胖子瞬间都震惊了,扭过头,瞪圆了眼睛。 马六平淡地点点头。 “擦,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有些无语。 “刚刚没想起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顿时语塞。 “那你在哪里见过他啊?”胖子这时问道。 “云南!”马六很认真地点点头:“大概是一年前吧,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在西双版纳吃饭,那时候人多,我们正好在一个桌子上!” 这个老四一年前出现在西双版纳? 那时候我应该还在老家。 虽说他这完全跟我扯不上关系,但是我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不少。 那就是不管看起来跟我多么不相关的事情,或许冥冥之中,跟我,有着极大的联系。 可是这还是不对啊,因为他看起来是非常惧怕马六的,而且还不停询问他的年纪,这就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点。 眼见着马六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欲望,我和胖子也就没有再问。 车厢里,突然仿佛死一般的安静。 下意识的,将座椅后面的一个包给拿了过来。 看着这个包,我愣愣出神。 这个包里的东西很多:阴差葫芦,判官的手把件,蛇牙,两个耳坠,还有那两张照片。 其中,阴差葫芦,还有判官的手把件,都已经裂了。 这两个我曾经手里最重要的底牌 长长叹一口气,我扭过头望向窗外,胖子开着车很稳,极速往后的风景,代表着我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由得,有些恍惚。 这座小城,看似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实际上,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大了。 想着想着,我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 索性,就进入了睡眠。 刚睡着,我就来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地方,但是我的心脏,却在此时极速地跳动起来。 只是因为,在这个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位黑衣大爷,正佝偻着身子,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顿时感觉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因为对于这位有多强,我可是深有体会的。 在梦里,我指着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 强忍着,说了半天后,我才完整地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在这” 但是他却没有理会我,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不知道被他看了多久,只感觉浑身的冷汗,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流,浑身的汗毛根根竖得笔直 心中大惊,难不成这鬼要杀我? “你到底要怎样?” 我咬着牙,冲着他询问。 但是很遗憾,他并没有回答我。 只是转过身,在最后看了一眼我以后,身形,缓缓消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车厢里,依旧很安静。 扭头望向胖子,他此刻叼着烟,开着车正哼着曲子:“啦啦啦,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再次看向马六,发现马六看着军刀愣愣出神, 车外的天色已经微微发黑,只剩下天边一缕微红。 胖子注意到我醒了,递给我一根烟,疑惑地说道:“小六,睡醒了?咦,你很热吗?怎么突然流了这么多汗啊!” 我接过香烟,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摇摇头询问道。 “还行,咱们现在是到哪了?” 胖子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害,才走了四个小时,还没出河南呢!前面有个县城,等会找个酒店睡一觉。”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半晌后,我再次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让烟草席卷我的肺腑。 随后,我就跟神经质一样,问道:“胖子,你觉得,我能否活着回来?” 胖子显然是一愣,然后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也就是在这时,马六也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胖子,似乎也在期待着胖子的回答。 胖子显然是被我突然的发问给问懵了,挠着头,半晌后,他才说:“那个咱们小六爷福星高照,帝王之相,肯定能回来的!” 仔细看着胖子说完这些话,我低声呢喃了一句。 “是吗?” 这两个字,像是问胖子,又像是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