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过了许久,姜心棠才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 外面的人,轻轻撬开窗户,正蹑手蹑脚要往里爬,里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将人拖了进去。 被拖进来的人,惊得正要叫喊,脑袋就被拍到了墙上,晕死过去。 “欺负你的,就是这人?”萧迟一脚将人踹到床边,给姜心棠认。 姜心棠伸出脑袋往床外瞧,“就是他!” “碰你了没有?” 姜心棠摇头,“他要碰我,我就把菜刀亮出来了!” 萧迟坐到她床上,抬腿踹地上昏迷的人,直接暴力将人踹醒。 管事儿子醒来后,瞥到萧迟,抱着头直呼,“饶命!壮士饶命!” 话还没说完,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丢到他面前。 借着烛火,管事儿子看得真切,那是纯金的,他壮胆拿起来一看,一面刻“王”字,一面刻“北定”两个字。 北定王? 管事儿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王爷饶命!小的不知道是王爷您驾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是个怕死的! 萧迟鉴定完毕,问:“想活命吗?” “想!”管事儿子想都没想就说。 “这姑娘,不是你能染指的,想活命,心思放干净点。”萧迟声音沉,肃杀,吓人。 管事儿子连连说:“小的谨记王爷吩咐!小的谨记王爷吩咐!” 萧迟身子微微前倾,伸手。 强大的压迫感吓得管事儿子想往后缩。 但他很机灵地赶紧把萧迟的腰牌,呈上前去还给萧迟。 萧迟接过腰牌,“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你就不必在阳间待着了。” 管事儿子后背冷汗连连,“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往后离她远点,在庄子里挑个心细的妇人,好好照顾她,办好了,本王有重赏。” “是是,小的遵命…”管事儿子一个劲点头答应。 “去弄些吃的送来,滚。” 管事儿子连滚带爬地滚了。 萧迟回身,看姜心棠。 她趴着,侧着头,小脸苍白,与他对视。 “疼吗?我看看伤。” 他温柔,声音沉,伸手来揭她被子,掀她裙子。 “你有药吗?”姜心棠问,没有药,她的伤不会好,屁股会烂掉的。 “嗯,给你带药来了。”萧迟难得地对她露出怜惜之情,摸了摸她的脸,才去查看她的伤。 没有伤到骨头,但她皮娇肉嫩的,被打得破皮出血,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全肿了。 轻轻一碰,她闷哼! “疼就叫出来。”萧迟用带来的药水,轻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再轻轻给她上药。 姜心棠咬着唇,没叫。 药上好,外面传来敲门声,萧迟拉下她的衣裙,起身去开门。 管事儿子拿着一碗粥和几个馒头在外面。 萧迟接过,丢了一锭银子过去,“明日做些清淡好吃的送过来。” 随后关了门,端着粥和馒头来到床前,喂姜心棠,“将就着吃一些。” 姜心棠就着他喂到嘴边的粥吃了大半碗,又拿着馒头啃了两个馒头。 吃完她趴在枕头上,没一会就睡了去。 受伤,发疯要砍人,担惊受怕,挨饿,身体里的力气早被抽空了,刚才能那么狠坐起来砍萧迟,完全是靠最后一口气撑着。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等她醒来,萧迟已经不在身边,枕头旁放着他留下的几瓶药。 她怅然,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简陋房间出神。 天亮后,一妇人敲门进来,端来了水,很客气地照顾她洗漱。 又端来肉丝粥,喂她吃,给她换药。 …… 长公主一大早就派了人去儿子院里视察。 嬷嬷视察完,回来向长公主回话,“老奴刚到王爷院里,就碰到王爷正要出门办事,王爷脸有倦色,但精神抖擞,看起来心情也颇为不错。” “脸有倦色?”长公主捕捉到重点,警惕,“他昨夜做什么去了?又不在府里?” 嬷嬷一把年纪了,也有点羞于开口,“王爷哪也没去,昨夜在房里忙了一夜。” 长公主看向嬷嬷。 嬷嬷说:“老奴特地问了那几个婢子,她们说王爷昨夜叫了长袖去服侍,那长袖叫了一夜,隔段时间隔段时间就叫,一叫就大半时辰。” 嬷嬷掩嘴笑,“王爷年轻,这体力就是好,以后啊,咱们国公府的子嗣定是兴旺满堂。” 长公主听完,忍不住嗔怪,“这孩子,真是在北疆憋坏了!” “去,准备份避子汤给那婢子送去。”这种身份的女子,是不配生她儿子的孩子的! 堂堂长公主的嫡孙,北定王的嫡子,以后必定是要高门贵女的嫡妻所生,哪怕以后为了绵延子嗣纳妾,妾室必定也是要出身名门的。 接下来十几日,萧迟夜夜笙歌,宠幸婢女,一夜换一个,每一个都折腾到半宿。 起初长公主不以为意,认为他是在军中憋久了,前段时间又忙,放纵几日,自然就会收敛。 十几日后,萧迟依然如此,长公主有些糟心了。 夜夜这么折腾,就算再年轻,身体再好,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长公主赶紧命人给儿子炖补汤。 每日一份避子汤,一份补汤,送去儿子院里。 萧迟看着那黑黢黢的补汤,倒了,养窗台上的兰花,然后出府去。 他派出去寻人的手下,悄无声息出现在他面前,“王爷,人到了。” 萧迟立即去了一处隐秘的宅子。 宅子里的女子,上前行完礼,掀起幕篱,侧身露出半张脸,赫然与姜心棠长得很像!