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那女人死了?死了一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还见她呢,怎么可能” 此时,我已经变得不可置信。 明明我昨天晚上还在旅馆见她,他还对我讲话,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一年。 难道? 我突然瞪大眼睛,难道我昨晚遇到的她是鬼? 女警察一直眯着眼看着我,随后她默不作声地从手里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案卷,放在我的面前。 “你说的这个女人确实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当时因为和旅客争斗,被人家用撬棍把一对眼睛捅没了。这个案子还是我操办的。” 然而我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的目光放在了那张案卷上。 上面是一个双眼血污的死人,我瞪大眼睛靠近,才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真的真的是我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 此时我感觉我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从我的嗓子眼里蹦出来。 然而女警察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还有你昨晚住的那个旅舍,人家现在的老板根本不知道你们入住。因为四楼死过人,所以四层楼早就已经不对外开放了。” “我我” 我现在更加确认了,我昨晚遇到这个女人绝对是鬼。 咽了一口吐沫,我看了一眼这个小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对着女警察说道:“如果我说我遇见了鬼,你相信吗?” 女警察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看着我。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其实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我遇到的事情有点梦幻!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杀刘师傅,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杀他,我是跟着他赚钱的,怎么会杀掉自己的财神爷” 女警察此时应该也是想通了一点儿,她沉思一下,对我说道:“你说的鬼怪我是不信的,不管怎么讲,你现在还是第一嫌疑人。” 听到这一幕,我木然地点点头。 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后半生将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我此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货车司机,从而把自己整进了监狱。 这可能就是人的特性,总是在一件事出乎意料的时候而产生后悔的情绪。 此时,我的心情此时格外复杂,双手握着拳,我长呼一口气,不知是悔恨还是恐惧的眼泪缓缓流下。 女警察已经出去了,就这样,我就一个人呆着这个小屋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再次打开。 只是这次走进来的,是那位中年警察。 进来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给我递过来一支烟。 我连忙拿过来点上深吸一大口,微闭着眼感受着尼古丁在我肺里蔓延,但是随即,我就因为承受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刚学会抽烟没多久吧?” 中年警察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如同英勇就义地说道:“什么时候枪毙我?” “枪毙你?为什么要枪毙你?” 我这时睁开眼睛,看向中年警察。 “凶手已经找到了,你可以走了!” 可能是香烟的原因,一时之间我仿佛没听清楚。于是我哆嗦嗦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凶手抓到了!” 一时之间,我很难形容自己的现在的心情,这种大悲大喜的落差感,足以让我眩晕。 “真真的?” “真的!走吧,你父亲在外面等你!” 我忙不迭地点头,但是忽然之间我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我不理会刚刚站起身有些麻木的脚,对着中年警官说道:“那个,警官,我想问一下,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警官没有理会我的询问,他抬起头看向门口。 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直到看到门口的那个人影,我直接浑身一颤,呆住了。 “竟竟然是你!” 之所以这么震惊,是因为门口的那个人,竟然是我和刘师傅在旅馆门口遇到的那个傻子李。 在我说出口的时候,傻子李的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原本木讷的脸上突然升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傻子李与我擦肩而过,在这一瞬间,我仿佛听到傻子李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扭头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我原来的位置上,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恍惚间,我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那句话就是:“ta选中你了!” 脑海里想着,我走出了警局。 此时我父亲在等我,在见到我的时候,我父亲直接上来给了我一脚。 其实在那个年代,爹打儿子是非常普遍的。 但是打完之后,我父亲一言不发的给我塞了一个烧饼,坐在他的三轮车后座上,我的眼泪不停地流。 我已经记不清那时候自己是因为啥哭了,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或许也有刘师傅这个对我很好的老师傅的死,也或许,只是吃到了这个烧饼。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 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可能是太困了,吃了几口,我就直接进了里屋睡觉了。 这个梦做到很不安稳,我梦到了那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老太太,梦到了寂静诡异的鬼车。梦到了那个没有眼黑的女人,梦到了刘师傅惨死在我房门,他的尸体摇摇晃晃的场景,这让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此时,天外的景色已经黑了。 我刚想下床,却摸到了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 疑惑的望去,却瞬间如同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我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跳下了床。 因为就在我的床头,那个红布包裹的物件就这样静静地放在那里。 我此时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浑身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 这个红布包裹,怎么怎么在我的床头? 我刚想呼喊一声,只是刚出里屋,我就看到了一幅让我肝肠寸断的画面。 只见我的父亲和母亲,就如同那晚我见过的刘师傅那样的场景,直勾勾的吊在正堂门口的房梁上,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黑血 我只感觉一种巨疼从心脏直冲上我的脑门,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随后,我的眼泪如同放开了闸,嘶哑的声音如同恶鬼般响起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